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洛迪脸色煞白，双目空洞，水红的唇也失了血色，如没有灵魂般机械地动着，也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自始至终斯内普都保持沉默，没有对他的话做出任何反应，这让弥洛迪更加感到难堪。

他，并没有否认。

那道旧伤在斯内普心上留下伤疤的同时，也给自己划下了难以跨越的鸿沟。即使很清楚，心脏还是免不了抽搐了一下。

“既然英国不安全，我把它送到西伯利亚吧……那里巫师的力量很薄弱，食死徒们不会察觉到的……不打扰你休息了……”

混乱地说着零碎的语句，弥洛迪起身，这个房间太闷了，胸口窒息得开始发痛，他迫切地想要离开这个让他混乱的地方。

42.难以跨越的鸿沟

“我从未像现在一样觉得，能和你相遇是如此得幸运，我以家族的荣誉起誓，今生只真心对你一人，永不离弃。”

那和求婚无异的话语，如果落入那身体已经腐烂的宿敌耳中，一定会得意地笑活过来吧？

毕竟，他勉强算是他儿子的宠物，虽然是曾经的。

可斯内普当时并没有想太多，因为他被自己对那句宣誓的话语第一时间产生的欣喜和愉悦惊住了。

那绝对不是一名即将步入三十二岁的老男人该有的情绪，就像……

就像是无聊的少男少女坠入无聊的情网整天做些无聊的事情一样。

即使他刻意用了这么多个‘无聊’，以表示对被人如此表白的困扰和诧异，然而擅自做主的手却紧紧握住对方的。

一下，两下……

耳边是规律而有力的心跳，斯内普有些恍惚，有多久没有听到过令人安心的生命脉动的声音了？

自从那场悲剧发生以来，世界就沉寂了，每天如行尸走肉般活着，除了冰冷刺骨的恨意，似乎再也没有活下去的理由。

被同样眸色的眼睛注视着，里面一览无余的爱慕，清澈得让斯内普有种把它染黑的欲望。

他就这么望着自己，让本就难以平静的心情更加躁动不安起来。

事情的麻烦程度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料，以前的纠缠如果都归结为梅林的玩笑，那么现在两人的关系该怎么解释？

鬼使神差地，斯内普开口了：“你的妻子呢？”

话语里面有着连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嫉妒和怒气。

七年的分离，斯内普甚至以为终身都不会再见，可对于重逢时他陌生的语气和礼貌疏离的态度，一股无法言明的焦躁感变得越来越强烈。

那一声声带着距离感的“教授”，生生把他们纠缠不清的感情割断，只剩下苍白无力的同事关系。

原本斯内普只以为是单纯地对他轻而易举地变心不满而已，但事实却并非如此。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斯内普已经难以控制地吻住了阔别已久的唇。

用手指从弥洛迪的背爬到后脑勺，埋进柔软的发丝里。

唇齿间熟悉的温暖触感让斯内普忍不住想要更多，不止是身体，还有情感、思想，甚至是灵魂。

想占有他的全部。

“叫我西弗勒斯。”

低语的，不是誓言，却是比誓言更真挚的承诺。

在射入明媚阳光的大厅里，时间在静静地流淌。

两人都享受着彼此相拥的时光，互相用温度慰藉，以填补多年的空白。

舌吻得更深，斯内普用力抱住不再和以前一样娇小却还是比自己单薄的窄肩，似乎想把他揉入自己身体才肯罢休。

他主动地贴上来配合自己的动作，斯内普期待着与炙热肌肤直接相触的触感。

“西弗……啊……嗯……”

“不要……动得这么……厉害……啊！混蛋……”

听他哭叫着自己名字的同时进入他的身体，感到那阵甜美的战栗涌过，斯内普放纵理智沉浸在浓郁的情欲气味中。

第二天，斯内普和往常一样醒来，熟悉的环境，而不同的是身边环绕的陌生气息。

其实，与其说醒来，倒不如说他一夜都没有睡来得恰当。

昨晚……运动的时间稍微长了一些，禁欲的闸门一打开，欲望就如洪水一般磅礴而出，脱离了自己的控制。

斯内普认真地审视在一旁睡得格外平稳的人，银色的发因汗水紧紧贴着额头，脸上，脖颈以及后背，描绘出无序而诱人的图案，灵动的眼睛此时安静地闭着，均匀冗长的呼吸声显示出主人正在沉睡。

情不自禁地，斯内普开始用指尖在锁骨上勾画着，从顶端往中间滑动，最后停在在喉结下方的凹处。

忽然，如意识到什么一般，他眼睛流露出惊讶，即使在无人的情况下，斯内普也很快就掩饰住了，黑色的眼睛在夜里显得越发深邃。

将毯子往下拉，眼前逐渐现出年轻漂亮的身体，光滑白皙的皮肤上细致得看不出毛孔，但却不是关键，因为上面竟然没有一丝疯狂留下的痕迹。

如要确定什么般，斯内普俯身，在他肩上留下一个不深不浅的齿印。

“唔……”在睡梦中的弥洛迪抱怨地嘟囔几声，皱了皱眉又睡了回去。

具有一眼就能看出拍拍木每秒摇晃29次的观察力的斯内普惊讶地发现那个伤痕正用肉眼几乎可辨的速度恢复着。

即使听他说过所谓东方修真，亲眼见到带来在震撼还是不小。

他已经不是以前任他揉捏欺负的小动物了，相反，现在的他更成熟，更迷人，也更强大，斯内普忽然有种无法掌控他的慌乱。

这是斯内普第一次正视他们两人之间的沟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