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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牧医[六零](723)+番外

“扎西社长,你要把咱们县里所有的土兽医都找齐了来见我,咱们要开会商量商量。”

好多地方的牛都不会大批量的死亡了,去年高原上却还在闹牛羊瘟疫。牧民们没有更好的办法,总是将疫区一封锁就不管了,隔一段时间过去,活下来的牛羊就继续放养,死掉的都给秃鹫和狼群吃掉了。

这样子不行,损失太大了,得有章程控制起来才行。

扎西社长点点头,又跟代县长聊了几句,离开县长帐房骑上自家的马回去落实工作。

2个星期后,扎西带着5个穿着破皮袍或藏红色旧袄子的黑脸老人和中年人走进代县长的帐房。

他们都不会讲汉话,代县长只能用半吊子的藏语加扎西社长的翻译与土兽医们沟通。

说是土兽医,其中还有两个其实是本地藏医,治人也治动物,以往治病多是开一些藏药、念一些经。

代县长传达了上面的指示,提到高原上的藏马很好,胸部发育好,心肺发达,血红素和红细胞数量指标高,对高原适应性强。体质结实,结构紧凑,胸粗体短,蹄小坚硬善于攀登和驮运。

可是藏马也有它的问题,比如体格大小不一,结构不够匀称,繁殖力低等等,所以希望兽医们除了每年组织教徒、开展全公社牲畜每年驱虫打疫苗外,也能给藏马、藏牛、藏羊做一些优种改良。

又两周后,内陆运来的优质种马和种精从拉萨送至当雄县。

同时来的还有两名汉人兽医,一边教土兽医们做人工授j精,一边帮忙给那些没有与内陆优质种马配对成功的母马做人工授精。

一起来的优质母马则被送去藏马儿马棚,等受孕成功才归入高原藏马群,成功融入马群后开始同群野放。

人工授j精工作结束,土兽医们也学会了这项新技术。

外来的儿马和母马都渐渐融入新的社群,初期不适慢慢熬过后,它们也渐渐适应了高原生活。虽然不太能久驮、干重活和疾奔,倒也像模像样地安了家。

野牧过程中,大多数时候马都自由自在地跟群在一大片草场上游荡,有工作需要时,牧人才骑着马在大片草场上寻找到马群,将之带回来干活。

外来马到草原的第二个月,在一片谷底漫游时,最高壮的外来棕马忽然开始流鼻涕、咳嗽。

无知无觉的群马仍时不时地与它贴贴,那些从棕马鼻孔、口腔流出的分泌液体便蹭在其他马身上。

棕马溜达着低头吃草,鼻涕等液体又蹭留在草地上,当旱獭、鼠兔行经草地,便也毫无防备地沾了一身。

又过一周,一只与儿马自然□□受孕的母马忽然暴毙在另一片开满高原杜鹃的山坡。

路过的野狼、雪豹和秃鹫分食了母马的尸体,只留下一具连着少量皮毛的白骨残骸。

牧人来寻马时看到这具尸体,遗憾地为它诵经,回头与家人谈及,只道是狼群袭击了马群,这匹小母马没能逃脱饿狼的爪牙。

几天后,在一片罕有人至的雪山山坡上,一只雪豹无声无息地病死在一片雪窝之中。

只有雪山和苍穹知道,它是曾捡食过那只病死母马的野兽中的一只。

第314章 小雪山

迟予教授也在这片蓝天里看到了生生不息的一整个夏,仿佛也正是他们每个人的明天。

草原研究所建立以来, 林雪君的专业文章发表飙到了一个高峰。

《关于草畜平衡管理》、《关于草原荒漠化的后果和治理》、《发展肉蛋奶生产的几种可能性》、《优种改良的方向与进程》、《蛋鸡优种在哪里?》、《关于乳业发展合理化》、《牛肺疫的防与治》、《彻底消灭羔羊痢疾》、《季节变化,这些畜病要小心》、《小尾寒羊的过去、现在与未来》……

一篇又一篇,她关于草原、关于牧业养殖、关于动物健康的知识灵感似乎永远都不会枯竭。

在这些文章的创作过程中, 除了草原研究所、公社及生产队的同志们一直在给与她帮助外, 身边的动物们也始终陪伴左右。

沃勒和糖豆它们都是‘大狗狗’了,它们有自己的社交、自己的日常生活节奏,巡逻、捕猎、觅食、与闯入者战斗等等诸多工作已然占用它们大量时间,是以对她的陪伴总是碎片化的。

冰雪初融时,房檐滴滴答答地落水, 沃勒蜷在她脚边睡觉, 时而抬头看看窗外化作窗帘的雪融水滴, 时而用自己的大尾巴轻轻扫擦林雪君的小腿和脚边。

稳重的沃勒的陪伴总是无声无息的, 它警惕而沉默, 是内敛的狼王。

窗外春雨如注时,糖豆颠颠跑回屋, 甩掉身上的雨水后立即跑向噼啪燃烧的炉灶,翻转着把自己烘干了,才跑到林雪君脚边。

又是拱脚又是扒腿, 等被摸得舒服了, 才用下巴搭着林雪君的脚面呼呼大睡。

又有时阳光灿烂,春天苏醒的声音从化雪的隐秘响动里来、从哗啦啦的化雪汇集成的山泉中来、从滴滴答答的房檐落水和动物们发q情的鸣唱中来。

宁静的春日中午, 一天中最温暖的时刻,林雪君会搬到院子里来写文章,资料摊了满桌子,动物也摊了满院子——巡逻回来的狼群和狐狸三三两两地躺倒, 约会归来的糖豆和散过步的阿尔丘它们也折返小院睡觉。

海东青站在房顶远眺草原, 小松鼠悄悄爬上桌子将瓜子塞满腮帮子后飞一样逃走。

每一天有不同的陪伴, 但揣在怀里、放在桌上或膝上的小狼崽却一直在身畔。

小奶狗手感最好,托在掌心软乎乎肉嘟嘟的,贪睡爱玩,虎头虎脑。一身绒毛摸起来就停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