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敦肃皇贵妃(64)
荼白沉默了下,索性换了话题:“那您可还要去雅园?”
“既然八福晋走了,我就不去了,你替我走一趟,带着药材去。”
“是。”
等荼白带着药材到雅园,李太医正好在给年淳雅诊脉。
荼白就多待了一会儿,直到听李太医说完诊断结果,才回了正院复命。
年淳雅恹恹的躺在榻上,闻着刺鼻的汤药味道,是怎么也不愿意喝。
她一到这儿就喝了三个月的中药,好不容易消停了,不过因为一次精神高度紧张,睡了一觉起来就又病了,这副身子还真是弱,简直堪比林妹妹。
事关她的身子,金风玉露轮番上阵劝说,年淳雅才磨磨蹭蹭的把快凉掉的药给一口闷了。
四爷一回府就得知了两个消息,一是八福晋来过,二是年侧福晋又病了。
所以四爷连正院也没去,就先来了雅园。
他撩起整洁的衣摆在年淳雅身侧坐下,伸手探了探她尚有些热度的额头,道:“还是有些热,药吃了吗?”
金风忙在一旁回道吃过了。
在四爷搁在年淳雅额头上的手要收回去前,年淳雅双手握住他的手,按在她的心口处,瘪了瘪唇,委屈极了:“爷,妾身害怕。”
害怕什么,她没说,但四爷心知肚明。
感受到自己手掌覆盖那处跳的愈发快的心和年淳雅不安的情绪,四爷轻叹一声,反手握了握那双柔若无骨的手:“是怀恪任性,爷自会罚她,你安心养好身子,旁的事情莫要多想。”
年淳雅眼中泛起水雾,咬着唇哽咽道:“妾身也不知何处得罪了郡主,竟让郡主如此看不惯,连谋害子嗣这样的罪名,都要拼了命的往妾身身上扣……”
“若是……若是爷真的信了,从此厌恶了妾身,妾身还要这身子做什么,倒不如早早随了妾身那苦命的女儿去了的好……”
昨日怀恪郡主步步紧逼,这件事她可不打算就这么算了,怎么也要给怀恪郡主三分颜色瞧瞧,不然岂不是把她当成泥捏的了,以后任谁都要来捏一下。
四爷瞳孔猛地一缩,张口就是斥责:“惯是个胡言乱语的,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年淳雅不吭声,就这么默默地流着泪。
四爷无奈道:“那你说,要如何罚怀恪才好?”
“爷这话没诚意,妾身不过是庶母,如何敢罚郡主。”
年淳雅把头扭到里面,给四爷留了个后脑勺。
未曾梳起的满头乌黑的青丝就这么铺满了整个榻上的空隙。
四爷反手将人给捞起来抱进怀里,鼻尖儿处萦绕着一缕芳香:“爷还不是想让你高兴,就又是爷的错了,嗯?”
一声嗯,让年淳雅清楚的感受到了男人胸腔的震动。
她不自觉的蜷缩了下小拇指,恼道:“反正妾身不管,是妾身受了委屈,若是爷不能让妾身满意,妾身这病怕是好不了了。”
怀中女子不肯退让,四爷也有心给怀恪郡主个教训,便道:“那便让怀恪明日在你院中跪一个时辰赔罪,如此可好?”
年淳雅对这个处罚挺满意的,不过她犹豫道:“一个时辰是不是太长了,怀恪郡主自幼娇养,怕是受不住,不若改为两刻钟吧。”
要真是在她院子里跪了一个时辰,到时候跪出个好歹来,怕是四爷会对她不满。
两刻钟刚刚好,既不会跪出毛病,又能让怀恪得到教训,顺便还能警告一下后院的人,一举数得。
四爷不知怀中女子的心思,只当年淳雅是心软了,不免感叹她心善:“都依你。”
第34章
四爷在雅园待了半个时辰,安抚好年淳雅之后就去了正院,他还有事要交代乌拉那拉氏。
送了四爷离开,金风一脸的欲言又止。
年淳雅看了她一眼:“有话就说,做什么这副模样。”
金风先是讨好的剥了颗葡萄喂到年淳雅嘴边,见她吃下去,这才开口:“奴婢若是说了,侧福晋可千万别生气。”
葡萄甜的腻人,年淳雅微微蹙眉,把籽吐到帕子里,没好气道:“那你就别说了。”
不论什么时候,她都最讨厌别人一副不知当说不当说,最后还是要说的模样,忒吊人胃口。
金风顿时噎住,却不得不说:“奴婢以为,主子爷要让怀恪郡主在咱们院子里罚跪一事,略有不妥。”
年淳雅闻言,微愣:“哪里不妥?”
金风很是委婉道:“怀恪郡主到底是主子爷的女儿,身份尊贵……”
哪怕侧福晋与李侧福晋位份相同,也不能如此让怀恪郡主丢尽颜面。
且不论身份,只论血脉,皇家血脉不知比侧福晋尊贵多少。
身份尊贵四个字,让年淳雅很快反应过来金风的意思,刚刚升起的些许好心情瞬间跌落:“可这是四爷亲口说的。”
她不熟悉其中弯弯绕绕,所以一时没反应过来,可没道理金风都明白的,深谙权术之道的四爷会不清楚。
年淳雅唇角含了一抹讽刺:“你说四爷是不是故意的?”
故意如此,好把她推到风口浪尖之上?
莫说年淳雅有这样的想法,在乌拉那拉氏听到四爷同她说起这件事时,下意识的反应也是如此。
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四爷不至于如此,索性直接问了:“妾身知道爷疼惜年妹妹,只是如此惩罚怀恪,是否有些过了?”
四爷捏了捏眉心,他何尝不知道,只是那会儿他见不得年氏伤心落泪,且话已经说出口了,他也不好当场就出尔反尔。
真正原因四爷难以说出口,就只随口扯了句:“今日早朝,皇上准了吏部年中官员调动的名单,年氏的大哥年希尧于下月月底回京述职,明年初任安徽布政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