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持明龙尊的我怎么在提瓦特
所以,龙尊啊,我真的很抱歉。
虽然你也算是坎瑞亚人民的恩者,虽然也你确实全然无辜。
明知道受害者已经深陷幻觉,看不清晰,丑角还是用手挡住了那对美丽的浅蓝色眼。
“噗。”
红刃抽拔,一股一股的暖流从裂口鼓出,洒了凡人一身,染红了他的至冬白袍。
为了吾等的未来,请在大贤者的阴谋中死去吧。
还请,莫要拖累我等的大业。
“……”
玉镯上的金光渐渐暗淡,归于黑暗。
“……”
腥黏的血液糊满了博士的胸膛,潮湿闷热。
“……”
睫毛扫在丑角的手心,缓缓闭合。
稳定的呼吸又一次失序,回温的脸颊再一次冰冷。
博士回神,立刻伸手捂上了那心脏的破口,试图挡住汹涌的水流:
“皮耶罗!!你在做什么!!!”
“你杀了他!”
明明就差一步!明明就差一步!
生命如冰融化在异端的手中。
我马上就要得到他了!
从童年到少年到青年我所有的努力我所有的经历我所有的伪装不都是为了这一个目的吗!
我的、我的、我的!
他是我的啊!
生机滚滚流出,希望……
尽都破灭。
“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
凄厉惨叫声中,丑角松开捂住龙尊眼睛的手,将剑扔回血泊里。
“杀死他的不是我。”
我也不会后悔。
丑角抬眼观看四围的尸体,那些未闭合的眼睛里仍含着野望。
一群堂皇冠冕的恩将仇报之辈。
皮耶罗心里觉得可笑。
说什么为了须弥的未来。
突然发现声名赫赫的前朝老将乃他国太子,这种恐惧,我是理解的。
倒也不必扯什么大旗。
“杀死他的不是我。”
丑角抬眼,看着年轻的异端死死地按着伤口,面上狰狞,癫狂如魔鬼。
全无风度。
“……”
蓝发的龙尊倒伏在血泊里,如麦子倒伏于泥土中,在他生命的最后时刻,他捏住脖颈下的玉佩,恍惚地含进了嘴里。
是很重要的东西吗。
丑角不合时宜地想起异世的古祭。
传说,犯了过错的人会牵来羊群里最好的羊羔,捆绑,宰杀,将罪孽寄托其上,毛与油脂一同点燃,献为馨香的火祭。
羔羊本无罪,只是因为被选中了,就该死了。
那无辜的羔羊叫什么来着。
好像是……赎罪牲?
算了,也无所谓。
毕竟杀死它的人,亦不是我。
“多托雷,别白费力气了。”
皮耶罗伸手摘下大贤者的虚空终端,转而带到自己的耳上。
须弥最高级别的情报向丑角展开。
负责监视的的佣兵是谁,制作毒剂的学者是谁,谁负责贡献资金,谁负责引开草神,全部显在皮耶罗的眼前。
好一场盛大的谋杀。
若不是身处局中的是愚人众,想必他们的计划已经得逞了吧。
黑暗满盈的虚空系统中,皮耶罗只删去了与愚人众有关的情报,记下了参与栽赃嫁祸者的名字。
“我们得快些伪造现场,造出九沃龙尊死于大贤者之手的假象。”
“然后,去为女皇捂上所有人的口,擦去所有的痕迹。”
话音刚落,背后抢救的声音忽地住了。
这次多托雷冷静的倒还挺快。
我以为他多少还得闹一阵。
竟有诡异的欣慰感从心口生出,让丑角开口安抚:
“多托雷,我会补偿你更好的实验品的……?”
尊贵的十字眼中现出迷茫来。
“……你从哪里搞的蛋?”
*
“呜呜……”
智慧的神明不擅长战斗。
神之心不曾在她的手上。
森之子也不在她的身旁。
还有持明先生……酒馆里很多声音、很多血气……
不要、唯独持明先生……
不可以有事!!
甩开薇娅的手,手指在眼前盖框,蕴种印盖在人的身上,形成虚幻的锁链,却带不来严重的伤害。
只有繁杂的心声在耳中回响。
(回来吧小吉祥草王大人)(把隐患丢在雨林里总是不好的)(大巡林官真的是璃月间谍我怎么感觉哪里不太对)(这个小孩子居然是神明吗头一次见)……
糟透了……
好难受。
但不可以倒下。
孩童拼了命地向酒馆靠拢。
但成年人的腿如可憎的屏障,牢牢地挡在她的前方。
“小吉祥草王大人,你成长了很多,但还是比不上先王。”
大手渐渐向孩童袭去,拦在她的前方。
身手老练的护卫捏住纳西妲的手腕,在他身后是密不透风的人群。
“该回净善宫了,草神大人。”
持明先生……酒馆怎么……
那么远啊。
重重包围中,孩童手指再一次奋力伸出,想去碰蓝色的虚影。
“我、真是看不下去了!”
红发如烈火,闪现在纳西妲的身前。
妙论派的普通学生,撸起袖子,一把挥开那无理的手臂。
他将幼神护在身后。
“一群老不要脸的,欺骗自己家小孩子也就算了,你们居然还这样明目张胆的囚禁神明,这须弥还有没有王法了!”
“查卡,让开!这都是为了须弥的未来!”
“放屁!”向来注意形象的学者破口大骂:“须弥的未来要是建立在孩子们的痛苦上,那才是真正的烂透了!”
纳西妲这才发觉,稚嫩的抽泣声一直此起披伏地萦绕在这里,从来没有停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