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睡醒多了个鬼王老公(58)+番外
来取下吊瓶的护士临走之前还专门回头看了看病房里奇怪的四人组合。
尤其是坐在沙发上那个白胡子垂到胸口,闭着眼睛假寐的男人。
“别在医院搞封建迷信哦。”
护士还是没忍住嘱咐,她真怕半夜值班突然听见楼上开始跳大神。
那就别怪她叫保安来把这群人赶出去了。
“不会的,放心。”于清心虚地撒谎。
他心想,一定会的,但是他们也不是故意的。
希望白大师晚上叫他喊魂的时候不会弄出太大动静。
医院病房有隔音效果,熊孩子关着门在里面大喊大叫外面的人是听不见的。
这也是于清愿意站出去跟护士承诺的原因之一。
“好了,时间到了,开始吧。”
白禄也不是完全的门外汉,他骗人钱财这么多年,靠的不止是自己那双能看见“气”的眼睛。
还有游走五湖四海学来的三脚猫功夫。
罗松身上隐隐浮动着黑气,浅浅的一层附着在他的身体表面,这是显而易见的离魂症。
白禄敢打赌自己绝对没有判断错误。
听从白大师的命令站起身,于清双手紧张地在身前交握。
一米八的大个头缩着肩膀看起来有些萎靡:
“大师,我们该怎么喊魂?不会要去走廊上喊吧?等会儿护士会上来赶人的。”
话还没说完,白禄不满地瞪了他一眼。
这人话咋这么多,他难道不知道护士会赶人吗?用得着多说吗?
“不用出去。”白禄翻找着贴身挎着的军绿色背包。
从里面掏出个看不出材质的深褐色的盆子,跟平时家里装菜汤用的盆子大小差不多。
还有一个小木锤,敲木鱼的那种。
白禄眼神不善地递给于清:
“给你,拿好了,要是掉了你赔不起。”
别看这两样东西不起眼,来历可不小。
铜盆和木鱼锤都是白禄花了大功夫从天师后人手上买来的,两样都是辟邪用的好东西。
价钱方面,也是听了会让人“眼前一黑”的程度。
毫不夸张,白禄打眼一看面前这个衣着朴素的老师,不用掐指一算就知道他要打工半辈子才赔得起。
于清没想那么多,他的手稳稳当当,不怕摔,就是用法:
“难道是要我去病房门口敲?”
白禄没好气地摸胡子:“难不成要我去敲?”
于清苦笑:“那倒不是,但是我这么一敲,怕是敲不了两下就会被保安赶出去。”
白禄竖起手指晃了两下:“不会,我没让你现在敲,听我的命令行事。”
至于房间里的另外两个人,白禄上次骗了他们一次。
第二次见面根本不敢跟他们对视,生怕他俩在大庭广众之下揭穿自己的“罪行”。
他不想主动说话,宋和玉可还有事想问他。
扯过江越青的手腕,掰正手表看了眼时间。
十一点五十八分,还有两分钟就到了昨天见鬼的时间。
也快到江越青醒过来的时间了。
“大师,你准备怎么做?等会儿门口有女鬼守株待兔,你想让于清当着女鬼的面敲盆吗?”
宋和玉的神色没有太大变化,他的口吻清冷,像是对着白大师的面门吹了一口寒风过来,冻得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什么盆,说的这么没逼格,要说铜盆!白大师在心里怒吼,但是不敢说出来让宋和玉听见。
毕竟有把柄在人家手上。
白禄:“当然不是,我马上会做一场法事,保证门口的女鬼会消失,然后他再出去敲铜盆。”
特意加重了“铜盆”两个字的读音。
宋和玉若有所思地摸下巴,白禄还以为他要提出什么意见,硬着头皮想应对办法。
没想到宋和玉淡然开口:
“不要在病房里跳大神。”
白禄:“……”都说了他不会!!
两分钟过去,宋和玉拉着江越青回到沙发上坐下。
留下白禄在病房路施展身手,他在罗松的病床床尾点了三根香,对着罗松上香。
檀香熏人的味道在病房里弥漫开,宋和玉悄悄捂住鼻子,他不喜欢任何熏香。
让他的鼻子不舒服。
“要不要去厕所躲躲?”江越青跟他手臂相贴,说话呼出的温凉的气息覆盖在他的耳垂上。
惹得他忍不住瑟缩身体,毫不犹豫抬手挡开他的脸。
宋和玉板着脸:“不去。”
江越青疑惑:“为什么,我们刚才在厕所度过的时间不美好吗?”
宋和玉无语:“你是变态吗?那么喜欢厕所,等回去我把你的被子丢到厕所去。”
江越青安分了。
病房里响起于清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他嘴皮子发抖,攥紧手中价值连城的贵重物品,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病房门上的小窗口。
罗松的老婆准时准点来找他了,她的发丝微卷,柔顺地垂在胸口。
她的眼眶里空空荡荡,生前俏丽的脸庞紧贴在小窗口玻璃上。
红得发黑的血液沾染上玻璃,流动性不错,留下狰狞的痕迹。
“嗬…嗬……”压抑的喘息声从女鬼喉咙深处发出。
“听见了吧,鬼就是这么说话的,难听得很。”
江越青还嫌病房里的氛围不够恐怖压抑,懒洋洋说着恐怖的话,火上浇油。
锁在靠近门边的床上的于清欲哭无泪,他求助般看向宋和玉:
“宋老师,你为什么不怕啊?”
他闻着令人头昏脑涨的熏香,看着门口时刻准备闯进门内的女鬼。
感觉大师再不解决罗松的离魂症,等会儿离魂的就是他了——被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