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持明龙尊的我怎么在提瓦特
“看,弥怒越发旺盛的时尚意志与龙尊保守的穿衣品味之间日益增长的矛盾。”
“原来如此,这确实不可避免。”
留云了然,自在地举起茶杯闲谈起其他事情来。
“听说沉玉谷的药君长生收了个凡人医师做徒弟,你说,我们用不用去见一见……”
“长生?她不是还没恢复人型吗?不会被坏人诓骗吧……”
“拜托,灵渊和浮锦都看着呢!”
根本没人阻拦啊……
魈面无表情地盯着泽苛正挥舞着的尾巴发呆,手里不自觉地摸了茶点心放进了口里。
甜的。
真好啊……
希望这样的日子,还能再长久一些。
弥怒和泽苛谁也说服不了谁,最后还是悻悻地住了嘴。
“大巡林官,真难为大慈树王还给你这么一个响当当的名号……应该挺忙吧。”
“其实已经不大需要我工作了,人类成长得很快,是很了不起的种族。”
青年龙尊再次谈到那些渺小的生物,语气里却不再含有怜悯与轻视。
“那些短寿的,脆弱的生物,能在淤泥中迸发出了不起的光芒。”
在神明暂且缺席的土地上,泽苛发现了在璃月永远也察觉不到的东西。
小小的碎光,被烈日盖住,却不代表着它们不存在。
“也许有一天,他们会成长到再也不需要神明的地步,也说不定呢。”
此话一出,四围的闲话声却突兀地戛然而止。
震撼的目光纷纷投向了年轻的龙尊,看得泽苛后背发凉。
“?……怎么了嘛。”
留云率先紧张地推推眼镜,语气十分担忧:
“身体不舒服吗,泽苛?”
“没有。”龙尊虽疑惑,但也乖乖地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
“润黩之力很充沛。”
“也可能是精神问题,不能大意。”魈警惕地瞪大金瞳。
“毕竟,这完全不像是你能说出的话。”
众人都附和着点头。
“是极是极!很难想象那个九沃龙尊能说出这样的话!”
“你原先不是那种,那种……‘人类离了我就活不成,我得不遗余力地拯救他们’那种人吗!?”
“哪有那么严重。”
泽苛无语地看向他们,挽起了手臂:
“而且,我也不是只有个子在长的好不好。”
看着已非孩童模样的龙尊,众人皆恍惚了一瞬间。
原来,时间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吗?
智慧之国给泽苛带来的成长,比想象中的要多啊。
远处的摩拉克斯,略感欣慰地看着这一幕。
“这些改变不会都在你的计划之中吧,摩拉克斯?”
金角的龙王懒散地趴在桌子上,赤瞳里满是放松。
“怎么会,我又不是智慧之主。”
金瞳的君王淡笑着否认了。
“我只是选择相信,然后放手罢了。”
“而人类的行动与泽苛的灵魂,会自发指引他走向正确的道路。”
与仙人笑谈间,一枚圆月状的蓝玉,随着龙尊的动作,在脖颈下晃荡。
上面只有两个简单的文字。
平安。
摩拉克斯悠悠地咽了口茶,微微眯起了眼睛。
今日的绝云间,一如既往的平安啊。
山间不知岁月长,林中难辨寒暑往,又不知有多少个太阳升起,多少个月亮落下。
然后,在毫无预兆的一日。
“石榴唱歌~苹果鼓掌~”
森之子头上的叶子转转,乘着风去追逐着滚下山坡的果子。
“啵叽啵叽啵叽。”
小小的脚在地上踩出一连串可爱的声音。
轻飘飘的花儿在他头顶上晃晃。
藤蔓一样的小手按住了大大的果子。
大大的果子很好,只是颜色有点不对劲。
“?”简笔画一样的脸也可以表示出疑惑。
……好像不止果子的颜色不对劲。
森之子茫然抬头。
然后他看见了。
天空,变成了「无留陀」的颜色。
有「死」的气息从四境传来。
战争开始了。
*
大树如麦子般倒卧与地,铁的巨人抬起身体,核心处闪烁红光。
漆黑的兽群嘶吼着在层岩内成群,势要将一切拖入深渊。
四野皆是漆黑,遍地都是昏暗。
首当其冲的,却是在附近巡逻的普通千岩军。
“所有人!死守层岩外两百里战线!不可放一只魔物进入璃月!!”
血肉之躯何以抵挡深渊?凡人之心何以隔绝污秽?
具象化的死亡来到了。
生与利,死与义,选择的时刻亦到了。
求生求利人之本能,但有在某些特殊的时刻,求死求义亦是本能!
“死守层岩外两百里战线!仙人很快会到的!”
至深至重的罪孽在伤口处向心脏处侵蚀,泥一样的呓语在脑海里吟唱。
“……死守层岩外两百里战线!”
声音刚落,却有悠邃震撼的岩石之音在他们的身后磅礴响起!
“吼————!”
黄金角的巨龙咆哮着,拖曳着树一样的尾巴碾碎那畸形的兽群!
那狼兽溶解时空,将自己传送到岩龙王的身边,爪牙并用,却在那峥嵘的鳞甲上留不下一点伤痕。
又有轻轻的吟啸声自高空传来,蓝鬃白鳞的龙召来红雨,一丝丝一阵阵地从天降下。
不,那不是雨!
是具象化的润黩之力,如雨滴垂落在受伤军士的伤口上!
肌肉活物般挣扎鼓动着,血管红蚯蚓般抽出,将刚侵入的深渊污泥从伤口里挤出,鞭策着生命去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