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试婚宫女(清穿)(231)
此时陈文宴穿着一身威严官服急步来到她的面前,他年后就被调职到刑部当差,平日里忙的不可开交,几乎住在了刑部。
今日难得与心上人幽会,却遇到了人命案,不得不爽约,估摸着今晚最憋屈的是他。
“我倒是无妨,只要你的心上人不介意就成。”年若薇捂着嘴,凑到陈文宴面前低声说道。
“方才我已派人将她送走了,可要我让人送你回去?”
“不必麻烦,我自去隔壁街逛逛就回去了。”年若薇说完,就朝着陈文宴见礼离开。
“年姑娘,今夜是我爽约在先,这些银票你拿着,你看上什么东西随便买。”陈文宴将一叠银票递到她面前。
“我自己有银子。”年若薇将银票推了回去。
“你的首饰寒酸了些,尤其是这山茶花玉簪,做工粗鄙,今后别戴了,免得让人觉得我对你不好,你连像样的首饰都穿戴不起。”
陈文宴说着,竟然伸手拔下她发髻上的发簪随手一丢。
年若薇顿时目眦欲裂,飞身去抓那落在半空的玉簪。
砰的一声,她整个人跌落在地上,顿时疼的眼冒金星。
“年姑娘!”陈文宴被年氏这过激的举动吓了一跳,赶忙俯身将她搀扶起来。
“这簪子该不会是情郎送的吧?”
“陈公子,请摆正您的位置。”年若薇忍着膝盖传来的疼痛,寒声说道。
“知道了。”陈文宴不悦的凝眉说道。
年若薇将护在掌心的玉簪攥紧,小心翼翼用袖子擦干净玉簪之后,又将那玉簪别回了发髻之上。
“银票拿着,算是赔礼。”
“多谢。”年若薇不客气的接过银票,方才他险些丢了她的发簪,的确是该赔礼道歉。
她拿着银票就来到隔壁的街巷,有些心不在焉的开始买东西解闷。
陈文宴目送年氏离开之后,就面色凝重的入了命案现场,今夜这桩命案,他本无需亲自到场,奈何他的顶头上司雍王爷竟亲临,无奈之下,他只能让莹儿先行归家。
此时仵作正在查验尸首,因死者乃满军旗人,故而在场的官员俱是冷汗涔涔。
“微臣给雍王爷请安。”陈文宴曲膝朝着坐在太师椅上的冷面王爷请安。
“嗯。”胤禛并未抬眸,而是慵懒地低头饮茶。
“陈大人请起。”苏培盛皮笑肉不笑的俯身,将陈家这位才高八斗的状元郎搀扶起身。
陈文宴毕恭毕敬起身,与同僚们站到了一起。
方才他步履匆匆赶来,此刻额间沁出一层薄汗,他下意识取出帕子擦拭薄汗。
苏培盛正垂着脑袋站在王爷身侧,忽而听见王爷轻敲了一下茶盖子。
他顿时紧张的绷紧身子,爷只会在发怒的时候才会如此,于是他赶忙抬眸顺着王爷的眼神,将目光落在陈文宴手上的蟹青色帕子。
那帕子上绣着几棵苍翠风骨的竹枝,一看就是小年糕的手艺,苏培盛顿时面色不悦。
陈文宴见雍王爷的奴才将目光幽幽落在他的帕子上,于是将帕子捋平,又叠成四方形后,才匆忙将帕子塞回到了袖中。
站在一旁的同僚见陈文宴如此宝贝这帕子,于是低声打趣:“陈大人这帕子,倒比内务府里的绣娘精致。”
坐在上首的四爷忽然放下茶盏,幽幽说道:“的确精致。”
“本王甚喜。”
“回王爷,既然您喜欢,微臣本该将这帕子献给您,可这是微臣未婚妻所赠,乃定情之物,您若喜欢的紧,微臣让她绣制几方新帕子献给您。”
“不必。”胤禛板着脸,将茶盏重重的放在了桌案上。
“两日后,必须查清此案,都去查!”
“微臣遵命。”陈文宴和同僚们行礼之后,纷纷四散去查找命案线索,行至一拐角处之时,他恰与一中年男子撞个满怀。
“大胆!你走路不长眼睛啊!”陈文宴身后的小厮朝着那明显酩酊大醉的男子怒喝道。
那男子打着酒嗝连连道歉,踉踉跄跄的行至一处暗巷内。
“大人,东西到手了。”
“好,下去吧。”隐藏在暗处的苏培盛接过暗卫递来的蟹青色竹枝帕子,施施然离开。
那暗卫目送苏公公离开,忍不住纳闷的摸着后脑勺,不知为何王爷让他偷这帕子,方才他瞧过那帕子,并未发现有任何机密或者暗号。
苏培盛七拐八弯的入了深巷中的一处私宅,将那帕子清洗熨烫之后,他盯着那帕子怅然若失。
没想到爷竟命人去偷小年糕送给陈文宴的定情帕子,方才他接到爷的指令,险些惊讶的呼出声来。
爷连年糕做的帕子都不肯放过,更何况年糕,他此刻觉得又心疼又无奈,捧着帕子入了私宅书房内。
“爷,帕子偷..取来了。”苏培盛说到嘴边的偷字,赶忙改成了取。
“出去。”胤禛负手静立在书桌前,默然盯着那帕子许久。
这方绣帕,曾是她亲手绣给他的贴身之物,年氏缠着他亲自画的绣样,他亲眼看着她绣了好几日。
二人分离之后,她竟赌气地将这帕子作为定情信物赠予旁人,明明这帕子和她...都只能属于他。
胤禛面色铁青,将那帕子拈到烛火前,准备付之一炬,当火舌舔舐帕子一角那一瞬间,他倏然想起年氏说,这方帕子是她绣来给他上朝第一日用的。
此时那帕子一角已然卷曲烧焦,胤禛莫名慌乱的将那帕子上的火苗吹熄,他心内五味杂陈盯着那烧坏一角的帕子。
良久之后,他轻叹一口气,将那帕子揣入袖中,贴身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