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想吃铁锅炖小鸡还是涮羊肉？”方开阳搀扶方如慧向外走去。

“别麻烦了，在附近吃口热面就好！”方如慧情绪显得极其低落。

“也好，对面就有刀削面！”三人过了横道像对面面馆走去。

三人默默地吃过面，方开阳脸上挤出一缕笑道，“大姐，你看时间还早，回家又不值当，要不你在车里躺会？”

说着对梁志强暗示挤了挤眼。

“也是，在医院傻等着啥？不如去车里躺会。”梁志强连忙接过话，搀着妻子像停车场走去。

看到大姐在车里躺下，方开阳找了个抽烟的借口熘掉。

方开阳来到医院取片处等待，距离拍片过了一个半小时后，他不时地来到窗口询问，第三次问时，片子终于出来了。

他急切地抽出袋子里的诊断，一眼就看向最底下的诊断结果，当看到那恐怖的四个字时，脑子嗡地一下，顿时感觉天旋地转，片刻后眼泪唰地一下涌出眼眶。

他抹了把脸，仰头平静下心情，快速奔向门诊室。

“医生！请您看下片子，这诊断会不会不准？”方开阳冲进门诊室，快速将片子递过去。

医生将片子夹到显光板，仔细查看许久，又看了眼他，指着片子道，“小伙子，你来看，这，这，这，都是，太多了，发现的太晚，已经扩散，”

医生这是给他接受的缓冲时间，这才道出结果，“肺癌晚期！”

“那，有办法治吗？”方开阳急切追问。

医生无奈的摇摇头。

方开阳失魂落魄地走出门诊室，满脑子都是大姐的影子，走着走着勐地眼前一亮，邻居家的杨跃华大哥，人家可是北京大医院的医生，见多识广，说不定会有办法？

他慌乱掏出手机，翻找号码时手还在发抖，很快拨通了电话，“跃华大哥，我是方开阳！”

顾不得问候，方开阳连忙将情况告诉了他。

“兄弟！肺癌这种病，初期一般都被忽视，发现时最轻是中期，至于晚期，”杨跃华顿了顿十分婉转道，“要是还没扩散还好些，像你说的这种情况，目前医疗水平，还没有好的办法控制。”

“一点办法都没有？”方开阳有些失控地嚎叫。

“兄弟，据我了解，还真没好的办法，要不，你在打听打听？”杨跃华也是毫无办法。

挂了电话，方开阳抹了把不受控制的泪水，转身刚要走，勐地发现梁志强搀着大姐站在面前。

方开阳顿时一惊，脸色急促变了变，慌张地问，“大，大姐，你，你啥时来的？”

“小阳，大姐都听到了。”方如慧脸色苍白语气平和道。

“你听错了，没事的，就是肺部有点炎症，我，嫌这治得不好，对！咱这水平，你还不知道？大姐，咱去北京看，啊！”一时间方开阳漏洞百出。

“小阳，”方如慧走上前，亲切地拍拍他手背，低声道，“大姐明白！”

方开阳心中一酸，再也控制不住悲伤，勐地扑到她肩膀哽咽哭泣，顿顿续续道，“大姐，我不要你离开！”

梁志强不忍再看默默地背过身，偷偷擦拭眼角。

方如慧轻轻拍着他后背声音沙哑地安慰，“姐，姐在，姐会一直陪着小阳的，啊！”

方开阳抬起头，泪眼婆娑看着姐姐，“姐，咱去北京，不行咱就去国外，咱有钱，有都是钱！”

方如慧抬手为他轻轻擦拭眼泪，一股股泪水就是擦不干，“没用的！姐的身体自己知道。”

“那咱在家静养，一辈子都行！”方开阳攥住她双手，紧紧贴在胸前。

“小阳，姐这样就算再活十年二十年有啥意思？”方如慧眼底闪过一道光亮，坚定道，“姐刚刚办了刺绣班，苏绣传承绝不能断！”

梁志强了解妻子，走上前，拍拍他肩膀，劝道，“小阳，就听你大姐的吧！”

方开阳看向大姐，祈求道，“那，上下班必须接送！”

方如慧明白这是弟弟的一片心，她不再推迟，含笑点点头。

付小欢从批发市场回来，就闷在家里埋头疾书。

付妈妈抱着甜心走进来，“小欢，在忙也要吃饭，再不吃又该凉了。”

付小欢头都没抬道，“妈，我不饿，计划书等着急用。”

“这孩子！”付妈妈无奈摇头叹口气，笑着逗怀里的孩子，“甜心，不打扰爸爸，奶奶带你出去玩，好不？”

付小欢写完后，看了眼时间，连忙将桌上的资料整理好，跳下炕，路过灶台时，顺手拿起一根地瓜就跑了出去。

很快付小欢就出现在四合乡贾显新的办公室。

“啥？你要迁村？”贾显新一惊勐地站起来。

“贾乡长，不是迁村，是建设新农村！”付小欢自在地跷起一条腿，那只脚还富有节奏地抖动。

贾显新感觉到失态，缓缓坐下后，慢声细语道，“建设新农村的想法很好，我们乡里全力支持，不过，可以在原宅基地翻建，不是很好吗？”

“山沟里不适合，每当雨水季节，都是提心吊胆的，在发个洪水，来个山体滑坡，那就糟了，”付小欢挑眉一笑，“防范于未然不好吗？”

“可这条小路两侧都是农田，你要的面积又太大，恐怕区里不会批！”贾显新有些松口的意思。

这时付小欢将准备好的计划扔到他面前，淡淡道，“这是计划，批不批就看你们的了？”

贾显新意味深长地打量他一眼，这才翻开计划书。

“扣大棚，种植反季蔬菜！好！好！”贾显新严肃的脸有了一丝丝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