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来女生家庭应该不富裕，否则就不会冒着大雨在外面卖花了。

她看着年纪大约十六七岁，不过可能真的因为营养不良，所以个头看着不太高，提到钱时，目光有隐隐的黯然。

江锦说：“不要钱。”

女生：“？”

“因为你是今天第十三位进店的，是我们的幸运客户。”李维说。

卖花女生回过头来，就见一位穿的很漂亮，人长得很漂亮的哥哥虚虚靠着墙壁喝了口水说。

她转过脸看向江锦，诧异道：“哥哥是真的吗，不是在唬我吧？”

江锦看着李维：“他是这里的老板，当然不会骗人。”

“……”

李维看着江锦一脸“不用谢，日行一善”灌了口水走了。

陆时砚在外面抽了根烟 ，等烟味散得差不多了才进工作室。

找了一圈，发现江锦坐在画室里，刚刚那位送花的女生也在。

大概是在教她怎么画，江老师亲自做示范。

两个人挨得有些近。

“……”

“你初学，先画点简单的，调色可以多练练。”

江锦心无旁骛道，没注意到身后一双直勾勾看着他的眼神。

“哥哥，你那位老板好像……一直在看着我们。”

女生没敢回头，余光中身后那道灼灼的视线不容忽视。

江锦回过头，见陆时砚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大剌剌坐在沙发上看着他。

“……”

江锦转过脸勾了勾唇角：“可能他也想画吧。”

女生“哦”了一声，顿了顿又问：“哥哥的老板还挺帅，我可以喜欢吗？”

“……”

画笔顿了一下，手背不小心被蹭上颜料。

江锦说：“不可以，他是我的。”

“……”

女生“哦”了一声。

将画笔交给女生，江锦觑了一眼背后，陆时砚已经不见了。

“你先画着，我去洗一下手。”

这种颜料有点难洗，江锦打了两遍洗手液，手背上还是有一条浅浅的印记。

卫生间隔间传来开门声，紧接着有脚步声走过来，陆时砚打开水龙头一声不吭的让水流从手背上缓缓滑过。

把他当成了空气。

“生气了？”江锦问。

陆时砚眼皮也不撩，目不斜视道：“我有什么好生气的？”

平时洗个手直接冲一下完事，今天站着冲了半天，江锦想着陆三岁是等着人哄他呢。

“陆时砚。”

“干嘛？”

“你是不是吃醋了。”

开玩笑，他怎么可能去吃一个乳臭未干、瘦的胳膊一折就断的小丫头片子的醋。

“不可能。”陆时砚笃定道，看着江宝贝望过来的目光，陆时砚顿了一下，老老实实回答：“也就一点点而已。”

“……”

江锦走上前抬手关了水龙头：“陆总，节约用水。”

陆时砚一噎：“现在自己当老板倒会精打细算了。”

江锦无奈一笑：“我怕你再冲下去，要褪一层皮了。”

“……”

两个人面对面站着，陆时砚虚靠着洗水池，双手撑着台面，一脸“还不过来哄哄我”。

哄人要有哄人的态度，江锦碰了碰陆时砚的手，慢慢地勾住了其小拇指，刚冲完的手微凉，贴上去很舒服。

“你想要我怎么哄？”江锦问。

“叫声老公。”陆时砚厚着脸皮说。

“……”

就知道要占他便宜。

江锦看着陆时砚无奈一笑：“幼稚。”

陆时砚垂眸看着他，等着。

江锦偏了偏头，笑了，喊：“老公~”

喊完耳朵肉眼可见红了。

陆时砚嫌不够，“再亲我一口。”

“……”

得寸进尺。

江锦四下看了一眼，没人。

微微抬了抬下巴，在陆时砚脸上很响亮的“吧唧”一口。

“可以了吗，姓陆的。”

洗手间门“啪嗒”一声响起，李维从里面走出来，若无其事地走到洗水池旁净了手，经过呆若木鸡的两人旁说了句：“请继续。”然后堂而皇之地离开。

“……”

姓陆的：“你说他为什么喜欢躲在卫生间里听人说悄悄话。”

江锦：“我猜他肯定没料到堂堂陆总，居然这么肉麻！”

“……”

卖花女生似乎很有天赋，经过江锦一番指点，已经可以独立完成一幅简单的水彩画。

“哥哥，我可以把它带回家吗？”女生看着经过自己一笔一笔临摹出来画，抬起头问江锦。

“当然可以，这是你的创作。”

临走前女生抱着自己的画，朝江锦感激地一鞠躬：“谢谢哥哥。”

“不客气，记得下周再来。”江锦说。

女生点点头，顿了顿问：“我可以和哥哥的老板说句话吗？”

“……”

陆时砚正百无聊赖的看着格子柜里摆放的各种精致的雕塑工艺品，一转身面前多了一个人。

霸占了江宝贝一上午的卖花女生。

怎么着这是？

女生看着陆时砚直言不讳道：“我知道你喜欢我。”

陆时砚：“……”

陆时砚第一次听到这么好笑的笑话，他耐着性子问小屁孩：“谁告诉你，我喜欢你的？”

女生：“我知道你一直在看我。”

“……”

女生：“不过我不能喜欢你。”

陆时砚：“为什么？”

女生叹了口气：“因为哥哥说，你是他的。”

“……”

陆时砚点头：“对，你哥哥说的不错，我是他的，但是你错了。”

女生“？”

陆时砚觉得天方夜谭：“我看的是我老婆，我什么时候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