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美人尊主总想娶我(105)
其实她最近越来越不愿意独自待在自己家里,所以才会厚着脸皮去打扰隔壁牛大娘。
她孤零零在自己家中时,总会幻视出上官藜的影子,做饭时会想起上官藜爱吃甜食,睡觉时会怀念上官藜温暖的怀抱,就连走路时都会下意识伸出手去牵上官藜的手,仿佛上官藜还在她身边,只要一伸手就能触碰到上官藜那双肌肤细腻不似练武之人的手。
后来症状愈发严重,她时常听见上官藜在她耳边低声轻笑,唤她“小王”,她还会无缘无故地回忆起上官藜的一颦一笑,那些生动的表情一一展现在她面前,她却乐此不疲在脑中反复播放上官藜的每一个细微表情,有时候一想就是一整个下午,忽视了时间的流逝,甚至忽视了她自己。
于是王瑾玲几乎开始怀疑,她是不是患有精神分裂症。
她看见身边的一草一木,都会不由自主地想象,假如上官藜在这里,她会是什么表情,会说出什么话,会不会一边说话一边顺手牵过她的手,趁她不注意偷偷捏她的掌心,再在松开手时极其自然地将她揽进怀里,揉一揉她的发顶。
那些当初她从未留意过的细枝末节,现在全都奇迹般出现在了她的脑海里,她不用仔细在记忆中查询,便能精准地说出,上官藜哪根手指的手指甲最长,最爱穿哪一套红衣服,凑近她身边时心跳是否会突然加速。
她就像发了疯一样,翻来覆去地在脑中一遍又一遍想着和上官藜有关的所有事情。
王瑾玲穿越之前也听说过不少现代人心理方面的疾病,她忧心忡忡地想,她的心理状况已经很不健康,需要心理医生介入治疗。
但中立城池里显然没有心理医生这种职业。
于是王瑾玲不得不退而求其次,选择了牛大娘作为倾诉对象。
树荫下,牛大娘一脸认真地听完她描述的症状,随后面露难色道:“你这是心病。我早说过,你们年轻人不适合待在这里,你看,果然还是憋出病来了吧?”
王瑾玲一听牛大娘一语中的,连忙求知若渴道:“此病该如何治疗呢?”
牛大娘换上一副严肃表情,一字一顿道:“你且交待清楚,你说的那个人可是上官盟主?”
王瑾玲神色一惊,下意识便想要否认,可牛大娘火眼金睛,一眼瞧出了她表情不对,于是又叹了口气:“唉,若是上官盟主,此事便不好办了啊。”
事到如今,王瑾玲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咬了咬牙,索性跟牛大娘摊牌了:“是上官盟主,又如何呢?”
牛大娘怔怔地望着她的脸,纠结了一瞬,最终还是说道:“上官盟主仙人之姿,的确超凡脱俗,令无数少女为之倾倒,可她不会属于任何一个人。你心中那些臆想,想想便罢了吧。”
王瑾玲忽然沉默了,一言不发地埋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牛大娘见王瑾玲不答话,还以为她不信自己说的话,于是继续惆怅道:“想当年我年轻时也曾拜入烈火盟,也曾和同窗们一同偷偷恋慕上官盟主,陷得越深,就越难以自处,还差点酿成大祸。当初见你第一面时我便察觉到你身上修炼的是烈火真经,原本想向你打听盟主的现状,后来又想无论盟主如何都不是我等能够随意肖想的。我那时候瞧不起你,也是因为你丢了烈火盟的脸,更是丢了盟主的脸,身体健康却来到中立城池这个不中用的地方。你可都听明白了?”
王瑾玲依旧垂着脑袋,托着下巴,苦思冥想状。
牛大娘用拐棍敲敲地面,更加恨铁不成钢道:“以后不许再胡思乱想,听见没有?既然来了,便安稳过日子,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谁料王瑾玲霍然抬起头,两眼放光道:“你的意思是说,我爱上了盟主?”
“你这孩子,我不是让你以后不要再提此事了吗?”牛大娘见她油盐不进,气得两眼快要冒火,“盟主不是你我能够随意谈论的,无论你从前有多爱慕她,今后万万不可再有这等想法!”
王瑾玲忽然从藤椅上跳了起来,一蹦三丈高,欣喜若狂道:“我爱上了盟主?”
牛大娘看她的眼光里不由多了几分怜惜:“你若是一时难以接受,就回去歇歇吧,回去以后再想想我的话,想想我残废的手和腿,千万不要再步我后尘了。”
王瑾玲兴奋地应了一声,冲回自己家中,难以抑制狂跳的心脏,原地转了一会儿圈,随后渐渐冷静下来。
先不说牛大娘的诊断结果是否可信,单从上官藜送她来中立城池时脸上那个吓死人的恐怖表情来看,她都不该高兴得太早。
上官藜或许已经不爱她了。
所以上官藜才会将她送到这里,拒绝她跟在身边。
牛大娘说得也有道理,上官藜高高在上,从来都不会为某一个人停留,如今她与上官藜完全失联,此刻再想挽回,只怕为时已晚。
上官藜终究不会在原地等她了。
是夜,王瑾玲辗转难眠,脑中始终飘荡着她是否真的爱上了上官藜这个疑问。
终于,她按捺不住悄然起身,趁着夜色离开了中立城池,在夜色中潜行,向着记忆中盘鄢城的方向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