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婚少女:鬼夫大人我怕黑(417)
她轻轻叹息了一声:“那神官伤的可重了,我哥要是强行给他疗伤,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的。”
“这么严重!!”我心中一凛,有些后悔要赢挥浮帮忙给他治伤。
那个死老头都活了几万年了,也是时候改寿终正寝了。
赢挥浮才多大啊,怎么能为了一个死老头轻易舍了自己的性命呢。
她扶着我在廊上的石墩上,一起坐下,“可不是嘛,他领这个老头回来之后。族中所有人都反对,他给他治伤,所以就一直没管那老头。”
“那眼下怎么就答应了?”我开始越来越弄不懂赢挥浮了,既然给灵虚老头治伤会很伤身体。
那么一开始就不答应,不就好了。
况且付出的代价如此大,又为何不收我刚才要给他的九命猫。
她抓着我的手,低头竟然落泪了,“可能是想见你吧,哥哥真的好可怜。他只有十六岁就死了,是祖母亲手把杀了他的。”
此刻,我的内心就好像被撞钟的柱子撞倒了一下。
整个人震了三下,愣是没缓过神。
“老夫人把他杀的?为了让赢家出了一个冥童子么……”我心底十分同情赢挥浮,甚至想冲进去打断他给灵虚疗伤的过程。
翠冠抬头,看了我一会儿。
突然将我紧紧的抱住,有些哽咽道:“死在他前面的,还有我五个哥哥。”
“那你那五个哥哥怎么样了?现在还好吗?”我轻声问她。
她点了点头,“因为九哥成了冥童子,所以他们也都还好。不过现在是白天,他们不愿出来,到了晚上才会出来遛弯。”
“九哥?”我发现赢挥浮在赢家的排位,还真是比较靠后的。
她用重重的鼻音,回答我:“是九哥,我除了五个哥哥以外,还有三个姐姐。不过,我三个姐姐都嫁人了。”
“呀,都嫁人啦!!我还想找个帅气的李家的小哥哥,让娶一个赢家的小姐姐回去做媳妇呢。”我见她哭鼻子了,特意哄她。
用手擦去她脸上的泪,发现她略带翠色的双瞳认认真真的看着我。
我一怔,“怎么了?”
“为什么嫁给哥哥的不是你呢?哥哥的冥妻只能是一个人,这一生都不能改变。如果是你的话,哥哥也许就不会一直消沉下去。”她说的凄凄惨惨,让人心生怜悯。
可我只能硬了心肠,说道:“你怎么就知道你哥哥不喜欢她呢?说不定啊,你哥哥受用的不得了。”
“那个女人空有和你相似的长相,可是真的真的很讨厌,哥哥怎么可能会喜欢那种货色。”翠冠好像非常的讨厌李羲织,咬着唇说道。
我替她擦泪的手一顿,说道:“可是我已经嫁给宫少,是宫少的女人了。”
“所以,我才说哥哥倒霉,他要是能比宫少更早认识你就好了。那赢家现在,一定……会很好很好……”她的两只小手,都放在我的脸上。
我一怔,然后“扑哧”笑出来了,“就算更早认识,我也不会喜欢一个小屁孩啊。”
认识修睿的时候,是几年前的事情了。
赢挥浮估计还没满十岁,就算认识了也不能改变什么吧?
这时,房门被推开了。
赢挥浮捂着自己的胸口,摇摇晃晃的走出来,“所以,我应该早出生十年。”
“哥哥,你用了本源之力给他疗伤嘛?”翠冠上去扶他。
他一口血,狠狠的吐了出来,“那个神官的灵体是被佛宗幻境所伤,本来就只能等死,不用本源之力怎么能治得好?”
