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出轨那天我上了别人的车(4)+番外
坐下要了杯酒,盯着杯子里气泡发呆,同灯红酒绿光线暧昧的环境格格不入。不像来消遣,倒像在思考这间酒吧的市值。
很快,有人过来搭讪。
赵思礼摇头婉拒了对方推来的酒,起身时被塞了一张名片。
十一点三十,他走出酒吧。
名片上的字迹有些模糊,路过垃圾桶时丢了进去,指间残留着淡淡的香水味。
名片上喷香水,够有创意的。
他去一旁的贩卖亭买了瓶水,看见烟,要了一盒,刚点上就听头顶传来啪嗒啪嗒的雨声。
老板在亭子里斗地主,风扇的翁鸣被渐渐密集的雨声遮掩。赵思礼重新开机,忽略了雪花般弹出的信息和未接来电,给自己叫了辆车。
不足半米的雨棚在渐密的雨势下根本起不到什么太大的作用,鞋面湿淋淋的,车流在他眼里微微重影,赵思礼觉得自己似乎有些醉了。
过了大概十来分钟,司机终于打来电话,说路上堵,让他再等一会儿。
雨天堵车是常有的事,赵思礼盯着鞋面,反而希望他再慢一些。
他不是遇事逃避的性子,只是心里乱,有些线团尚未捋清。
堵得慌。
五十五分左右,司机再次打来电话,说他到了。赵思礼抬头,瞧见路边停着的一辆黑色suv。
雨有些大,他看不太清,问对方是不是路边打双闪的那辆。
“是是是。”司机说:“是我。”
赵思礼挂了电话,烟和打火机被他随手揣进兜里。
雨势愈大,将整座城都笼得朦胧不清晰。他大步冲进雨里,不远处的车打着双闪,静静的,模糊的停靠在路边。
第一次没能顺利拉开车门,赵思礼轻叩车窗。
玻璃落下来,车主在阴影处,看不清五官和神色。赵思礼弯腰,黑发湿答答贴下来,眼睛半眯,样子是狼狈的,嗓音却很温和,带着些不易察觉的醉意:“麻烦帮我开下门。”
大雨浇湿了他的黑发,衬衣贴着皮肤,纽扣系到顶端,脖颈修长,被雨淋到有些睁不开的眼睛正望着他。
啪嗒。
锁开了。
赵思礼没再求远,而是就近上了副驾驶。
与此同时,手机传来一阵阵翁鸣。
是秦怀的电话。
赵思礼不想在网约车上当着一个外人跟他谈那些事,为免麻烦,他打开了手机的飞行模式。
屏幕灭下去的一瞬间,时间跳到了十二点整。
赵思礼阖上眼皮。
这一天,总算结束了。
车厢的隔音效果很好,关上门几乎听不见外面的雨声。赵思礼呼了口气,睁开眼睛,见一只骨节分明的手递来了纸巾。
“抱歉。”赵思礼接过:“清理费我来付。”
裤管湿淋淋黏着皮肤,正在往下滴水。他抽了纸巾擦拭被自己弄湿的座椅,头有些昏胀,昏暗的光线导致他看不清车厢里的许多细节,只觉得这车的配置对于网约车而言似乎有些过于好了。
座椅都是真皮的。
赵思礼的思维因酒精变得有些混沌,没等细想,车子便启动了。
他靠回去,听对方问:“去哪?”
订单有定位,对方却没有拿出来规划路线,放在过去,赵思礼此刻必然已经察觉端倪。
大雨使得整座城都陷入了一片迷蒙,雨刮器来回摆动,车窗处形成了连贯的雨瀑,只辨霓虹,看不清窗外的景象。
冷气调到28度,不冷不热,应该是很适宜的温度,赵思礼却闷得有些窒息。
他闭着眼,并未睡着,能清晰感知到车速和每一次遇见红灯的停靠。
慢慢的,红灯少了。
这条路赵思礼走了无数次,他知道,这是开上高架了。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醒来时车已经停在了小区外。
雨还没停,车里的气温调低了几度,没那么闷了,扭动脖颈,忽地,有什么东西从身上滑下。
赵思礼歪头,见是不知何时盖在他身上的西服。
前方恰好来车,车灯投进来,短暂照亮了车厢,也就是这时,赵思礼看清了驾驶座上的男人。
对方恰好转头,在乍起的光亮中同他对了一刹的视线。
大雨倾盆,车厢内刚刚适宜的温度和恰到其处的静谧将车里车外分割为了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挡风玻璃让雨水浇刷得看不清外面的景象,赵思礼听见自己略沉的呼吸声。
他活了小半辈子,形形色色的人看了不计其数,在看人方面很有一套,只一眼就笃定,这其中必然出现了什么误会。
这人怎么看都不像是出来开网约车的。
视线微斜,瞥见了方向盘上的标识。
夜深,模模糊糊看得并不真,赵思礼瞧了个轮廓,太阳穴轻跳。
如果他没看错,这辆车有小百万了。当时雨太大,很大程度遮挡了视线,加上这车本身的外观并不高调,八成弄错了。
“抱歉。”这是赵思礼第二次开口,不卑不亢中带着些恰到其处的歉意:“我是不是上错车了?”
“嗯。”清冽的嗓音在不经意间降低了车厢的温度。大约是看雨大,他又一身酒气,好心送他一程。
赵思礼有些不好意思:“我以为……不好意思”
对方没说什么。
赵思礼弯腰捡起地上的衣服,虽看不出品牌,但从面料和质地也能猜出价格必然不菲。
内衬有些湿了,他拢在腿上:“我赔件新的给您。”
“不用。”对方嗓音很淡:“不值多少钱。”
“那我出干洗费。”赵思礼打开手机:“方便给我您的收款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