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寿!反派嫁我为妻了(248)
只是想到这些,他心中也涌上了一层担忧,赵峋失去了记忆,并不知道他才是南疆之主,加之他又有大琼的皇室血脉,若他将南疆与大琼一统,对赵峋来说自然是逐鹿天下的劲敌,到那时,两人还能这般相处吗?
赵峋当年究竟为何失忆,何时失忆,五年间为何从未联系过自己……种种疑惑一直盘踞在苏徐行心头,未曾得到解答,而如今身在大峋,也是时候解开这些谜题了。
正好最近赵峋很忙,时常不在大营,苏徐行自由活动的时间变多了,他向墨云问到了墨霄的营帐所在,孤身一人找了过去。
刚站到营帐门口,苏徐行还未开口,里面就传来墨霄的嗓音:“公子进来吧。”
苏徐行愣了一下,随即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墨霄的营帐内很简洁,没什么多余的东西,他坐在桌案之后,见苏徐行进来了便起身向他行礼:“许久未见,公子别来无恙。”
苏徐行与墨霄相处的时间不短,也算熟稔,于是开门见山地说道:“好久不见,墨霄。”
“我想知道,五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似乎料到了苏徐行会这样问,墨霄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等苏徐行坐下后,他这才缓缓开口:“说来话长,那日我依照公子之言成功救出了主上……”
说着,墨霄将面前的茶盏推到苏徐行面前,然后娓娓道来。
墨霄成功救出赵峋并与墨云他们汇合之后便一路向南,按照苏徐行的计划绕过南疆、燕国回毅国,谁知半路赵峋竟然毒发,命悬一线。
“主上在大琼天牢之中受尽折辱,身上满是鞭痕,还有烙铁生生烫下的皮肉……”回忆起这些,墨霄咬牙切齿,满眼怨毒,“主上从未受过如此酷刑!甚至,连脚上指甲都被剥去不少!”
苏徐行听到这里,脸上霎时间一片惨白。他知道赵峋在牢中一定不好过,可真切地听到墨霄的描述时他还是忍不住心惊,赵峋当时……一定很疼。
墨霄还在继续:“回程之时,主上突然毒发,便是墨云这样好的医术也瞧不出来是什么毒,只能用峋地的圣药吊着一口气。”
闻言苏徐行皱眉,赵峋原来的毒不是解了吗?难道又中了别的毒?琼帝给他下毒了?
“那一路,我们不敢合眼,更不敢问医,只能一路向南疆疾驰。期间主上也越来越虚弱,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初入南疆那日,我们遇到了穆忧。”
“穆忧?”听到这个许久未曾听见的名字,苏徐行有些没反应过来。
南疆灯水节之后便没有再见过穆忧,也不知他如今怎样了。
墨霄点头,接道:“正是。他识得主上所中之毒,正是鹤城秘药,而他,有解药。”
“也是主上福大命大,穆忧帮他解了毒,又在南疆修养了些时日,主上身子好了许多,我们便离开南疆了。”
后面的事情不用墨霄说苏徐行也知道,赵峋醒来忘了在大琼发生的所有事,但赵峋还是那个赵峋,布局多年自然不会被一段丢失的记忆困住,依旧杀伐果决,五年时间,拿下毅国王位,吞并燕国,成为大峋之主。
苏徐行迟疑地问道:“那你们有与他提过……”我?
墨霄摇头:“不曾。”
“主上志在天下,大琼的一切对他来说无关紧要。”墨霄的神情有些冷,不似从前在大琼时对苏徐行亲近,“昔日天牢之辱,待大峋铁骑踏破琼都便可得报。”
苏徐行听到这忽然眯起双眼:“你知我是大琼襄王,你与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墨霄:“萧承谦给你打上了通敌叛国之罪名,大琼你是回不去了,若你就此不问世事,只当大峋的君后……”
苏徐行打断:“若我不呢?”
他还有母亲的仇没报完,外祖的污名没洗清,怎么能心安理得地去当什么皇后?还有跟着他的那些人,许琢、许知远就是相信他会拿下皇位才不顾一切地支持他,若他不能登顶,等着他们的就是死路一条。还有南疆,楚淇帮他拿下十二城作为他的资本,他岂能辜负他的信任?
似乎是料到了苏徐行的回答,墨霄微微一笑:“从前不知你与主上是这种关系,现下已经来不及了……你可知为了给你出气,主上夜袭笾西大营受了多重的伤?又有多少精兵有去无回?”
不等苏徐行回答,墨霄接着道:“你不能再待在主上身边!”
说这句话时,他神情冷漠,不容拒绝,带着迫人的气势,苏徐行觉得这或许才是真正的墨霄。
“你要杀我?”苏徐行毫不退缩地回望着墨霄。
墨霄摇头:“现在不能。”
主上现在对苏琰正在兴头上,若是在坚安军大营让人出了事,只怕主上要发疯,到时候出了事谁都兜不住。若是他早知道苏琰甚至能影响主上行军作战,他当初还不如不回禀,让萧承谦将人杀了就是。
苏徐行闻言心一沉,现在不能,所以墨霄真的对他动了杀心。
“我要送你离开。”墨霄冷声回道,“路上是死是活看你自己的造化。”
苏徐行面无表情:“你就不怕放虎归山?”
墨霄摇头:“你斗不过主上。”
苏徐行:“……”
“好了。”墨霄抬手,做了一个“请离”的姿势,“你该走了,趁主上回来之前赶紧离开。”
苏徐行站起身子,他看着仿佛陌生人一般的墨霄,想到对方对自己起的杀心,什么都没说,毅然决然地离开了。
权利真是好东西,若是拥有了,是不是就再也不用被人随意喊打喊杀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