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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悬(10)

作者: 虞渊 阅读记录

而我这时候可没心情顾及他的死活。

梁砚让我脱衣服,我现在才脱了一半,后面还脱不脱?

我心情沉重,正游移不定地把手放到扣子上,琢磨着要不要继续解,手腕却突然被梁砚被抓住了。

“看不出来,你倒是真的想脱。”

梁砚的眉眼沉沉,他的瞳仁颜色极深,即便是带着笑,也给人一种阴沉的错觉。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来一样倏地站起身来,转身便去了洗手间。

我脸上表情变幻了好一会,才意识到梁砚不是嫌弃自己,大概是嫌弃我刚才被人碰了,而他自己好巧不巧正好抓在刚才那人摸我的地方。

我从心里叹了口气,想了想,也乖乖地跟了过去。

梁砚果然在洗手。他的眉头几乎是紧紧地蹙起,用一种十分厌恶的表情盯着自己的手。

我意识到他心情不虞,也不敢招惹,便在旁边的池子弯下腰。

只是这一弯腰就不得了了。

我感受到他的手从我身后环绕过来,透过我薄薄的衬衫,直接便开始把玩起来。

我的一只手撑着镜子,另一只手撑着台子。

梁砚对于这具身体像是早有体会,他像是把玩一块玉器或是陶瓷,轻车熟路地就让我在他的手下动了情。

我不敢叫得大声。毕竟一墙之隔,外面的人又不是聋子。

等他兴致消减,我的腿却已经完全软了。

我扶着镜子站起来,只看见里面的自己面色潮红。

我刚转过身想要出去,梁砚却倚着台子,眯着眼睛看着我。

他说:“过来。”

我乖乖地走上前去。

梁砚就这样看着我,似乎有些慵懒,然后向我眨了眨眼睛。

我瞬间心领神会,俯身从梁砚的口袋里拿出烟,熟练地递给他帮他点火。

他用修长的手指夹着烟,似乎在想着些什么,等了一会,手指掸了掸烟灰,又瞥了我一眼,然后说道:“跪下吧。”

我立刻乖乖地跪下来,用嘴去叼梁砚的皮带。

这样的事情我已经做过许多次,已经能非常熟练了。

我十分卖力,想尽办法地想要讨好它。

我想要让这段时间更快过去,但总是事与愿违。

梁砚的目光落在我的头发上:“似乎又长了些。”

我说不出话,只能含混地应了一声。

“你那个不中用的哥哥,现在是铆足了劲头要和梁家鱼死网破。”

梁砚说道,“这节骨眼上,你还开罪了人。”

我半天都没想明白这中间的关系。

我确实有个哥哥,不过我和那个哥哥基本上都不算兄弟,算是长得也不像血缘上有一点点相关联的、不熟悉的陌生人。

梁砚没和我讲过,但林叔提起过几次。

我那个哥哥继承家产后便子承父志,一心要把梁家打倒。毕竟听林叔说,这两家已经是几十年的对头了。

不过我对这倒没有什么实感。

我本来就是个上不来台面的私生子,林家那边我从来都没什么牵扯。

前不久还刚听林叔说了,梁砚现在正忙着搞什么并购。我不懂这些,也就只能听个热闹。

听上去,感觉梁砚的处境岌岌可危啊。

“那个朱恒,是这次项目招投标的牵线人。”梁砚淡淡地说道,“小然,你是不是该罚。”

我敢怒不敢言,只是继续舔着。

唉,腮帮子有点酸。

瓷砖冰凉凉的,刺得膝盖疼。梁砚有一会没说话,我便自顾自开始发呆,幻想我把这里的瓷砖全部铺上毛毯,然后又想着把家里所有冰凉凉的地方都铺上毛毯,一切切都毛绒绒软乎乎的……

“……小然。”

梁砚似乎看出了我的不专心,烟灰掸了一下,故意地掉在我肩头上,我被烫得哆嗦了一下,跪得靠前了一点,扶着他的腿用力。

“夏岭路上出了车祸都要来。”

梁砚淡淡地开口,“你觉得他是为了谁。”

我没想到话题转变得如此之快,整个人不由得一僵。

夏岭……出了车祸?

“还以为你会问我他上次为什么来这里。”

梁砚说道,“奕盛传媒和龙德从来不对付,夏岭——”

我的腮帮子终于酸得受不了了。

我把东西吐出来,扶着他的腿喘气,在梁砚审视的目光下,我很诚恳地开口:“先生,你说的这些,我听不懂。”

我恐怕梁砚问责,赶紧休息了片刻便立刻凑上前含住。

梁砚似乎也沉默了,最后直接简短地说道:“你家和夏家不对付,夏岭是夏家的独苗。”

我从心里暗戳戳地反驳梁砚的话。

那可不是我家。

我和那个显赫的林家没有一根毛的关系。

但我现在也懂梁砚是怎么把夏岭请到家里来了。

一句话总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是吧,我应该没理解错。

不过就今天这个架势……他们真的能谈得拢吗。

但这也不是我该关心的话题。

我现在腮帮子痛得要命,也没有人管我的死活。

我这一刻简直恨死梁砚了。

他怎么还不能给我一个解脱。

“夏岭看上去不太高兴。”

梁砚若有所思,“来我这里,总得宾主尽欢才行。”

我继续幻想冰凉的瓷砖上长出毛绒绒的地毯。

“夏岭喜欢你。”

梁砚很温和地说,“你去陪他一夜吧。”

幻想里的地毯突然变成了冲天的尖锐铁钉,瞬间就捅破我的身体,在瞬间鲜血淋漓又瞬间遍体冰凉。

我的身体在刹那间僵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