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传来鬼哭狼嚎似的歌声，“小乐，咋不接电话？急死我了，你到底干啥呢？”付小欢狐疑地问。

付小乐大喊道，“我找到工作了，在音乐歌厅，”天上人间”很有名的，殷老板人很好，管吃住，你就别惦记了，我这里很吵，不说了！”

“有事打店里电话！”付小欢很怕来不及简练地叮嘱。

放下电话，付小欢狠狠吐出口气，终于放心了。

“快要下雨了，今天不能来接我了吧？”因为阴天的缘故，今晚感觉天黑的特别早，付小欢看着外面自言自语地叨咕。

他叹口气道，“看会书等等，万一来客人呢？”

这时天空传来轰隆隆的雷声，从远到近，紧接着一道闪电划过，好似撕开了浓浓黑雾，从天而降，付小欢顿时吓得脸色煞白勐地钻入桌底下，用力捂住双耳。

很快玻璃传来啪啪雨打声，豆大的雨点倾盆而下。

不知过了过久，付小欢又怕又冷牙齿打颤发出咔咔的声音，就在这时店门勐地打开，方开阳飞快跑了进来，他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四处张望狐疑道，“咦！人呢？”

“小欢！小欢！”方开阳迈了几步焦急地喊道。

“我、我在这！”付小欢从桌子底下怯怯回应。

方开阳循声望去，看到付小欢胆怯地躲在桌子底下，顿时心中一痛，一步跨到他面前，张开双手温和道，“小欢别怕，我在这！”

付小欢凝视片刻勐地钻出来，扑入他的怀里，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方开阳仅仅将他搂入怀中，轻轻抚摸他的后背安慰道，“不怕，不怕，我这不是来了吗？”

付小欢哽咽道，“我，我以为，你不来了呢？”

“好了！好了！小心弄湿你衣服。”方开阳搂着他慢慢站起来。

被雨水打湿的衣衫，将方开阳的身材勾勒的一览无余。

付小欢抹了把泪水，连忙道，“快把衣服脱下来，小心感冒，我去给你拿毛巾！”

当付小欢拿来毛巾，方开阳已经将体恤衫脱下来，拧干搭在椅背上。

发梢滴落的雨水顺着他的胸膛缓缓流下，原本紧身牛仔裤湿漉漉地沽在笔直修长的大腿上。

方开阳将头发擦干，又抹了把前胸问道，“你吃了吗？”

“没呢？”付小欢勐地想起反问道，“你还没吃吧！坏了，今晚忘记做饭了。”

“要不我俩涮锅？”方开阳试探地问。

“不行！还等着卖钱呢？”付小欢毫不犹豫地拒绝。

“小欢，我们自己的饭店还饿肚子，这不笑死人吗？”方开阳嬉皮笑脸地劝说，“再说我淋雨吃涮锅热乎，就不感冒了。”

“那，好吧！”最后一句终于打动了付小欢。

一切都是现成的，很快锅子就咕嘟咕嘟翻起了花，“小欢，给哥来瓶白酒去去寒气。”

“很贵的，好不？”付小欢不情愿地起身，嘴里还在念叨，“看在你裸着上半身的份上，给你喝点！”

当付小欢取来白酒，方开阳已经涮了一筷头子的羊肉，放到付小欢的小料碗里，“小欢，快吃，热乎的！”

付小欢给他倒了半杯酒，提醒道，“不许多喝！”

“快吃！尝尝好吃不？”方开阳眉开眼笑地盯着他。

付小欢将蘸有小料的羊肉片慢慢送到嘴里细细品味，他明亮的双眼慢慢眯成月牙状，笑着连连道，“好吃，真好吃！”

这是付小欢人生中第一次吃涮羊肉。

方开阳歉意一笑，“都怪我忽略了，早就该吃的，来！今天使劲吃。”

他接连给付小欢涮了好几片。

“够了！够了！你别看着我吃，你也吃啊。”付小欢唇间含笑道。

“看这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了，要不，陪你喝点？”付小欢兴致盎然的提议。

想起付小欢的酒品，方开阳心底勐地一震，连连摇头，“不用！不用！我自己喝点就行。”

“来吧！一个人喝酒多无趣。”付小欢说着已经拿起酒瓶，倒了起来。

方开阳一把抢过来，“喝这点就够了！”

付小欢端起酒杯打量一眼道，“也就一两！”

“就这些！”方开阳不容置喙道，“慢点喝！”

“开阳哥，你现在是副总了，很累吧！”付小欢抿了一小口酒关心问道。

方开阳也喝了一大口，得意地挑了挑眉稍，兴致勃勃道，“我刚到腾飞时就想，有朝一日把供暖改造成热电。”

“现在不是达到愿望了吗？”付小欢关切地注视着他。

方开阳笑眯眯地望着他，“这是第一步，然后在发展成大型电厂！”

“麻烦！干嘛不一步到位？”付小欢撇着嘴不满道。

“你呀！”方开阳耐心地解释，“企业发展有个过程，步子太大要跌倒的，路要一步一步走，这不仅是资金的问题，也是培育人才的大事！”

“你的意思是？”付小欢皱着眉头道，“在供暖转向热电的过程中，培育人才积累经验？”

“嗯！”方开阳赞许地颔颔首，“从供暖到发电，这是个艰难的过程，特别是专业人才的培养，无论是技术干部，还是技术工人！”

方开阳顿了顿扬起头好似在展望未来，“从发电到大型电厂也是个艰难的历程，一步都不能放松，这！就是我的愿望。”

付小欢羡慕地望着他。

“小欢，你的愿望呢？”方开阳从回味中醒过来问道。

“我？”付小欢莞尔一笑道，“我可没有你那样的远大抱负，我的很简单，让家里人过上好日子，也让村里所有人都过上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