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持明龙尊的我怎么在提瓦特
伐难忙低下头,不敢直视帝王的面。
摩拉克斯大踏步向前,放开神识,去探查他那不让人省心的友人。
各式仙人从他身后鱼贯而出,散在耕田里去寻那龙尊。
泽苛直到失血晕厥也没有撤去身上用来敛息的法术,这让众仙的搜救都十分费力。
凡人脸上的欢喜与仙人们脸上的凝重形成了可怖的反差,伐难背后一寒,不愿再看,也自发加入了寻人的队伍。
茂盛的庄稼遮掩了龙尊的身影,田间到处都是淡淡的腥甜血气,盖住了青年身上原有的气味。
尘之魔神归终闻着那血味,心里突然涌起了一阵强烈的恶心感。
因为她不得不承认,有那么一瞬间,她受伤的魔神之躯靠着本能告诉了她:
你的小蓝闻起来,真的好像很好吃。
“……黩镯该升级了。”灰发少女用袖子捂着嘴自言自语。
“怪不得沉玉谷的魔神当年疯成那样。”
润黩之力给小蓝带来的……究竟是痛苦多一点还是快乐多一点呢。
黑夜退去,天光渐亮,摩拉克斯终于靠着田间的岩石共鸣感知到了泽苛微弱的心跳。
蓝发的龙尊裹着白袍,安安静静地睡在雪中。
他的右手还维持着龙爪的样式,鳞片里嵌着血与泥。
如果能忽略掉他手上的累累伤痕,光看他苍白的面容,那青年简直是用雪堆出来的玉人,面目安详地像是睡在温暖的床上。
摩拉克斯伸手,又一次抱起青年。
泽苛的白尾这次没有顺从地垂在地上,而是在空中僵硬着翘起了一个诡异的弧度。
竟是已经冻僵了。
摩拉克斯将泽苛往怀里一揽,飞快地回了洞府,只给身后的仙人们只留下一句:“去寻个良医来。”
洞府中,摩拉克斯尽力去放松泽苛僵硬的身体。
衣服浸了泽苛的冷汗,又被北风冻硬,铁板似的脱不下来。
摩拉克斯将手贴在青年的后背,岩元素微微共鸣,将衣物尽都震碎。
龙尊从头到尾都冻得发白,找不出一丝血色。
也有可能是缺血的原因。
摩拉克斯冷着脸在浴池上贴满火符,将青年毫不留情地按进热水里。
被请来的医生战战兢兢地在一边立着,看着岩王帝君凶暴又仔细地将无意识龙尊的头抬出水面呼吸。
“劳烦。”摩拉克斯终于想起了这医生,他的眉目间强压着愤怒的风暴,艰难地维持住耐心:“劳烦给他开一份补血的药方。”
医生看了看青年右手的龙爪,忙不迭地想去摸青年左手的脉,结果又被青年左手腕上密密麻麻的伤痕吓退,最终还是苦着脸选择去摸了龙爪下的脉。
越摸他的神色越认真,不禁在心里啧啧称奇了起来。
这个失血量可以让任何一个生物毙命了,但龙尊的体内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生生不息地运转,维持着他的性命……总之是无甚大碍。
他蘸蘸笔,豪放地开了一大堆益气养血的药材,摩拉克斯接过来一看,险些气笑了。
蜥蜴尾巴,青蛙,烈焰花,鳅鳅宝玉……竟是有一半都是这半死不活的龙尊亲手改良过的,这回可真是羊毛出在羊身上了!
医生搞不懂为什么帝君的脸色看起来又平静又狰狞,哆哆嗦嗦地下去传教熬药方法了。
泽苛僵硬的身体渐渐被热水泡开,尾巴不自觉地抽动了一下,在池壁上撞出一声闷响。
在大脑缺血带来的剧烈晕眩中,他勉强睁开眼,蒸腾的热汽里,带着重影的棕发魔神试探着在他眼前挥手,张嘴似乎在说些什么。
是摩拉克斯啊。
龙尊呆滞地看着眼前的人,思考了几分钟后又安心地滑进热水里昏迷过去了。
摩拉克斯不会害我。
“……”岩之魔神无语地提起龙角防止泽苛的口鼻浸入水中。
看来冻僵是好了。
但看这苍白的脸色,贫血的症状应该是一时半会好不了。
泽苛被套上睡衣,粗暴地塞进了被子里。
青年迷迷糊糊地抱住尾巴,毫不设防地展露睡颜。
岩王帝君丝毫没有被这信任安抚到,只觉得有一股无名怒火在上涌,想给这病弱的龙尊一个深刻的教训,让他不敢再做如此出格的事。
见了泽苛所行之事,摩拉克斯焉能不知道自己早被暗暗算计了?
装乖以博取同情,顺从以掩人耳目,以退为进,以小搏大,满嘴谎话,违背契约……真难为他演了这么久!
千余年过去怎么突变成了这样的性子!
摩拉克斯一想到泽苛年少时别扭又赤诚的性格就感觉如鲠在喉,虽然说现在的性格也算真挚可爱,但是不是有些太过偏执了?
时至今日,经历了泽苛这么多次的突然发疯,摩拉克斯终于决定下狠手管管了。
这次万幸没有出什么意外……岩之魔神的眼中闪过一缕寒芒。
这次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心软了。
“帝君大人,药来了……呃。”端着药碗的魈走进屋子,被摩拉克斯阴晴不定的脸色吓得一哽。
摩拉克斯接过药,晃晃床上的青年,果然不醒。
于是不再犹豫,调整了一下姿势就直接了当地捏住下巴往泽苛嘴里灌去,为了预防可能的挣扎还唤出岩造物把龙尊的整个上半身固定了起来。
“咳咳……噗。”昏睡中的青年想反抗,但毫无还手之力,苦涩的药水被霸道地灌入胃中。
看起来像是在刑讯。
魈无言地旁观着眼前的景象。
帝君大人……虽然努力掩饰了,但确实很生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