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野同人)辞职后我成了传奇调查员(67)
“不会再有下次了。”思考完后的我这么说道,脚下用力,太宰的病床猛的向下一震。
稍微高级一点的病床底下都会有这么一个调整病床高度的扳手。
在提问之前我就已经改变了坐姿,保证自己可以在需要的时候轻而易举的踩动那个扳手。
于是,病床的高度猛然降低了。趁他重心不稳,我夺走了他手里的手/枪,丢到了墙角,金属质地的手/枪撞击地面发出清脆的声音。
“……不会再有下次了——”做完这些,我重新望向太宰。
“我会一次性问清楚的。”
太宰的视线从墙角的手/枪移到我的脸上,最后只是盯着我,没有说话。
如果换个反射弧正常的人,绝对会被太宰现在的表情吓得想哭吧。
不过我不但反射弧比别人长,视觉系统可能也出了点问题。我竟然觉得太宰现在很悲伤。
不,准确的说,在我刚提到助哥的时候,我就觉得他很悲伤了。
是暗藏在冷漠空洞的眼神之后,无比绝望的悲伤。那样的悲伤,无论如何掩盖,都会从门扉的缝隙中流露出来。
我试探的效果是不是太好了点……
明明最开始只是想确认他的计划对助哥到底有没有影响来着。
我对这样的太宰感觉非常的苦手和无所适从。
我张了张口,却无法说出哪怕半个字。
我,似乎说了不该说的话。
很明显,助哥于太宰有着我完全不知晓的、复杂的关系。显而易见,这件事并不愉快,甚至可能触及到了他人不愿提及的隐私。
可能我真的做的很糟糕吧,反复确认他所谓的“足以吓死人的计划”会不会伤害到助哥,滥用他教我的技巧去逼问他,直到他开枪。
虽然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是会这么做。
“对不起。”我最后只能这么说道。
太宰眼神终于变了,他睁大眼睛,略显惊讶的望着我。
“你在说什么……”
“这是我的错,我不该这样追根究底的。”我这么说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向墙角。明明只是普通的动作,不知为何,却有一种无法控制身体行动的脱力感。
理论上,他应该反应平静,带着十足十的伪装才对。而我,需要做的就是根据他表现出的细节,来判断他的计划到底与助哥有没有关系。而不应该是现在这样,如此轻易的挖掘出他的情绪。
太宰那副神情,弄得我简直就像是故意揭露人家伤疤的混蛋一样。
我捡起被我丢到墙角的手/枪,走到病床旁,重新塞回准干部先生的怀里,指尖在金属和皮肤分开的瞬间传来麻木的感觉。
做完这一系列动作,我调整了一下呼吸,接着说道:
“抱歉,你想做什么都随意,我——”
然后我的话被打断了,太宰把手/枪丢到一边,开口道:
“你以前也是这样吗?向对你开枪的人道歉?”
我愣了一下,回答道:
“没有,除了同行业的敌人,只有这次。”
太宰用微妙的眼神看着我,像是在看一道极其伤脑筋的难题,最后他得出结论般的恢复了平常的神情,开口道:
“禾泽,你过来一点。”
我莫名其妙,但还是照做了。
“知道正确的做法是什么吗?”太宰没头没尾的说道,搞得我相当迷惑。
然后,他捏住我的右手,把枪塞进我的手里,引导我的拇指扣开保险,双手握住我拿枪的右手,移动枪口,使枪口抵住自己的额头。
“对于对你开枪的人,正确的做法就是像我演示的这样,用枪抵住他的脑袋,然后给他来一枪。你是人类,不是柿子,懂吗?那么,来实操一下吧。”准干部先生微笑着说道,像是老师对学生谆谆善诱的教导。他用他的手指环着我的食指扣动扳机。隔着缠在食指上的绷带,螃蟹先生留下的伤口受到压迫而产生钝痛,我瞳孔猛缩。
“等等——”
子弹出镗的划破空气,在太宰的额头上留下一道灼烧的血痕。
如果我没有及时的移开枪口,结果就不怎么好说了。
手/枪再一次被我甩到地上,现在的我只觉得它就该乖乖待在那里。
我低头看着病床上的准干部先生,他也在看着我,嘴角的笑意还没消失。
这都笑得出来?他怎么还能笑得出来?!我突然什么想法都没有,身体里不知缘由的怒火无线膨胀。
“我是不是柿子我是不清楚,做这种事的你才是个柿子吧!”我恼火的说道,声音因为莫名其妙的烦躁和后怕而有些发冷,“很享受这样的感觉?你知不知道我反应再慢半拍你就死掉了?!”
空包弹,或者是空枪。
在太宰用枪口抵住自己的额头时我是这么想的。
我不认为他会在这种奇怪的地方让自己陷入莫名其妙的危险中,所以我任由他引导我的动作。
直到扳机即将扣死时,我看见他发自内心的愉快而放松的眼神。
里面是真弹。
那一瞬间,我无比清晰的意识到这一点。
我挣脱太宰的手,将手/枪甩脱,走火的子弹擦过太宰的额头,留下一道灼烧的血痕。
太宰的视线定格在我的手指上,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刚才甩掉手/枪似乎用力过猛,把绷带底下不规则的伤口给撕扯开了,暗红色的血染湿了手指上缠绕的不规整的医疗绷带,从伤处留下的血似乎还有要完全浸透绷带滴落到地上的意味。我后知后觉的感受到了手指传递来的热烫麻痛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