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美人的反派人设崩了(42)
柳倾绝被转移到宗中一名医修那里,接受治疗。
容冽要顺路送他过去,他不敢拒绝。
到了门外,他才道:“我与倾绝说些体己话,劳烦师弟在外等等。”
容冽像是想到他和柳倾绝之间是未婚夫妻的关系,脸色僵了一瞬,终于在房间门外止步。
慕朝雪迅速开门进入,又连忙关上门,从里面锁起来。
上锁的动静不小,帐幔后传来一声戏谑的轻笑声:“阿雪锁了门,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是想同我做什么?”
慕朝雪一时无语,没有应这话。
他大步上前掀开帐幔,柳倾绝正躺在里面,姿态闲适地看话本,丝毫瞧不出受伤的痕迹。
柳倾绝并未受伤,这他倒是不算惊奇。
再定睛一看,那话本竟是从他那里拿走的,不由再次感到无语。
慕朝雪左右看了看,又回头警觉地看向房门,怕容冽会动用神识偷听到他们说的话,一肚子疑问憋在喉咙口,只目不转睛瞪着床上体态风流的人。
柳倾绝一挥袖,为二人设下结界,道:“你想说什么?”
“你是不是对华长老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
慕朝雪的声音有些着急,“华长老身上为什么也会出现和你一模一样的剑伤,连我师弟也骗过去了!”
柳倾绝放下话本,支起上半身,幻化出来的女儿形态极为柔软妩媚,贴上他胳膊,将他一把拉到床上,俯身压上。
他手忙脚乱地伸手去推。
柳倾绝按住他手,眼中闪烁着一丝恼怒:“一个华宜书,就让你心疼了?你怎么不心疼心疼我?”
他推不动身上的人,躺在床上,一阵疲倦,语重心长地叹气:“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竟然真的推华长老出去当你的替罪羊,你就那么确定不会被人发现?”
“阿雪还挺聪明的,这么快就瞧出来了。”
柳倾绝一边调侃,一边玩他的头发。
他被头发撩得脖子发痒,又见对方毫无惧怕和紧张的神色,心情更加沉重。
柳倾绝这副态度让他心里迷茫,不知如何是好,华长老是无辜的,让一个无辜善良的人替自己背锅,这种事他既懒得去做,也做不出来。
可是慕朝雪还想要顺利走完剧情去仙山上躺平养老呢,柳倾绝能逃过一劫继续活着,他应该感到高兴才对。
他将柳倾绝手腕往外推了推,制作对方的小动作,郑重地警告道:“万一被抓,你的待遇只会比现在的华长老更糟糕。你和宗门的掌门长老们可没有什么深厚感情,他们说不定会直接把你杀了,连辩解的时间都不会留给你。”
柳倾绝没有被恐吓到,松开他的头发,侧过身来,支着下巴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眸中闪烁着愉悦的光芒,笃定道:“阿雪在关心我。”
柳倾绝的重点抓得显然不对,他只好顺着柳倾绝的话往下说,“那你接不接受我的关心?”
为了看清柳倾绝反应,他也侧过身来,与他对视。
柳倾绝嘴角翘起,冲他挤眉弄眼地笑,还伸手轻轻刮他的鼻尖,半真半假地感慨:“还以为你要将我供出去,害我担惊受怕好久。”
这“大小姐”真会演戏,他勉强陪他演了一把:“我怎么舍得出卖你。”
柳倾绝一脸感动:“阿雪对我真好。”
慕朝雪没说话,心想哪有人一边下药威胁,一边感叹被威胁的人对自己好?换成任何一个人被捏着小命也不会做出“不好”的事。
柳倾绝端量他片刻,又笑道:“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如何?”
“什么?”慕朝雪下意识地问,反应过来后,迅速拒绝,“别,你别说。”
知道得越多,消失得越快,他不想再知道招惹上更多不必要的麻烦了。
柳倾绝冲他眨眨眼,用蛊惑的语气道:“这个秘密你一定很喜欢。它对你有很大的好处。”
慕朝雪又生出一点好奇。
柳倾绝真诚地望着他,说:“看在阿雪对我如此关心的份上,我便和你坦白了吧,其实那日喂你吃的只是一颗糖,我只是吓唬你罢了。”
慕朝雪反问:“现在告诉我,不怕我转头将你供出去了?”
柳倾绝含情脉脉地看着他:“我相信阿雪。”
慕朝雪却无法信任柳倾绝,这样不择手段的人,没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之所以又改口说那不是毒而是糖,怕不是仗着度过了最紧要的关头,有了其他退路,于是顺便试探他诚意。只怕他到时候刚一张嘴,那毒就发作令他当场没命。
他可没有胆量拿自己的命去赌。
柳倾绝的手又伸到他脸边,要动手动脚。
他抬起手臂挡住,思来想去,最后劝道:“柳倾绝,你以后不要再做坏事了,活着最重要。趁现在宗门防守松懈,你快点和其他门派的人一起离开吧。”
只要人还在,凭他绑定的那个摸鱼系统的糊弄敷衍程度,剧情完成得晚一点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柳倾绝眨了眨眼,离开了床,站起身来,脸上恢复正色,望着窗外某处山脉,道:“东西没到手之前,我不会走。”
他拧紧了眉,顺着柳倾绝视线望去,那处山脉正是承澜宗封禁月夜幽兰的地方。
他从柳倾绝的眼神中看到了固执和疯狂。
这人是铁了心要继续犯险。
他坐起来,一条小腿垂在床边,垂着眼,有些泄气,总感觉自己眼里的柳倾绝已经变成了一个死人,之后是原书剧情填补失败,他的理想生活离他远去。
想到这里,不禁黯然神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