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寿!反派嫁我为妻了(14)
房内的阿冬见是苏徐行回来了,忙打开门、让开身子。
“少爷,快进来。”
苏徐行没进去,转而看向身后的蒙面男:“大侠,先进去吧。”
大侠?阿冬愣了下,就见一个蒙面黑衣人走了进来,对方浑身血气,吓得阿冬往后退了一步。等人绕过自己走进去后,他忙跑到苏徐行身边,低声问道:“少爷,那人……”
“额……”苏徐行顿了下,开始睁眼说瞎话,“这是我的救命恩人。”
“今日在路上遇到了劫匪,幸得这位大侠相救。”
“阿冬!大侠为救我受了伤,我们一定要报答人家,切不可让麽麽知晓,懂吗?”苏徐行嘱咐道。
阿冬闻言重重地点点头:“知道了,少爷!”
“少爷的救命恩人也是阿冬的恩人!”
看着阿冬那单纯乖巧的模样,苏徐行不忍地拍拍他的肩膀。为了阿冬的安全着想,还是不让他知道真相为好。
安抚好阿冬后,苏徐行这才看向桌边的蒙面男:“我这家里只有这小仆还有一位麽麽。”
“小仆您不用担心,只是麽麽……”
“若她进屋,还得委屈您躲一躲。”
“哦。”赵峋不咸不淡地点了下头。
见他答应,苏徐行放下心来,忙指挥着阿冬将床下打扫干净,再铺了被褥进去,好让蒙面男躲得舒服一点。
“大侠,我给您铺上被子,这样……”苏徐行抱着被子转身,却见刚才一直坐在桌边喝茶的人不见了。
什么鬼?!
“这边。”淡淡一声从头顶传来,苏徐行应声抬头,接着调整角度,就见那躺在横梁上只露出一点黑色衣角的人不是蒙面男又是谁?!
我去……什么时候上去的……
不过,躲上面应该比躲床下安全。
苏徐行也不再纠结了,将被子塞回柜子后,他吩咐了阿冬几句,这才将沾了血的脏衣脱去,又将头发抓乱,然后忙不迭地爬上了床。
方才鸡叫过了,天色渐亮,估摸着宋麽麽也要起床了,他得赶快让阿冬把这脏衣服藏起来。
如苏徐行所料,阿冬刚藏了脏衣服回来一会儿,就听宋麽麽的声音出现在门口。
“少爷……该起了。”
“扣扣”几声敲门声后,宋麽麽十分自觉地推门而入。
门一开,一丝血腥味儿飘来,宋麽麽下意识皱起眉头:“怎得有血腥味儿。”
横梁上的赵峋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咳咳咳——”正当此时,床上的苏徐行突然猛烈地咳嗽起来,一旁的阿冬见状忙过去帮他拍背,然后才看着宋麽麽说道:“少爷昨夜里咳了好多血……”
“阿冬!”一道虚弱的嗓音打断了阿冬的话,苏徐行不悦道,“就你话多,回头又累得麽麽为我担忧。”
“少爷……您这可怎么办呀!”宋麽麽听闻他夜里咳血,当下一拍大腿又嚎叫起来,“这药怎吃得不见好!”
“麽麽——”
见她做戏,床上的苏徐行也不甘示弱,他眼睛一眨,泪水瞬间浸满了眼眶,接着有气无力地回道,“怕是……娘亲想与我团圆了吧……”
再次听到他提及故去的旧主,宋麽麽一怔,戏忘做了,假哭的表情也僵在了脸上。
厢房内一时安静下来。
赵峋冷眼看着苏徐行在那装模作样,眼中一丝兴味闪过。
第8章
素帐里,苏徐行眼睫低垂,一行清泪缓缓划过脸颊。他哭得无声无息,却叫看着的人更加揪心。
阿冬扶着他胳膊的手不由自主地握紧,哭腔也跟着出来了:“少爷——”
主仆二人执手相看泪眼,倒叫嚎到一半停下了的宋麽麽哭也不是、不哭也不是。
“少爷……”顿了顿,宋麽麽拍拍苏徐行的手,勉强安抚道,“您多虑了……”
“是我多虑嘛……”苏徐行此话一出,宋麽麽剩下的话都被噎在了嗓子眼,背后也惊出一片冷汗。
这小畜生莫不是察觉了什么?
只是不等宋麽麽继续深想,只见苏徐行掩下眼中情绪,低声唤道:“奶娘……”
这是苏徐行自她母亲走后第一次这般唤宋麽麽,好久未听到这声“奶娘”,宋麽麽一时间也有些怔楞。
横梁上的赵峋见状挑挑眉,奶娘?有这么防备奶娘的?
“奶娘……有些话琰儿怕不说,就没机会再说了……”
宋麽麽并未注意听,一声“奶娘”恍惚间将她又拉回了湘珍院,她还是苏家主母身边最有话语权的掌事麽麽,人人敬她三分,嫡出的大少爷和自家孙子日日跟在她身后奶声奶气地叫嚷着要抱抱,还常常为了她更疼谁吵得不可开交。儿孙绕膝、岁月静好,那是她人生中最得意的时光,只可惜……
宋麽麽猛地拧起眉头,那些不好的回忆在脑海中逐渐清晰,翻涌的恨意瞬间填满了她的心房,只一刹那,宋麽麽的眼底猩红一片。若不是她死死地掐着手掌克制自己,怕是下一秒就恨不得举刀杀了苏徐行。
苏徐行如何看不出她的恨意,他闭上眼,装作没有发觉她的异样,继续道:“母亲知道您恨!她也恨啊!恨自己无宠,在淑兰院门口跪了几个时辰也求不来一个郎中,那时……”
剩下的话还不等苏徐行说完,宋麽麽猛地打断:“你说什么?!”
“麽麽……”苏徐行却不明着回答,转而继续道,“母亲傲了一辈子,临了却还被人那般折辱!”
说到这,苏徐行猛地捏紧了手。自他穿越以来,苏琰的记忆都被他继承了,不仅如此,还更为清晰,就连苏琰那模糊的幼时记忆和一些刻意遗忘的回忆对他来说也如同昨日发生一般,再加上先前做的那一场堪称“金手指”的大梦,他已然明白宋麽麽为何会帮着苏家夫人害自己,终其原因,也不过一个“恨”字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