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持明龙尊的我怎么在提瓦特
尾巴在半空中荡了荡,孩童探出龙角,一望无际的绿禾蔓延至天际。
耕地好像多了不少,结构也变得有些陌生。
真好啊——禾苗也茁壮,人民也勤劳。
就是稍稍、稍稍有点轻微的不熟悉感。。
感觉像是所爱的朋友,久别后再见却有些陌生了一样。
也不需要我了吧。
泽苛爱他如旧,所以不觉难过。
只是有点怅然。
但既然知道这些人过得很好,也就没有必要再挂心了。
他伸直尾巴拍了拍身边弥怒的腰,孩童般抱怨到:
“这里,除了绿色就是绿色,这么多年我已经看得够了,有没有什么更有意思的事。”
童声里含着轻快的抱怨,让夜叉微微侧目。
唔……这实在是不像那个过于尽职尽责的九沃龙尊能说出的话。
魈直觉觉得不对。
但他向来敏锐的兄弟却好像浑然不觉,头一扬就开始侃侃而谈:
“嗨!这你可就问对人了!我搁这归离原巡逻警戒,晃荡了不知多少年!那唱戏的,舞枪的,喷火的,哪个村子的好,哪个村子的妙全在我……”
“弥怒。”魈冷着脸打断了他:“你果然没有专心巡逻。”
“……啊这、这不是最近太平了嘛!我就稍微放松放松。”被幼弟抓了个现行,弥怒颇有几分心虚,只得一把捞起少年手里的娃娃,岔开了话题:
“左右也无事,不如我带你们去石门赶米集,开开眼界!”
“赶……米集?”泽苛茫然地被一把撸走。
石门,与蒙德交流的重要关口,往来商贾车辆连绵不绝,熙熙攘攘。
挑担的,赶鹅的,叫卖果物的,拖家带口的各有百千,难以计数。
“卖豆包嘞————热乎乎的粘豆包——”
蒸腾的食物香气里,吵闹的吆喝叫卖声中,泽苛被强行裹挟着,缥缈的心绪再次进入了人间。
此集不似璃月港繁华,亦不如璃月港高雅,来往行人鞋上皆带泥,摆摊的人手上肩上皆有熟悉的劳作痕迹。
但泽苛却无端地觉得喜欢,尾尖竟不自觉地翘起了。
“弥怒!这人也太多了!”魈眼尖,急忙将小龙尊的尾巴按回弥怒怀里。
“若是泽苛的身份被发现,定要出乱子!”
在归离原上,九沃龙尊的名声之盛,比在璃月港里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毕竟这里是龙尊称号的发源地……
“诶呀,难得来一趟,我想个招就是了,老板,给我来这块布……”
岩夜叉胡乱地在一旁的摊子上选了块蓝色小碎花的大块布料,囫囵盖在了泽苛头和身上,抱猫似得把他裹进了怀里。
“你看,这不盖得严严实实?”
“……”魈看着那块蓝色小碎花的布沉默不语。
龙角和尾巴确实都看不见了,但这花样和龙尊……太不搭调了。
“好土,弥怒,你的审美去哪了。”被裹起来的孩童亦毫不客气地表示了嫌弃。
“喂喂,这里可不是正经的布店,难道你更喜欢旁边那块红色大花的?”
“……”
行吧。
小龙尊妥协了。
有布料罩在身上用来掩饰身份,三人都放松了不少,开始了正式的游玩。
眼花缭乱间,人群中传来一声大喝:
“父老乡亲们都来看一看啊!今天要舞的戏是《龙尊三戏獬豸仙》!”
一个健壮的青年人顶着个独角兽头突然蹦进了人群,他的身后,有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顶着龙角发箍,精神抖擞地跟在身后。
原来是普通的戏曲,无甚奇怪……等等,这戏叫什么?
“!!?”正被抱着的蓝发娃娃一把抓住了弥怒的领子:
“他们在做什么?”
“哦。”弥怒故作不明,“好像是在舞戏,今天倒是郑重,连道具都有了。”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泽苛震惊到茫然无措,只觉得自己好像聋了一般,他看向向来老实本分的魈:
“《龙尊三戏獬豸仙》到底是什么戏?”
魈立刻心虚地移开了视线。
这头他还在质问,那头顶着独角兽头的青年就开始唱了起来:
“小仙我名字是獬豸,闯荡于人间无稀奇,清浊与是非心中记——为何那善者要入地,恶人却藏匿?”
这唱词指向太过明显,容不得泽苛给欺骗自己的机会。
名叫獬豸的仙人,爱在人间游荡,能断是非——这还能是谁!
獬豸既已上场,那与他对唱的少年会是谁!?
对面的小少年蹦蹦跳跳,晃悠他那做工粗糙的龙角发箍,故作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
“众仙齐聚绝云间,有酒无戏怎么行?让我找个合适的,耍给大家来逗趣。”
接下来摆出左右举目的样子,也开口唱了起来:“这个头大如锅斗~那个斯文是木头~纵目一看人难凑,找个搭档可真难!”
“这个独角真威风!只是愁眉苦脸似老翁!不好不好!让我来戏他一戏!”
那少年活波地在空中翻了个跟头,跳到‘獬豸’面前,利落地甩了个把式,把少年龙尊演得古灵精怪,神气得很!
他挑衅着:“獬豸老小子!你若在接下来的游戏里赢了我!我就答应你一个要求!如何!”
那獬豸眼一挑,眉一松,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
“和帝君大人相关的也可以?”
眼看着少年龙尊反复三次胜了獬豸,眼看着少年龙尊被獬豸追求公正的精神打动,眼看着少年龙尊故意认输,将獬豸举荐给帝君,眼看着故事变成和睦的大团圆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