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敦肃皇贵妃(222)
说话间,四爷一份折子又看完了,提笔在折子上落下长长的批复。
鲜红的批复在折子上格外显眼。
年淳雅的视线不经意间扫过去,只觉得四爷的批复比折子本身的内容都要长。
果然工作狂的称呼不是白叫的。
她盯着四爷批完了这本折子,硬是把四爷从御座上拉起来:“您累了这么久,也该放松一下。妾身带了人参鸡汤和几样点心,您吃两口再忙也来得及。”
殿里没奴才,年淳雅亲自把食盒里的汤和两样点心一一摆在炕桌上,“您尝尝,这两样点心是永寿宫小厨房的厨子新琢磨的,福惠最近很喜欢吃。”
在府上的时候,乌拉那拉氏把持后院中馈,小厨房各院都不曾设立,年淳雅两次怀孕也不曾破例。所以即便她脑子里有些新奇的想法,也容不得她几次三番的折腾。
入了宫,永寿宫本身就有小厨房,收拾出来,不说做菜,只说炖些汤,做些点心,却是方便的很。
四爷是真的饿了,他忙了两个时辰,中间只喝了一盏茶。
两样点心数量不多,每样只有四块,进养心殿前就被试菜的太监给吃了两块,最后只剩下六块。
点心被四爷三两下给吃了干净,然后慢悠悠的喝着鸡汤:“听说郭络罗氏曾求见过皇后两次,只是皇后一次都没见过她?”
廉亲王被收压宗人府,廉亲王福晋没少走路子,找人给廉亲王求情。
奈何四爷不是晚年的先帝,手段强硬,再者他们也被四爷抄家给抄怕了。
一言不合就抄家,这谁顶得住?
再者四爷是一定不会放过和他作对多年的廉亲王的,既如此,他们就算去求情,那也是白费功夫,还容易惹得一身骚。
于是在廉亲王福晋起先拜访了两家之后,剩下的人就像是说好了似的,闭门不见客。
廉亲王福晋满京城给盘算了一圈儿,没一个人顶用,郭络罗氏那边问过恒亲王和九贝勒的意见,也不肯帮她。
求助无门之下,廉亲王福晋只好低声下气的求起了自己的老对头,皇后乌拉那拉氏。
只可惜今非昔比,皇后怎么可能会见她?
“您不是都知道了,还问妾身做什么?”
年淳雅在果盘里挑了个果味浓郁的新橙,拿在手中把玩。
四爷无奈的看了她一眼。
他问这话,单单只是问问的意思吗?
一碗鸡汤喝完,四爷擦了擦嘴,把巾帛往旁边随意一丢,正要说些什么,苏培盛就在外轻声请示:“皇上,奴才有事禀报。”
四爷咽下要说的话,正襟危坐:“进来。”
苏培盛躬身进来,打了个千儿:“启禀皇上,廉亲王福晋又入宫了。”
身为紫禁城的主人,四爷对紫禁城的把控很是严格,廉亲王福晋人这会儿还在宫道上走着呢,消息就递了过来。
“还是去求见皇后?”
苏培盛摇头:“据说廉亲王福晋去的是西六宫。”
景仁宫在东六宫,而后宫主位嫔妃中,只有年淳雅,齐妃,裕嫔三人的宫殿在西六宫。
所以廉亲王福晋去西六宫见谁?
几乎是心思一转,年淳雅心里就有了答案,她看向四爷:“廉亲王福晋来见妾身?”
四爷肯定的嗯了一声,以做回应:“你是贵妃,皇后之下第一人,皇后不肯见她,她只能换人求情。”
说完,四爷问她:“你可要去见见郭络罗氏?”
年淳雅对这些事情本就避之不及,怎么可能主动去见?
她狭促道:“妾身又不在宫里,如何能见的了廉亲王福晋。”
四爷拿过年淳雅手中的新橙,取了匕首把新橙切成八瓣,“也是,见不了,那就把人打发了吧。”
这话也不知是对谁说的,总之苏培盛听完,又弓着身子退了出去。
*
永寿宫外,廉亲王福晋放低了姿态求见,谁知却连永寿宫的大门都没能跨进去。
廉亲王福晋的脸色当即就变了。
她心高气傲多年,之前从来看不上年贵妃这狐媚子,结果造化弄人,她有一天竟会求到自己看不上的人头上,并且这人还不见她。
眼睁睁看着永寿宫那领头的气派丫鬟把她关在外面,四周贴着宫墙路过的宫女太监暗地里看笑话的眼神,廉亲王福晋只觉得自己的脸皮被气的涨红。
多年来养成的气性一下子就上来了,厉声呵斥周围经过的宫女太监,罚他们自己打自己十个嘴巴子。
廉亲王福晋如今再落魄,那也是主子,他们不过是奴才,廉亲王福晋有命,他们不敢违抗。
一时间,永寿宫外的巴掌声不绝于耳。
长春宫离永寿宫不远,永珅闹着要出来玩,李氏和三福晋董鄂氏不放心奴才单独带出来,就跟着一起。
结果就看到了廉亲王福晋在永寿宫外大发威风的一面。
李氏和廉亲王福晋也是多年不合,此刻见了这场面,自然不会轻易放过。
她走上前,先是看了眼周围早已打完巴掌,脸颊红肿的宫女太监,装模作样的蹙眉道:“你们这是做错了什么事,才惹得贵妃娘娘大发雷霆,如此惩戒你们?”
领头的宫女忍着脸上轻微的疼痛,不忿的回话:“回齐妃娘娘,奴婢们脸上的伤,并非贵妃娘娘所罚,而是廉亲王福晋罚的。”
“廉亲王福晋?”李氏仿佛才看到眼前的人一般,不以为意的拿眼角斜了她一眼,“若是本宫没记错的话,祖宗规矩,宫中宫女是不许打脸的。本宫倒是不知,这宫中何时是你一个命妇逞威风的地方了?还是这般明知故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