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持明龙尊的我怎么在提瓦特
“我也没有很怕啊!就是有点出乎意料!枫丹科学院里不全是研究发条人、潜水装置、和如何让整个枫丹廷升上天的吗!为什么会有人在这里做生物实验啊!”
话语太多太密,美露莘的安慰声迷茫地顿住了,好半天才重新响起。
“不怕,不怕……尤维尔,我是逐影庭的成员,我会保护你……”
“我不是尤维尔啊呜呜呜呜!芙宁娜大人救救我,我不想被改造成这副模样!”
“欸……改造。”美露莘呆呆地思考了一会:
“纳蒂亚是脑袋受了伤,所以记忆不大好,不是因为改造哦。”
或者说……
她努力地去回想被抓入实验室之前的记忆。
很普通很普通的人类远远地看着她与尤维尔交谈,因为纳蒂亚一直重复做错误的事,所以尤维尔有些生气。
“是让你帮忙找木柴,不是石头,你已经带了第三批石头来了,早就够用了!”
尤维尔看了一眼美露莘茫然的脸和因为搬石头而变得脏兮兮的手,心烦意乱地闭了口。
“算了!你在这里休息一会吧,剩下的事情我来解决。”
尤维尔走了,很普通很普通的人类靠过来。
“记忆不好,真让人烦恼啊。”
的确。
“是因为外伤吧,简直是无妄之灾啊。”
的确。
“如果能恢复,就太好了,对吗?”
……的确。
“然后……我就眼前一黑,醒来就到这里了……”
虽然手脚都被不舒服地捆住了,但纳蒂亚还在温柔地安慰着身边的人类:
“所以,别担心,我不是因为改造失忆的,你也不会被失忆。”
“谢谢你的安慰啊!但是什么样的改造我都不喜欢!”
打断夏洛蒂的是突然开启的灯光与研究员的身影。
习惯了阴暗的视野,一时之间竟有些受不了这刺目的光明,泪水从夏洛蒂的眼角涌出。
“……”
模糊视线中,她看见一位手持银针的研究员兴致勃勃地看着他,普通的面容上满是平静的期待。
“很可惜,这位美露莘小姐说的不对呢。”
橡胶手套被仔细地戴在手上,埃舍尔伸出手,仔仔细细地开始按动夏洛蒂的头部。
好失礼!
“你……要做什么?”
将即将脱口而出的惊叫咽回,夏洛蒂冷静地发问。
虽然身处着前所未有的险境,但记者小姐与生俱来的求知欲也在熊熊燃烧着,采访的欲望前所未有的强烈:
“纳蒂亚说的不对是什么意思?你是想让我失忆吗?为什么?还是说你想治疗失忆的人,所以要先尝试着让我失忆?”
……好密的话。
还很有条理,真是非常不错的实验品。
埃舍尔的手不由得顿住了,赞赏的目光送给自己的实验动物。
“对了一部分吧。”
难得生起了聊天的欲望,年纪有些偏大的研究员纵容了实验品的吵闹,一边按着夏洛蒂头上的穴位,一边拿出药水标记。
“我有一个好老师,他不小心因为一些外伤失了忆,然后不小心把我认做了仇人,满大陆地追杀我,真令人难过。”
半真半假的抱怨吐出,换来记者小姐的满腹无语与压制不住的吐槽欲。
“我觉得吧……你现在做的事,让人不追杀都难……”
“哎呀呀……实验兔子怎么会说话呢,好奇怪啊,死了就不会了吧。”
听出了威胁的意思,夏洛蒂立刻闭了嘴,碧眼不安地盯着雪白的天花板。
一手捻起一根银针,埃舍尔贴心地向沉默的记者小姐解释。
“所以为了解开他的记忆,我必须搞清楚他是怎么失忆的,哪些穴位有用,哪些穴位是障眼法……这也就是记者小姐存在的必要性了。”
银针在灯光下闪烁,记者小姐瞬间明悟:
“你要把这些扎进我脑子里?真的假的?我说你这个朋友真的是不小心失忆的吗????啊!”
头皮刺痛了一下,博士惩戒性子地拔下了夏洛蒂的一缕粉发。
“……”
温亨廷先生!这有一个好容易输不起的人!
“很抱歉,夏洛蒂小姐。”
虚伪的安慰声在头顶响起:
“虽然你的头骨已经长得很完整坚硬了,但插入银针能更好地模拟穴位被封印的状态……哦,我的手法不会太轻柔,所以你会很痛。”
这是安慰吗?这是恐吓吧!
已经能感觉到针尖扎痛头皮,夏洛蒂全身的肌肉都开始绷紧。
“等等……先生……不要做多余的事情……”
后知后觉的美露莘终于开始迟缓地拦阻,手掌拍打实验台:
“我已经失忆了……用我研究就好……”
“不要伤害,夏洛蒂小姐。”
博识的纳蒂亚,逐影庭前成员,郑重地向不法分子提出警告。
但没有用。
在实验台上,实验品从不会因为种族不同,智慧不同,年龄不同而被尊重对待。
白鼠与兔子的叫声,一样无意义。
直到冰冷的水汽带着杀意流入实验室。
“我一直觉得,枫丹的律法十分可笑,你知道为什么吗,多托雷。”
“!”
银针立刻转向,抵在夏洛蒂的脖子上。
“愿闻其详,我亲爱的朋友。”
朋友?失忆那个?
“在我看来,律法的初衷是用来保护大多数人的,而枫丹的律法给了罪人太多回头的余地。”
蔓延的水雾中,敬业的记者努力抬头,拼命地想看清来者是谁。
“它似乎从未想过,会有恶人一心向恶,在伤害别人的路上永不回头的可能性,竟没有死刑这个终结一切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