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面骑士选拔赛(7)+番外
可是‘那个东西’又在哪儿呢?
荣仲欣有预感,那个‘他’一定回来找到自己。
于是故意一个人驾驶敞篷跑车外出,悄悄让三辆载了保镖的奔驰跟在身后。
那个好似耳机的听歌器,其实里面暗藏了通讯装置,用于和后面监视的黑奔实时交换情报。
荣仲欣就不信了,他这样招摇一个月,难道那个‘他’不会对自己下手?
警察简直是太没有效率了,昨夜调查取证那么久,他就在旁边,那么多疑点——可是警察却找不出一丝一毫的线索!他几乎可以断定,如果那群废物再这么拖一个星期,一定会以意外身亡结案!
父亲荣庆祥七窍流血——法医鉴定言之凿凿,居然是家族遗传病史?
怎么可能?自己没有,大哥没有,父亲更不会有这种离奇的病症!
所有设备和测试,都被引导向另一个荣仲欣不愿意看到的结论——明明被谋杀——却要被判定意外身亡!
不!他要揪出谋害父亲的真凶!
父亲几天前还精神矍铄和他高谈公司未来的发展。荣仲欣坚信,父亲那时并没有受到威胁的,甚至,父亲意气风发的状态,当时可能还在对决中占了上风!父亲并非走投无路去向‘他’乞怜。而是在最后的交战中落败——父亲那样的性格,绝对不会在死前把‘那件东西’拱手相让。‘这样来说,天台上形状凄惨的尸体,就解释得通了。
那是那个人逼迫父亲,父亲受尽折磨的结果。
也就是说,‘那个东西’应该仍然在‘荣氏’。
大哥十年前和父亲断绝父子关系,既没有财产继承权,那以后也从没有回家过。
那么凶手下一个目标,只会剩下一个人——那就是自己!
荣仲欣把自己作为诱饵,想引诱那个凶手出现。
可是那个凶手丝毫没有露脸,却仍能置自己于死地。敞篷保时捷前端的钢化玻璃全部被震碎——要不是今天这个傻大个,自己已经死了。
荣仲欣的目光往对相拥哭泣的母子望去——不,不可能。
那就是意外。
至少,太像意外了。
荣仲欣退到阴影的地方,低声对那奔驰车里的人吩咐了几句。他要调查那对母子,调查那个卡车司机,调查那个傻大个。
既然如此,就更不能让他们脱离自己的掌控!
夜色中身姿颀秀,荣仲欣走上前去,微笑着看着自己的‘救命恩人’,他摆出一副商场上和人谈事的温文尔雅。
容貌出众如他,当然知道自己的魅力。眯起眼,目光中流淌出不羁的潇洒,又好像含情脉脉一汪春水:“这位先生,我注意到你的背部一直在流血,刚才爆炸有冲击波,也许已经烧毁了一部分表皮,如果你不介意尽快治疗,我很乐意效劳……”
成震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男子。
他的审美完全无能于消受荣仲欣的美好,心中只觉得这小白脸果然又婆妈又啰嗦,便不耐烦地冷声道:“我在这儿等警察,还要做口供呢。”
荣仲欣一愣。
成震仿佛怕荣仲欣不明白,又加了一句:“你也不要走,你是当事人,也要留下来做口供。”
荣仲欣闻言,回过神来,一时气结——心想若非此事事关重大,又是非常时期,自己又何必和一个粗人白费唇舌?
自己虽是‘被救’,但善后只要交给部下就好。
无法放任此人置之不管,只因为荣仲欣总有种预感……这个大个子出现在这里不仅蹊跷,而且带着某种命运般的意义。他若不是阴谋的知情人,便一定是自己命中的贵人。
正待荣仲欣再要继续劝说,几辆警车便停在了周围,将现场全部封锁。
从警车上下来的两名正好是熟面孔,因为荣庆祥的案子与荣仲欣打过交道。荣仲欣走过去,两人便客气地跟他攀谈起来,荣仲欣简单说了事情经过,又交代了几句,一名警察点点头,走到成震面前:“姓名?”
“成震。”
“身份证。”
“没带。”
“报号码。”
“xxxxxxxxxxxxxxxxxxxxx。”
“行了,先去医院吧。”
成震挑眉:“这就完了?”
警察将本子一合:“有人给你作保,再说你这背上都是烧伤,我怎么问你?”
成震声音平板:“伤不重,没有关系。”
“现在讲究文明执法,先治伤。有事会再找你。”
垂下的睫毛遮蔽了荣仲欣眼中原本傲睨,他一手搭上成震的肩膀,另一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动作舒展之至:“这边。”
成震仍一动不动,直到荣仲欣亲自给成震开了车门,成震这才一语不发地坐上黑奔。
两名警察站在一旁,想起之前荣庆祥案中荣二公子种种合法刁难,不禁相对而视:荣家公子对这大个子也太客气了吧?
车启动了,两人都坐在安全系数更高的后座,车内沉默,没有人说话。
成震坐在车中,倒不似刚才侦爆时那般神经紧张了,他平静地看着窗外的景色。
——只见夜色茫茫,一路上华灯绚烂,全是温柔乡,可惜这份都市的温柔和绚丽,却无法抚平漫山遍野绿色荆棘养出的峥嵘倒刺。
成震脚下几层厚茧,并非为踏这平地而来。他本是桀骜的千里马,总要翻山越岭跟着主人千里路云月的。可如今却只能坐代步工具,去煎熬一份别人看来都是享受的旅程。
荣仲欣靠在成震身旁的皮椅内,心中也不禁烦躁,他只后悔没让大个子坐在前座——那一身混杂着汗液的异味,突入鼻端,带着微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