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掌乾坤+吾掌乾坤之旖旎极乐+吾掌乾坤之醉笑风云(17)+番外
再过了两天,我在早上伺候岳展翔更衣的时候,平素不多话的他忽然问道:“听说……西厢最近闹鬼?”
我低头,恭敬地答:“却有此一说,不过小的倒没见过那鬼,所以也不好说是真是假。”
岳展翔一笑:“你说话倒谨慎。 “
我暗自盘算,消息既然已经传到大少爷这里来了,估计岳飞儿也差不多知道了。
那他,也快要出现在西厢了吧。
……
那天深夜,我伺候完岳展翔开始折返西厢。
岳府的绿化做得不错,似乎更是偏爱柳树,居然连西厢的小径两侧都密密地种上了柳树。
这些树,已经都有了些年头,长得郁郁葱葱,投影下一片片斑驳的树荫。
我走到快转弯的时候,就感觉到了一丝丝不甚平稳的气息。
嘴角挑起一个微乎其微的弧度,我不动声色地继续走我的路。
忽然,一个白衣人影一闪,我只觉瞬间自己的双眼被捂住,身後那人在我脖颈吹着气:“呜……纳命来吧。”
我不由面部微微抽搐。
很好,岳飞儿比我想象中,还要白痴得多。
我叹了口气,轻声说:“鬼的手是没有温度的……”
“啊!浑蛋!”身後那人一声惨叫。
我转身,看着岳飞儿。
乌发被他故意放下,凌乱地披散在肩处,一双斜飞的眉毛下是明亮清澈的双眼,翘鼻红唇,整个一柔弱妖孽像。
他瞪了瞪眼睛:“你是伺候谁的小厮?”
“岳大少爷。”我低下头,老老实实地回答。
岳飞儿斜了我一眼,忽然霸道地扯去我束发的发带,然後开始把自己的长法捋好绑起来。
我郁闷地捋开挡住视野的长发,看着他一下下的动作。
“你们这有鬼?”他直接地发问。
“小人……不是很清楚。”我答。
“噢?可我听说……”他抬头看我,说着说着忽然卡住:“你的头发……”
“嗯?”我愣了一下。
“好漂亮。”他痴痴地说,随即轻轻抚上我散乱下来的发丝。
“为什麽你会有这麽漂亮的头发……”他轻声说。
我差点咽住,这太戏剧化了,恋发癖阿……
不过,夙墨确实有一头如瀑的乌发,捧起来时,如同掬着一汪泉水。柔滑,细腻。
“二少爷……”我不由唤道。
岳飞儿眯起眼睛:“这才是鬼应该有的头发啊……”
我哭笑不得,这……这算夸奖?
他接着说出了一句更为戏剧的话:“要不,我跟哥换换小厮吧……”
“可是……小虎也不错啊……”他割舍不下地抓了抓头。
我微微一笑,似有意似无意地轻捋了一下发丝,眯起眼睛看他。
岳飞儿咬了咬牙,又跺了跺脚:“还是换吧。我喜欢你……”
很好,第一步顺利完成。
虽然,容易得让我汗颜。
(十三)
“夙墨,我们去比赛爬树吧。”
“夙墨,咱们去後院小湖游泳如何?”
换到岳飞儿身边伺候他两天了,我感到纠结得不行。
因为实在是找不到一个契机去勾搭他远游之类的。
“少主,您喜欢岳府麽?”我别有目的地询问。跟这小子说话倒不用太小心。
“喜欢!当然喜欢。这里方圆十里,我了如指掌却从来没觉得无聊过呢。”他笑眯眯地拉开弹弓,瞄准树上的一只麻雀。
我思索了一下,继续问:“那少主想不想去外面的花花世界看看?”
岳飞儿斜了我一眼,清澈的大眼睛里闪过一丝探究:“为什麽要出去?”
“嗯……”我沈吟了一下:“出去,能看到很多东西,虽然……不一定都是好的。但是不看,总是有些可惜的……”
岳飞儿猛地松手,弹丸疾射,麻雀却极为灵巧地弹起。
落空。岳飞儿气得踹了脚身旁的树干。
“唉……”他抬头看了眼我:“夙墨,你很喜欢外面麽?”
还没等我回答。t
他摆了摆手:“算了算了,不谈这个了。”
……
事情在两天後发生了转机。
那日,我跟岳飞儿路过西厢的时候,正好遇到一个丫环缩在墙角哭泣。
那丫环似乎也是新来的,面孔很熟,却怎麽也叫不上名字来。
哭得声音不大,可是那劲头挺让人郁闷。
嘤嘤咛咛的,头藏在双膝间,看起来怪可怜的。
我说过,我是个很没有感情的人,所以我说的可怜只是在形容她的状态,并不是表示我会去同情或者可怜她。
人一般都会有一个通病,那就是按照自己揣摩别人,所以当时,我有些理所当然地认为岳飞儿不会去管。
可是,我错了。
岳飞儿连犹豫都没有,就跑过去问清楚了原委。原来那个丫环母亲病重,她却还没有领到工钱,连最便宜的药都买不起。
岳飞儿二话不说,吩咐管家胡叔先发了工钱然後给那丫环放了几天假,让她回去照顾母亲。
我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不置可否。
岳飞儿是个善良纯真的孩子,无需质疑。善良的人更好利於,这点也是千真万确无需质疑的。
……
我抱膝坐在青石台阶上,望着漆墨般的夜空,一言不发。
岳飞儿不安地拍了拍我的肩,小心翼翼地问:“夙墨,你怎麽了?”
我依旧不出声,痴痴地望着苍穹,过了良久良久才回头轻声说:“我没事。你去睡吧。”
岳飞儿仔细地审视着我,忽然笃定地说:“你有心事,我看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