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穿男]西汉皇子升职记(784)
虽然大家……多数是同圈的内行明白你的诸多顾虑,可表面的正确还是要讲。况且跟总体和平,局部战乱的后世相比,此时的资产外移可没有太多的余地可讲,基本等于背叛祖国。
“所以对无论可走的西域而言,拿匈奴贵族的积蓄抵债是板上钉钉的事儿。毕竟后者不可朝天下嚷嚷西域吞了自己的钱,而匈奴要想敲打西域,就得先过大汉乌孙的阻拦。”
“好家伙,这还有意外收获呢!”郑谨不必说得很清,刘瑞也明白里头的弯弯绕绕。
和大月氏、康居、以及安息的马尔基安纳的商人一般,这里头有多少当户充当贵种的代持手套……那可真是瞄一眼那五万之巨,掐指算算普通当户的一年之收就可以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
估计来找刘瑞的也不是什么大贵族,而是替大贵族办事的小喽啰。如果不是万不得已,谁会冒着全家祭天的风险来找大汉求助。
只是……
“朕凭什么帮你?”
别说是匈奴的当户,就是西域的诸王在此,刘瑞也是这句回复:“发行金券的又不是朕,借此牟利的也非大汉。既然这与大汉无关,凭什么让大汉替你收拾残局?”
“朕可没忘金券一出,朕就提醒西域诸国乃至海外友邦这就是个深渊巨坑。良言难劝该死的鬼,良药难治该死的病。事已至此,你问朕要怎么应对,朕又能有什么办法?”
第512章
刘瑞只是嘴上说着“朕没办法”,实际却未让人送客,而是等着对方领悟他的暗示。
帮人总得有点好处。
他很好奇冒着全家为奴为婢的风险也要找他求助的匈奴当户能有何物值得万金。
对方也是早就做好出血的准备。
求人本就得低脑袋,更别提向仇家求助简直是把荆棘箍在脑袋尖上,疼得你是龇牙咧嘴,但又不能伸手去取,因为取了就有秃鹫啄开脑门,享受你的各种不甘。
“我有夏日图和乌孙逆王勾结的证据。”
当户期待刘瑞可以露出让他有胆提价的惊讶表情,但是对方脸上写着“就这你也好意思开口”。
“乌孙的末贰能成功上位,右贤王他功不可没。”刘瑞开始理解匈奴为何有胆存款西域,因为敢在“别人恐惧我贪婪”的背景下疯狂前进的只有两类——一种是真大佬,类似于《繁花》里的爷叔;二是真蠢,所以会有意外收获。
“夏日图这做儿子的不去接触乌孙末贰,难道要右贤王与对方接触?”刘瑞开始怀念匈奴的其他使者,因为跟王庭左谷蠡王部、右贤王部、乃至最弱的左谷蠡王部的使者相比,眼前的当户都太业余了,业余到跟他说话都十分费劲:“单于可好?”
“不好。”
“那他还活着吗?”
“活着。”
“那你觉得单于……”刘瑞的声音微微一顿,随即加了前置定语:“军臣单于能管事儿时右贤王能亲自去见乌孙末贰?或是坐视军臣的外孙顺利继位?”
想想都是不可能的事儿。
“即使军臣真的拿到右贤王部与末腻勾结的证据,也不可能真的拿下右贤王部,顶多是让右贤王从夏日图的亲随里挑个蠢货拿去应差。”刘瑞说罢还不忘给踌躇的当户施加压力:“一个被俘,一个无依,加上两个还要人扶的半身奶娃。”
“这种情况下军臣是脑子被羊踢了,才会与右贤王部公开决裂。”
“如果……我是说如果。”匈奴的当户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夏日图与末贰的勾结不仅限于右贤王部的集体利益,还有他本人的野心呢?”
上座的刘瑞动作一顿,身体前倾地表达他的重视程度:“接着说。”
“因为我受诸多贵人的亲睐,所以替他们在西域办了不少事。”
“也是因为这个缘故,我目睹了末腻与夏日图的交易。”
“准确说,是末贰的使者与夏日图的使者在龟兹存了五千金。”
“五千金?”刘瑞对乌孙的情况不太熟悉,但是考虑到乌孙位于巴尔喀什湖以南,并未占据适合养马的北部草原,所以这五千金刚好卡在难辨公私的模糊线上——你说它重,但是对乌孙和右贤王部的关系而言又不太重;你说它轻,以私人的名义赠送千金都很惊人,更别提是单人赠送五千之巨。
“到底是替昆弥管家的大禄出身。”单看金额,还真不能捉住他的一点辫子。
“你有这场交易的凭证?”刘瑞说完自顾自地道:“有也没用。”
只要夏日图咬死这是末贰给右贤王部的孝敬,军臣他也无可奈何。
受贿是官场沉疴,现代尚且无法杜绝这类问题,更何况是古代社会。
“没有别的消息可以让朕开出五万高价?”刘瑞的失望溢于言表,已经摆出送客的姿态。
“有。”匈奴的当户决定祭出最后的底牌:“夏日图与末腻并不是为匈奴右部的频繁接触,而是为了前者可以继承右部,乃至继承匈奴大统。”
当户在那儿掏了半天,最后拿出金片打造的华美首饰:“这个就是夏日图的野心凭证。”
李三将其呈给刘瑞,后者接过瞧了半天,也只瞧出它的主人非富即贵:“乌孙的东西?”
匈奴的当户点了点头,随即解释东西的来历:“这是猎骄靡赠给孙子的传家之物。”
金片的工艺非常细腻,刀片似的叶子上用金丝缠出粗细不一的脉络,然后在上面串着精心打磨的各式宝石。
中亚以金刚石和黄金著称,同时在天山-阿尔泰一带的宝石矿上有相当丰富的黄玉、水晶、海蓝宝石与彩色碧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