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试婚宫女(清穿)(219)
可方才还发狠欺负她的四爷,此刻却缓缓退出去,他长叹一口气,将她拥入怀中,再无别的动作。
马车内再次陷入死寂,年若薇抚着手腕上的镯子,有气无力的开口。
“胤禛..我们不合适,就放过彼此可好?”
除了在欢好之时,她在他耳畔缱绻叫他的名字外,她已然很久没有叫过四爷的名讳。
她今日想最后叫一次他的名字,今后这个名字,将彻底埋葬在她心底,触之即伤。
“您对奴婢的感情,永远充满算计和权衡利弊,您善于谋算人心,所以总能将奴婢轻易把玩在股掌之间,奴婢都知道,只是因为爱慕您,奴婢甘愿当眼瞎心盲的蠢货。”
“我...”胤禛被年氏一番肺腑之言堵得哑口无言,原来她都知道...
他明知道他在算计她,却依旧对他至死不渝,这些时日,她到底怀着什么心情,看他算计她,她定难过至极。
可他是皇子,生来就处于尔虞我诈的争斗漩涡中。
算计和权衡利弊本就是他的天性,他没有错,归根到底,只是他将年氏宠溺的太过于有恃无恐。
“对不起,奴婢没什么本事,奴婢的爱很蠢,遇事只知道不管不顾傻傻的往前冲,只能用这条命维护这段来之不易的感情,奴婢自私胆小,懦弱无能,贪慕虚荣,心中狭窄,不值得您再去算计衡量。”
“今后您不用再如此费心了,结束了..都结束了...”
年若薇哑着嗓子失魂落魄喃喃道。
“王爷,奴婢忘了告诉您,那信鸽,奴婢准备了十一只,呵呵呵...”年若薇苦笑着说道。
紧贴在她腰间的手掌,忽而失控的收紧,他听到四爷因为暴怒而急促的喘息声。
也不知过去多久,马车内的门铃被从外拉响,苏培盛提示到地方了。
年若薇坐起身来,自顾自从马车暗格里寻出四爷和她的备用衣衫。
她正要伺候四爷更衣,忽而手中的衣衫被四爷扬手夺过。
年若薇看见四爷在自顾自的穿衣,于是转身开始穿衣衫,待到二人穿戴整齐之后,她伸手打开了马车门。
四爷始终板着脸一言不发,二人先后下了马车。
“苏哥哥,今日奴婢值晚班还是白班?”
“这..”苏培盛为难的挠挠头,盯着王爷暴怒的面色,支支吾吾的不敢说话。
“那..你值与杂家一道值晚班可好。”苏培盛硬着头皮说道。
“奴婢遵命。”年若薇尽职尽责的做好奴婢本份。
胤禛此刻一言不发,他想着二人如今都在气头上,他先冷落她几日,待她气消了再用心哄她几日,她定会恢复如初。
此时他板着脸入了卧房内,忽而莫名觉得慌乱,总觉得卧房内有些陌生。
他仔细逡巡四周,这才发现梳妆台上只剩下他的梳子和发带,从前那梳妆台上摆满了她喜欢的首饰和胭脂水粉。
而床榻上只余下孤零零一只瓷枕。
胤禛顿时慌了神,又急步走到更衣间,颤着指尖打开了衣柜门。
从前衣柜内放满了她的衣衫,此时却空空如也,他只觉得此刻一颗心也跟着空落落没了归处。
胤禛心尖弥漫痛苦的酸楚,此刻他终于意识到,她并非在任性撒娇,博取他的宠爱,而是真的准备彻底离开他。
她竟如此狠绝,当真要弃他而去。
胤禛绝望之际,愈发悲愤交加,他失控地抡起拳头,狠狠砸在了衣柜门上。
此时年若薇和苏培盛二人正站在门外伺候,忽而从屋内传来一声巨响,二人俱是满眼震惊,看向紧闭的房门。
“年若薇!”紧闭的房门轰然倒下碎裂成寸,此刻四爷满手是血,站在门口。
第70章
“放肆!你只不过仗着爷喜欢你,才如此有恃无恐。”
“呵,你一旦离开爷,什么都不是!年若薇!爷定会让你跪着祈求爷,哭着求我允许你回来伺候。”
“苏培盛,即刻将年氏驱逐出前院,滚去外围洒扫。”
胤禛心中笃定,她早就被他豢养成娇花,根本吃不得半点苦头,她那样娇弱之人,过不了两日就定会哭哭啼啼求他垂爱。
“爷...”
“谁敢求情,杀无赦!”
苏培盛本想替小年糕求情,才说出一个字,就被四爷一句杀无赦吓得匆忙噤声。
“奴婢遵命。”
年若薇垂眸盯着四爷手臂上潺血的伤痕,决然转身离开。
她知道四爷想将他赋予她的一切特权统统拿回去,让她重新跌入尘埃里。
他觉得她定会被那些磨难和苦楚击败,像条狗似的对他摇尾乞怜,彻底沦为他的附庸,他想驯服她。
可她偏不如他所愿,她定要像坚韧的杂草般活下去,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她在心中默默祈祷,距离春假结束还有半个月,待到春假结束,正月十六,陈文宴就能上折子向康熙爷请婚。
她还要在这无间炼狱里待半个月的时间,年若薇忍不住叹气,希望陈文宴早日求得康熙爷赐婚,让她彻底脱离雍王府这苦海。
苏培盛看着小年糕早就走远的身影,苦着脸转身去伺候四爷包扎伤口。
爷这是要逼着小年糕乖乖低头,可他总觉得以小年糕宁折不弯的性子,定不会轻易妥协,到头来二人只会两败俱伤。
这边厢,年若薇整理好行囊,最后凝一眼满屋子不属于她的衣衫首饰,毫不犹豫转身前往外院。
与四爷所居的前院不同,外院的奴才都是内务府循例调拨而来,平日里不得靠近前院范围,四爷曾说过,外围的粗使奴才们不可信,大多是各方势力安插在王府的眼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