我们真的只是在演戏(71)
“洲哥!”
陈余的声音忽然响起,曲游被这一声叫的回头看一眼,瞧见陈余站在一棵树前边儿,手里提着哥布袋子。
曲游瞪大了眼,“陈余,你刚刚喊啥?”
奚琢也歪头去看。
空气安静一分钟。
戚寒洲从树后面缓缓移出来,露出一张表情不怎么样的帅脸。
陈余还在嘿嘿地笑,将手里提着的布包往前一举,“洲哥,刚忘了把果盘给你了。”
戚寒洲:“……”
他伸手接过来,语气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意思,“知道了,你快回去吧。”
陈余倒是没再说什么,完成任务后笑眯眯离开。
曲游的惊诧和好奇简直写在了脸上,他盯着看了一会儿,偏头小声道,“你看我说吧。”
虽迟但到。
奚琢没说话。
对于戚寒洲为什么从树后面钻出来,他和曲游一样吃惊。
毕竟今天是个彻底的阴天,没有刺眼的阳光。
戚寒洲手里提着果盘,低着头良久,转身过来,几秒后扬起和往常一样的笑来,
“巧了,都在这儿。”
曲游:“……”
“哈哈,蛮巧的,蛮巧。”
戚寒洲走过来,在两人面前站定,手里地小布袋子晃荡晃荡,也停下来。
奚琢看眼袋子,刚才陈余声音不小,他听到这里面装着的是果盘,真诚道,“陈余很细心啊。”
戚寒洲低头看他,想到刚才,眉毛皱了一下,“细心就不会忘了东西再回来。”
曲游打着哈哈,“洲哥这话说的……”听着满满一股怨气呢。
奚琢摇摇头,“每个人都会有这样的时候,记的事情太多,琐碎的事情就容易忘记。”
戚寒洲好半晌没说话,隔了片刻,哼了一声,听不出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尽管戚寒洲站在自己对面,可到底他们三个是站在一处的,刚才曲游明明白白听见这一声哼,简直是目瞪口呆。
他看一眼戚寒洲,心说难道是距离感的问题吗,以往没觉得这人有傲娇这一属性的。
以往大银幕上见到的戚寒洲和眼下这个真真切切站在这里的相同又不同,这种反差太过微妙,曲游一时陷入了沉思。
“我也经常这样,所以深有体会。”奚琢思索一会儿,忽然认真道。
戚寒洲垂下的睫毛动了下,看他一会儿,点点头,沉默一会儿,突然开口,
“其实我也是。”
“等下……”曲游弱弱举手,“洲哥你确定你也是?”
戚寒洲微笑着看他一眼,“当然。”
曲游不吱声了。
好奇怪,太特么奇怪了!
对他的态度怎么和对奚琢的态度有种微妙的差距?
戚寒洲没再看他,把果盘掏出来,透明的盒子里能清晰看见里头切好摆放整齐的果切,小半儿都装了草莓,剩下的是些其他瓜果。
水果看着实在新鲜,放在透明的盒子里更显得诱人,曲游哇了一声,说,“你助理太给力了,看起来就很好吃!”
他一偏头,才发现里头草莓占了多半儿的空间,好奇道,“洲哥,你喜好吃草莓啊?”
果盘刚被放在一旁的石台上,戚寒洲收了布袋,修长的手指灵巧地拆盖,闻言一顿,看手下盒子里装着的许多草莓,几秒后抬头,视线掠过奚琢,勾唇,“嗯,是挺喜欢的。”
“……”曲游完全捕捉到他的视线轨迹,忽然有种头顶发亮的感觉,这感觉太过莫名,他干巴巴应了一声,没再说话了。
他果然该多看剧本,少说话。
————
【殿门骤然合上。
殷羽静然立在殿中,玄衣男子在他身后,进来后却并不言语。
“九凌,来了位贵客啊。”
一道阴柔的男声在殿内响起,九凌微微躬身,垂下脸,望向地面的双目却露出近乎痴迷的神色,“是,主人,如您所见。”
殷羽微抬了头,目光射向百层紫玉阶之上,默然片刻,出声,“多余的话不必说了。”
“哪里不必说?而且本座要说的可从来都不是多余的话哦,”高台之上,那人轻声哼笑,声音里竟然透出几分媚来,他抬起手,苍白指尖缓慢触碰着脸上冷硬的面具,笑道,“这你不是最清楚不过来么,阿羽?”
殷羽神色半分未变,声音冷如霜雪,腰间佩剑周身浮出寒气,“说笑,你我不相识,清楚算不上。”
九凌忽地抬头,双目射出狠光,“住口!”
殷羽看也未看他,目光径直落在上头人身上,“人呢。”
“哈哈哈哈——”台上那人笑起来,“一来便问本座要人,倒是为难人呀,”他支着下巴,露出的暗红双眼微弯着,似乎带着盈盈的笑意,“不过,既然你都为了此事来了这里,那本座自然们没有不帮的道理,阿羽倒是说说清楚,你要找的人,是男人还是女人,生的何种面貌身形?是美人还是……”
他话未说完,剑气便破空而至,生生将他鬓边一缕发丝截断。
“呀呀呀,还真是暴脾气呢。”
被斩断的发丝在空中四散开来,他伸手拈住几丝,啧啧摇头,“本座这头发可是养了许久的,这么断了真是可惜……”
话音未落,一道红光飞闪而来,到了殷羽面前忽地变成极长的丝线,蜿蜒着展开,形成蚕蛹一般的圈,将他层层裹住,成型后猛然下压。
殷羽抽剑而出,凌厉剑光闪过,红线上细碎火花炸起,金属相撞之声随后而起,原来这丝线看似柔软,却是坚硬无比。
碰撞的瞬间,红线再度散开,方才形成的圈消失不见,瞬息功夫,那红线便后退而去,化为红光一点,没入台上男子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