“可是你每天都要这样给他治疗,会很伤身的。”翠冠犹豫道。
赢挥浮抬首看了我一眼,用手擦去嘴角的血,“你来扶我回去吧,只要你肯陪我一会儿,不管多大的罪我都愿意受。”
我心中愧疚,扶着赢挥浮走了一段路。
走出了一段距离,觉着灵虚应该听不到了,才同赢挥浮说道:“要不……他的伤,就不治了吧。”
正文 第664章 背后有人
“不治他对我来说是好事,对你来说却未必。”他的手抓在了门框上,手指轻轻的挑起了我的下巴。
一双琉璃般的绿瞳,半眯着看我。
他这番话太有深意了,不救治灵虚对我来说是糟糕的事情吗?
我轻轻的拂开他冰凉僵硬的手指,“他们……他们知道灵虚被你带到赢家了?”
“还知道你和宫少已经来了赢家,过几日顾雨泽就会过来。”他回到阴气森森的房中,倒头就睡进可阴沉木棺材里。
我就知道,我的想法太天真了。
灵虚现在半死不活的状态,怎么可能不把自己的处境告诉自己的同伴!!
我立在棺材边,眉头一紧,“顾雨泽会来?”
按理来说,顾雨泽的伤没那么快好。
起码要等个一年半载,才会恢复过来一些。
至于痊愈,更是遥遥无期。
此刻都自身难保了!
怎么无端端的会带伤来赢家?
“据说同行的还有一个神官,力量不容小觑。”他在沉睡中,面色慢慢的染上黑死之气。
就好像白皙的脸上,被涂了一层墨汁。
五官依旧轮廓分明的好看,脸色却好像发黑腐败的尸体一般恐怖。
如此听来,灵虚还真是老奸巨猾。
万一我让赢挥浮不治他了,这个新来的神官还不得找我麻烦。
我手握住了他纤细的手脖子,送了些龙气进去,“可这件事跟你没关系,你没必要为了此事伤身。”
“只要你肯多陪我一会儿,就够了。”他声音阴沉,却是那样脆弱。
我蹙眉,有些急了,“什么叫有我陪着就够了?他的伤要治疗七七四十九天才会好,你给他疗伤的第一日就这样了。你的灵体万一受不住,会灰飞烟灭的!!”
“哼,我不会有事的。”他反手抓紧我的手,嘴角缓缓一扬。
那样的飘逸,清俊。
我愣住了,说不出半个字。
只能静下心,运转龙气帮他梳理体内紊乱的气息。
房间里,安静无比。
眨眼之间,过去了四十多分钟。
我拨开了他紧握在我腕子上的手,鸟悄的退去出去。
关上了房门,转身离开。
外头星月落了满地,桃枝树影摇晃。
夜深人静,附近一个下人都没有。
我只能凭着记忆,独自有一个人回去。
西厢是一个很偏的地方,越走灯火就越暗淡。
眼前的一条必经之路,更是漆黑一片。
道路的两旁,栽了柳树。
这条小道白天看,还挺正常的。
到了深更半夜,便能发现它旁边所栽柳树根据聚阴之法排列。
又跟天上的星象相关联,排成了荧惑守心之态。
要是放在平时,这样的路我根本不敢走。
宁可在外面,等到天亮。
可我现在的胆量要大上许多,稍一犹豫便走了进去。
刚一进去,就发现四周围有什么东西在盯着我。
身后亦有沉重的脚步声,在一步步的紧跟。
“是谁?”我停住了步子。
后面的脚步声也是一停,却是没人回应我的话。
周围安静的,让人窒息。
前面突然出现了一个背对着我的老妪,蹲在地上不停的用火折子打火。
那火折子可能是受潮了,怎么也打不亮。
好半天过去了,都没把摆在地上的烛台点亮。
忽然,火折子亮了。
她连忙用火折子,去点那烛台。
灯芯上,亮起了幽绿的光。
残灯如豆,十分的微弱。
一阵狂猛的阴风吹过,直接就把它吹息了。
“老人家,你在做什么。”我走到那老妪的身边,一看她煞白却涂着红色胭脂的脸。
不由的想笑,是涂山氏那只狐仙儿。
她嘶哑道:“老身的火点不着。”
“哦!那我帮你吧。”我看她半夜里装神弄鬼,觉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