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寿!反派嫁我为妻了(168)
先后“吁”的两声,疾行的马车与飞奔的骏马同时停了下来,相隔不过几拳之距,寒光乍现,墨霄身后的剑出鞘,直指车帘而去,与此同时,楚淇也从车前纵身一跃,袖中匕首快如闪电,将将抵挡住他的剑锋。
一时之间,二人相持不下,都不得再进一步。
“楚淇。”车厢内响起苏徐行还带着鼻腔的声音。
楚淇不语,但匕首却撤了回去,但还是虎视眈眈地守在车帘旁,看着墨霄的眼神不善。
墨霄剑势已消,他见状收回剑,冷声问道:“主上呢?”
话音刚落,只见眼前的车帘缓缓拉开,露出里面一张艳丽逼人的脸,那脸上还挂着懵懂,眼中有着墨霄从未见过的清澈,见墨霄看他,对方慢慢勾起一个腼腆的笑。
墨霄:……
这是他那英明神武、算无遗策的主子?为何明明是同一张脸,眼前之人看起来却格外的……愚蠢?
墨霄不动声色地观察下对方脸颊,却未发现易容的痕迹,于是又试探道:“主上?”
见这陌生的人这样唤自己,赵峋略微皱眉,随即看向旁边的苏徐行:“夫君,他是谁?”
低沉悦耳的声音倾泻而出,嗓音是那样熟悉,话语却是那样陌生。
陌生到墨霄有些惶恐。
他目瞪口呆地看向一旁的苏徐行,结巴着问道:“这这这……”
苏徐行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回他:“如你所见。”
他指了指自己脑子:“他身上所有的毒都解了,再也不会有毒发的意外和痛苦……”
还不等墨霄惊喜,苏徐行又道:“但他好像记忆错乱,只记得自己是岭儿,还嫁给了我。”
墨霄:……
这两句话的信息量太大,墨霄良久才消化完。
他看向苏徐行,目光复杂:“接下去如何做?”
“他误食了别人给我准备的毒——鸠红。鸠红乃南疆鸠城之毒,只有去鸠城,才有法子。”苏徐行言简意赅。
墨霄听懂了:“我随你们一起。”
苏徐行点头:“此行路途遥远,我们得在柏州休整一番,做好充足的准备。”
顿了下,他意有所指:“毕竟这不是去游玩好,”
墨霄自然知晓。
事情说清了,几人便又各就各位,一齐向柏州城进发。
此时日头缓缓升高,盛夏带来的炙热开始烘烤大地,一马一车不由得加快了速度。
只是越靠近柏州城,那不适之感不仅没有减少,反倒越发明显。
待到了柏州城墙底下,众人摇头遥望那痕迹斑斑的“柏州”二字,终于知道那强烈的违和感从何而来。
只见柏州城外空无一人,大门紧闭,城墙之上亦没有守城官兵,站在城门外,颓败萧索,一点人迹不见不说,城内也没有一点儿动静传来,这不像一座边陲城池,倒像是杳无人烟的空城。
这是怎么回事?
纵然柏州长久经受南疆侵扰,大批百姓流离失所成了流民,但这儿并不是一座空城,只要能活下去,有一口饭吃,百姓总是难离故土。再说近几年南疆国主离世,十二城各自为政,互不相让,内乱未止,已有几年未曾过来,柏州过了几年安定日子,更不会成空城才对。
况且,镇南将军率军驻守城外百里,怎会没发现柏州城空了?
若不是成了空城,只怕这城中……有古怪。
几人相识一眼,均在对方眼中看到了警惕。
这柏州城不对劲。
只是已经到了城下,此时若突然离去,也只怕打草惊蛇,招来祸患。
楚淇低声朝马车没禀告了情况,苏徐行沉吟片刻,道:“去敲门。”
原著中滇南这块的剧情是因为滇南洪灾,民怨难挡,男主成了挡箭牌被派过来赈灾,顺便与滇南大族斗智斗勇,后带了得力干将满载而归。具体情节苏徐行囫囵看得,并未留意,但重点剧情他还是知道的,既然关于柏州城他没有什么深刻印象,那就是没什么要命剧情,恐怕进去了也没事儿。
只是苏徐行估计得很好,但当楚淇去敲门时,那古怪儿就更明显了。
城门只打开一条缝儿,露出里面一双警惕又浑浊的眼。
“来者何人?所谓何事?”例行公事的问法,只是那声音同样充满不善,听得人心头一跳。
楚淇已经贴了两撇胡子,见状微微躬身,露出一抹讨好的笑,模样像极了市侩的中年人。
他从怀中掏出两块碎银子往门缝里塞,要递给对方,同时谄媚道:“官爷您行行好,咱们一家老小是在岐州城做小本生意的,来柏州城进点货,待几天就走。”
那人见了银子,也不推迟,爽快地接了过去,但也未立刻开门放行,而是继续盘问:“做什么生意?进什么货?家里几口人?来了几个人?都是什么身份?”
一系列问话如同炮珠掷向楚淇,若是心虚一些,此刻只怕也就被问住了,从而露出马脚。
但楚淇做过将军又当惯了马贼,与什么人都打过交道,说起瞎说自然也是不眨眼。
“咱们家做药材生意的,开了一间小药堂,有一味紫藤苋只有柏州地界才有,我与家中兄长并两个侄儿与侄媳儿,一同前来。”
楚淇说得自然,那人见状放下一点戒心,但仍旧追问:“进一味药为何来这么多人?”
楚淇闻言露出一抹尴尬:“家中生意早晚交给侄儿,只是两个小子都不成器,便带着一起出来历练。”
那人听后不语,定定地看了楚淇许久,楚淇被他看着也不见闪躲,只是有些目光中露出一丝恳求,姿态放得更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