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持明龙尊的我怎么在提瓦特
采药郎不好意思地挠头,脸色依旧苍白:
“嗨!我一时之间急昏了头,生怕自己把您手中的药材砸碎,现在想想,有仙人在侧,这种事情根本不会发生嘛!”
“……”
白发的龙王歪了歪头,口中不自觉地泄露出疑惑气音。
“这药材,难道比你的性命更重要吗……”
不可能。
人类,作为普通的生物,不可能抵抗本能,将其他事物看得比自己的性命更重要。*
“仙人先生,你在说什么?”
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无事,我是说……那医生在何处?”
非人的龙王,枫丹的朋友,就这样拿着粗糙的地图,凭着浅淡的好奇,向璃月的沉玉谷,迈出了第一步。
走向人类的第一步。
*
沉玉谷,一处普通的医馆。
“唔……咳!”
在连续工作了三天三夜后,医生终于要撑不住了。
他能感觉自己的后脑勺在阵阵发麻,疲惫化成冰块,冷冻着身体里的血液。
“放弃吧,荆芥。”
他的师父不忍,再次开口劝阻:
“这孩子病的太重了,哪怕琉璃袋现在送到,他存活的概率也不高。”
“不行啊,师父。”
医生却微笑着摇头:
“那孩子还在呼吸呢。”
师父平静地看这年轻的医生,视线里含着明显的不赞同。
是啊,孩子确实还在呼吸。
只是除了呼吸,也没有别的反应了。
荆芥,你该理智些……别为无根垂死的花伤心伤身……
但这小子眼底青黑,话语却灵动。
“让我再试试别的药方吧,求您啦,师父。”
“……随便你,别到时候累得生病,还要我医治就好。”
既见其生,不忍见其死。
手已伸出,又如何收回?
所谓医生,也不过是血肉之心的凡人罢了。
师父心里正感叹着,却忽见有一位身躯凛凛,相貌堂堂的男子走了进来,俊美的脸上满是严肃的认真。
“受人之托,前来送药。”
医生疲惫的眼睛里立刻冒出精光:
“琉璃袋?”
“是的,希望我没有来迟。”小小的药盒摆在手上。
荆芥立刻翻出柜台,神情激动地接过:
“这种天气,居然还真能找到!先生,你等我一会!报酬一会给您!”
说着,他拔腿就跑入药房,竟就这么无礼地将那维莱特扔在了空荡荡的房间里。
“……”水龙迷茫了一瞬间。
这人类,看起来很忙。
按照礼节,我是不是应该站在这里等他?
可是将客人这么丢下,好像也是一种失礼的行为。
“嘶~”
水龙思考时,轻轻的蛇类吐信声在屋子里响起。
嗯?
竖瞳咻地缩紧,野兽般盯着声音响起的地方。
“!”见鬼!
龙威汹汹,白蛇被吓得身体一缩,弹簧般射入了内屋病房!
“!”莫要伤了其他生命!
那维莱特下意识地跟着追了进去。
“等下,不要跑,我不会伤害你……咳咳!”
单人的病房里,浓郁的苦药味水汽呛得水龙喘不过气来,只得伸手捂住口臂,单手去抓那到处乱游的长蛇。
但那长蛇却灵巧地从他指缝间溜出,一个猛冲跃上了病床,蛇头撑起,故作镇定:
“你是何人!安敢袭击璃月仙人!?”
“!?”龙手茫然地停下。
“咦,师父。”医生端着药碗推门而入:
“你怎么在普通人面前说话了?”
“……你是人,你师父不是人?”
“这什么话?”白蛇语气忿忿:
“你不也不是人嘛!”
人类医生:“??”
“所以……”荆芥茫然地睁大眼,“这屋子里,只有我是人,对吧?”
“不对。”白蛇条件反射地纠正:
“你忘记了算上病人。”
“?”那维莱特竖瞳不动声色扫视了一遍这个屋子,没有发现第二个活动着的生物。
“你们说的病人在哪里。”
“唉。”医生叹着气,掀起了长生身下的被子。
“在这儿呢。”
小小的,枯瘦的孩童身影猛地冲进了水龙的眼里,他终于听见了那道细弱的呼吸声。
不是个摆设,不是个朽木,也不是个尸体。
白被之下,生命在艰难地喘息。
“怎么……”那维莱特的舌头打了结,竖瞳震惊地看孩童根根突起的肋骨。
“……会病成这个样子?”
医生无法回答水龙的疑问,只是悲悯地垂下眼,将汤药一点点滴进孩童微张的口唇里。
“还行吗?荆芥?”白蛇将目光从水龙的伸手移开,伸出尾尖去探那孩童的体温。
“荆芥……虽然缓慢,但他的体温在下降,药方里加新鲜的琉璃袋也不行,你知道我的意思。”
“……”
医生不说话,手却捏紧了。
“师父,我想……”
“等等,什么意思。”水龙却猛地开口打断,非人的竖瞳微微睁大:
“难道这个幼崽要死了吗?他还这么小?”
长生立刻若有所思地抬眼看着轻微失态的非人类。
什么嘛,看着唬人,原来只是个孩子啊。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
却有两道声音同时开口反驳!
“不,一定还有办法的。”
“不,一定还有办法的!”
“……”
水龙与人类茫然对视。
你怎么也?
“总之……时间紧急,我要先去找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