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敦肃皇贵妃(140)
两人各自一个被窝,睡的端正有礼,就像白日两人相处时的感觉一样,平静无波。
守夜的丫鬟熄了烛火,黑暗中,乌拉那拉氏紧紧攥着被角,挣扎在缓慢阖上的眸子里消失殆尽。
.
回府后的日子,没有在行宫里那般自在。
年淳雅刚一回来,心里还空落落的,颇有些不习惯。
她翻着绣房送来的冬装纹样,有喜欢的样式,就直接指了指,一旁的绣房管事默默地给记下来。
选完绣样后,绣房管事又指着带来的一些料子,笑道:“侧福晋选些您喜欢的颜色。”
年淳雅意兴阑珊的随意指了几个颜色,就挥手让绣房的人下去了。
绣房的人一走,年淳雅就叹道:“一年下来总是要选好几次花样料子,看着也没什么新意。”
绣房的人为了不出错,一切都中规中矩的来,一点亮点都没有,远比不得四爷亲自设计的纹样款式。
金风取笑道:“您也就只喜欢主子爷给您设计的衣裳了。”
年淳雅轻哼,瞪了金风一眼,不乐意被取笑,“说起来咱们回府也有几日了,乌雅氏那里,倒是一如既往的安静。”
“那日主子爷已经那般训诫乌雅格格了,若是乌雅格格再闹腾,岂不是在打主子爷的脸?”
金风不太意外,年淳雅却不这么想:“有德妃娘娘撑腰,乌雅氏什么不敢做?”
就是她不明白,德妃怎么突然想起来放乌雅氏出来?
难不成是心疼乌雅氏?还是说她只是单纯的想给四爷添堵?
可这么做,对德妃又有什么好处?
若是四爷知道年淳雅的想法,定会冷笑着告诉她,对德妃是没好处,但却是他那个好弟弟乐见其成的。
四爷离京的这几个月,十四爷在京城收拢发展势力,仗着此前和八爷的关系,蚕食着八爷残存势力,还妄图获得十爷身后钮祜禄氏一族,以及十福晋博尔济吉特氏身后的蒙古势力。
可惜十爷自小和九爷好的能穿同一条裤子,唯九爷之命是从,要想搞定十爷,就得先搞定九爷。
而这满京城谁人不知,九爷最看不惯的,就是雍亲王。
十四爷为了达成目的,当然得投其所好。
借着德妃的手,从四爷的后院入手,不费一兵一卒,简直是明晃晃的阳谋。
书房里,四爷的额角不断地跳动,邬思道摇了摇蒲扇,慢悠悠道:“其实王爷大可不必介怀。”
四爷一怔:“先生此话何意?”
邬思道微微一笑,“这些年来,皇上年纪越大,对于权势看的就越发的重,十四爷此举,在皇上看来,与结党营私无异。而结党营私的下场......”
他眸光轻轻往右侧一瞥,那是八爷府邸的方向。
正是因为知道皇上对于结党营私的忌讳,所以在行宫时,哪怕知道年淳雅有法子能讨好太后,他也没有让年淳雅日日都去太后跟前,就是怕皇上疑心太重,间接的影响到他。
四爷眸光稍暗:“本王清楚,但前朝的明枪暗箭,本王都不惧,可后院,却是避无可避。”
身为四爷的亲生额娘,德妃所做的一切,无论是在情理或是法理上,都挑不出任何毛病,哪怕其真正目的大家都心知肚明。
单单一个孝字,就足以压的四爷寸步难行。
邬思道反问:“王爷为何要避?”
四爷精神一震,直直的看向邬思道:“先生有何计策?”
邬思道笑着摸了摸下巴上的山羊胡:“您这是当局者迷了。既然避无可避,倒不如主动出击。”
“王爷,您可别忘了,德妃娘娘虽是您的生身额娘,但皇上也是您的阿玛。除却一些朝政大事,在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上,您受了委屈,也是可以去寻皇上为您做主的。”
四爷闻言,当即如醍醐灌顶一般,立时有了主意:“多谢先生,本王受教。”
.
当晚,四爷在去雅园的路上,途径桃花林时,遇上了打扮精致的乌雅氏,并跟随乌雅氏一起去了春泽斋。
玉露得了消息,气的破口大骂:“就知道乌雅格格安分不了几日就要开始作妖,也不知道她是哪儿来的胆子,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年淳雅也是全然没有想到,乌雅氏没想着先拿捏软柿子,反倒是截人截到她头上来了。
还是说,在乌雅氏看来,她就是那个谁都能捏一下的软柿子?
不说乌雅氏,就说四爷,即便是四爷的承诺早晚有失信的一日,那保质期也不至于这么短吧。
年淳雅正百思不得其解,小福子便来了。
乌雅氏这一大胆而又成功截人的举动,简直是轰动了整个后院。
纷纷都用看戏的目光看向雅园,想看雅园如何应对。
李氏精心挑选着从库房里拿出来的珍珠,玩味道:“乌雅氏还真是仗着德妃娘娘,肆无忌惮啊。”
第一个就去挑衅年氏,也不知是怎么想的。
蝉衣用干净柔软的绸缎,把李氏挑出来的珍珠挨个擦拭干净,放到一旁的小匣子里:“在这府中,主子爷才是一家之主,乌雅格格再有德妃娘娘这位靠山,终究也是能管的有限。”
李氏似是在替乌雅氏惆怅:“所以啊,本侧福晋有时候都忍不住怀疑,乌雅氏到底有没有脑子。”
不去想着靠四爷,反而把德妃娘娘当做自己的救命稻草,也不怕这稻草有朝一日滑手,拽不住。
“你说,今晚这事儿,年氏会如何做?”
蝉衣想了想,道:“乌雅格格此举,无异于往年侧福晋脸上扇巴掌,若是年侧福晋忍了,日后年侧福晋在府中的威信便没了。可若是年侧福晋不忍,闹了起来,惹怒了主子爷,许是会失宠也为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