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敦肃皇贵妃(184)
“若是福宜长大后的性子和弘昼一般无二,爷也这般猜测福宜,妾身心中会很难受的......”
年淳雅说着说着,声音渐低,最终归于无声。
四爷感受着那轻柔平稳的呼吸,不由得细细思量年淳雅的话。
这一思量,倒是给了四爷另类的启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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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多谢侧福晋。”
耿氏一脸感激的向年淳雅行了个全礼。
年淳雅给玉露递了个眼神,玉露便上前扶起耿氏。
她问:“谢我做什么?”
耿氏满脸笑意:“若非侧福晋在爷面前替弘昼美言,弘昼如今又哪里能得爷青眼,受爷夸奖。”
知子莫若母,弘昼什么样的性子,她早就知道,性格顽劣,读书敷衍,以至于爷平日并未太上心管教。
耿氏自己活的谨小慎微,所以从来没有奢求弘昼能有什么出息,只是盼着弘昼能平安长大,日后靠着四爷,获封个小小爵位便也罢了。
可是无所求并不代表着耿氏愿意看着他们母子被忽视,若是能得宠爱,谁愿意默默无闻?
她养了弘历几年,自是知道弘昼的天资不如弘历。
这么些年,听着四爷一次次的夸奖弘历,到了弘昼就只是勉力,再不然就是训斥,耿氏心里不是不难受的。
如今百年难得一见的,弘昼得了四爷夸赞,还不止一次,耿氏高兴的嘴角都要咧到耳后根了。
在知道是因为年侧福晋在四爷面前替弘昼说话后,耿氏更是毫不含糊的来谢恩。
她是个知恩图报的人。
“奴婢也没什么好东西,只有这一支掐丝珐琅手镯还算能入眼,请侧福晋莫要推辞。”
这支手镯是她最珍贵的几样首饰之一,为了弘昼,也是说送就送。
年淳雅粗粗扫了一眼锦盒里的手镯,这样的手镯重工艺,也精致,前几年流行这种款式的时候,无论是四爷还是年羹尧,都给了她不少,所以她见的惯了,也就不觉得有多珍贵。
但这却是耿氏最贵重的首饰。
年淳雅思量片刻,还是收了。
耿氏松了口气,笑意更盛。
自这日起,耿氏来上下天光的日子也很是频繁,仿佛像是第二个郭氏。
郭氏站在上下天光的湖对面,距离远的看不清对面的人,只能看到一座二层小楼,以及水中小楼的倒影。
阳光从她身旁的树影中落下,撒在她的脸上,透出斑驳的光影,也照出了她眼底的明明灭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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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昼病了,浑身起满了红疹,上吐下泄的。
太医诊断,说是吃错了东西,并在汇芳书院,弘昼的的膳食中查出了乌桕。
乌桕是一种中药,使用得当可以救人,但单独使用,其毒性就会刺激肠胃,对肠胃造成损伤。
给弘昼开了药灌下去,症状稍减,太医就去了旁边候着,没敢听接下来的事情。
耿氏眼眶红肿,哭的不能自已:“爷,您要为弘昼做主啊,不知是谁这般歹毒的心肠,竟对弘昼下此狠手,这是想要弘昼的命啊。”
这几年后院风平浪静,四爷已经许久没有因为后院的事情发过脾气了。
本以为会继续平静下去,谁知还有人包藏祸心,对他的子嗣动手。
四爷冰冷刺骨的目光扫过屋内的一群人,扬声喊了苏培盛进来:“去查,仔仔细细的查。”
乌拉那拉氏不着痕迹的皱了下眉,很快又松开。
按理说查明真相是她的职责,但四爷没让她去查,她一时也不知道是因为四爷太过愤怒,还是不相信她了。
苏培盛探查真相期间,年淳雅坐在四爷下首,心里琢磨着谁下手的可能性最大。
若是按照谁最受益的理论来推测,无疑是钮祜禄氏的嫌疑最大。
不止年淳雅先怀疑钮祜禄氏,耿氏第一个怀疑的也是她。
可钮祜禄氏真的会做的这么明显,任由人怀疑吗?
那些暗地里投来的怀疑的目光,钮祜禄氏不是没察觉到,她死死咬着后槽牙,脸色难看极了。
虽然她对最近弘昼得了四爷夸赞不满,但也不至于到了要对弘昼下手的地步。
一个难成大器的阿哥而已,留着给弘历做对比不好吗?
况且她就算要下手,那也是针对年氏的六阿哥,六阿哥才是他们母子的心头大患。
钮祜禄氏越想,脸色越是差劲。
半柱香后,苏培盛回来,还带了一个被绑着的小太监,正是膳房派去给弘昼送膳的小太监。
“据他交代,五阿哥膳食中的药,是他下的。”
圆明园的奴才极容易为了一些蝇头小利被收买。而负责给弘昼送膳的这个小太监,被净身后就直接送来了圆明园,不存在背后有主子的情况。
不聪明,有野心,胆小又贪财,就成了被害人者手里的一把刀。
苏培盛一查到他头上,连刑都没动,他二话没说就认了。
“说,你是受谁指使?”
耿氏目光凶狠的看着被绑来的小太监,恨不得吃了他。
小太监跪在地上砰砰砰的磕了几个头,额头上磕出了大片的青紫后才停下,战战兢兢道:“是钮祜禄格格指使的。”
话音甫落,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落在钮祜禄氏身上。
钮祜禄氏还没说话,泽兰神色大变:“你胡说八道什么?敢污蔑主子,你有几条命?”
耿氏又急又气的上去给了她一巴掌:“这儿没你一个贱婢说话的份儿。”
见泽兰被打,钮祜禄氏这才开口:“仅凭这小太监的一句话,耿妹妹就定了我的罪,是不是太武断了些?”
“你......”耿氏脑子里一片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