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持明龙尊的我怎么在提瓦特
帝君茫然地看了眼手里门把手,这把手紧紧带着门板,被举在手里。
原来是泽苛在方才的挣扎中拉得太用力,把门拉掉了。
若不是整个屋子都被摩拉克斯禁锢住了,想必他早就溜之大吉了吧。
看着被卸下的门,场面渐渐尴尬了起来。
“战况……挺激烈哈?”归终干涩地打破沉默。
灵矩关内,伐难亦是心神不安。
若陀倒是气定神闲,他挑眉看向坐卧不安的水夜叉:“怎么?还在担心泽苛?”
“龙王大人,真的没问题吗?帝君看完那封信后可是很生气的,看起来非常非常可怕!”生怕若陀不信,夜叉少女反复强调着当时摩拉克斯的愤怒状态。
“哈哈哈!我就知道!让那小子骗我!”魁梧的男子闻言大喜,幸灾乐祸之情溢于言表。
“龙王大人!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夜叉少女瞪大了眼睛,对他的反应颇觉不可置信:“泽苛攻击力虽高,但并不擅长防御,经此一事,身体必受损……”
“哈哈哈哈哈!你是在担心他被打坏了?”若陀笑得停不下来。
“龙王大人!你怎么这样!”伐难见他毫不上心,有些急了。
见夜叉少女表情忿忿,若陀终于勉强正经了起来,“咳!别慌别慌,伐难,我保证摩拉克斯不会动那小龙尊一根手指头。”
“……摩拉克斯可是直接劈了棵大树来做戒尺。”
“真的假的?哈哈哈哈哈!看来真是气的不轻!可惜不在现场!”若陀又想笑了。
“龙王大人!”
“好好好,这就解释……咳咳!”
若陀清了清嗓子,笑到:“你可知摩拉克斯与泽苛相处了多久?”
伐难不解,但认认真真的老实回答:“据说已有千年余载。”
“是极!”若陀抚掌赞同,“那你可知我又是何时与摩拉克斯立下契约?”
“约千年前……?”伐难仍是困惑。
“那你又可听过泽苛尾抽龙王的传说?”
“……等等,那不是假的吗!”伐难惊讶地捂嘴,胭脂染红了指甲。
“非也非也,当时的泽苛个头堪堪到摩拉克斯的胸部,小小一个却板着小脸凶得不得了。”若陀赤瞳闪现出几分怀念。
“我还记得,当时他误以为我要向摩拉克斯出手,又怕又急,冲出来啪地一尾巴甩我肩膀上的样子。”
“明明吓得全身都在打颤了,还搁那龇牙咧嘴地叫嚣:‘给我离摩拉克斯远点!’那色厉内荏的小东西!哈哈哈哈!”
伐难听得入了神,见他自顾自地笑起来,忙问:“后来呢?”
“哪里还有什么后来,我又不能吃了他!”
“但是摩拉克斯那震惊又感动的复杂眼神,我是这辈子也忘不了的!”若陀感慨万分,笃定到:
“从那一刻起,我就知道,那个孩子,算是彻底走进了摩拉克斯的心里了!”
“摩拉克斯顶多就吓吓他,哪里能舍得打他?”
“欸……”伐难似懂非懂。
见夜叉少女似懂非懂的样子,若陀不禁失笑。
“仔细想想……原来已经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啊。”
亘古的龙王眯起红眼,慵懒地看向群山。
千年已去,山势已有细微变化,那些常人无法察觉的磨损,已然一点点地刻在岩石上。
所以,身为岩之古龙的我……还能陪伴璃月多少时间呢?
神明亦无法探查的暗处,细细密密的裂纹在石龙的灵魂里延伸。
帝君洞府内,泽苛养伤处。
留云一声不吭地拿着工具维修起了房门。
“……”魈被尊敬的帝君抓了现行,眼下正心虚地立在一边不敢说话,只是忐忑地试图窥视屋内的情况。
归终却是毫不客气,直接绕开帝君挤进屋内,去看床上的青年。
泽苛抱着毛绒绒的抱枕,神色安详,身上也没有血味。
“我就知道……你差点把我也骗过去了……”屋子响起了少女小声的抱怨。
“你不是到最后也没拦我吗。”摩拉克斯将三人带到另一间无人的屋子。
“我就不信你真下得去手……”
魈听着有些茫然了,好半天才明白,给龙尊的教训好像和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我还以为,帝君大人要用戒尺揍他一顿呢……”魈放下心来,暗暗松了一口气。
“戒尺,本就是为了起到警示规范作用的,它出现的意义并不是为了单纯的惩罚。”摩拉克斯解释。
“泽苛生性敏而重情,比起□□上的痛苦,精神上的恐吓与朋友真挚的劝告反而会更管用一些。”
“既然如此,我用何必舍近求远,非打他不可呢。”摩拉克斯负手而立,将原因一一道来,直听得少年夜叉的眼中放出崇敬的光来。
留云也暗自感叹:“因材施教,本仙受教了。”
“哦?”归终却是揣起了袖子,摆出不信的表情。
“我就不信前些日子你最生气的时候,没有想暴打小蓝一顿的冲动。”
摩拉克斯突然沉默了。
“帝君大人?”
“咳……我心匪石。”
……看来是有的。
泽苛在睡梦中不自觉地打了个寒战,将被子抱得更紧了些。
归离原上赞歌阵阵,谷粮满仓。
余下的冬日,璃月内无人会空着肚子度过。
只有无辜的龙尊,留下了一被称呼为雪稔君,尾巴根就会情不自禁发痒的暗疾。
都怪摩拉克斯……
好吧,确实也有我自己的原因。
龙尊维持着那张冷淡的脸,静静地看着窗外的白雪融化,渗出绿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