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掌乾坤+吾掌乾坤之旖旎极乐+吾掌乾坤之醉笑风云(226)+番外
“那就此告辞。”文轩和帝陵天冲我点了点头,两人身形一动,就掠出了大厅。
……
“墨,墨宫主……”小烟怯怯地站在我的身後,似乎在巴望着他们到底走了没。
我转身就在他额头上敲了一记:“这种事你掺和什麽。”
“我,我以为他们要伤你……”小烟吐了吐舌头说。
“他们要伤我你冲上来就用麽?”我毫不犹豫地又敲了一下他。
小烟捂住额头,一双小鹿似的琥珀色大眼睛看向我:“你要走了麽?”
“嗯。”我点了点头,拿起准备好的一把佩剑,揣了几把金叶子在怀里,就打算离开极乐宫了。
“墨,墨宫主……”他在我身後,眼睛里忽然浮上了一丝水雾:“路上小心……”
我忍俊不禁地摇头笑了笑。他以为我是个刚闯江湖的少年麽。
小烟似乎也觉得说的不太对,又加了一句:“那……早点回来。”
我漫不经心地摆了摆手,身形一动,就闪出了门外。
……
这次我决定去的地方是漠北。漠北其实就算是沙漠边缘了,天气变化奇快,常常白天还是炎热得像身处烤炉,晚上就冷得让人牙齿都打战。这种气候糟糕的地方,其实并不适合游历。
可是我也不知怎的,就很坚定地往漠北去了。
到达漠北已经是三天後的傍晚了,我包了间小客栈的天字房,又点了顿香喷喷热乎乎的羊肉锅,肉嫩而耐嚼,汤浓而醇厚,吃得我也很是舒服。这荒凉地方的美食倒是没有让我失望。
饱餐一顿之後,我就一个人在客栈外的小街百无聊赖地闲逛着。
这里实在是荒凉到了极点,狂风夹带着沙尘在街上肆虐着,行人很少,大多数人都躲在了家里,就是在外面行走的人,也是一脸风霜,行色匆匆。
我这样悠闲到到极点的一个人乱晃反而成了异类。
想了想,我便走进了街角的一家小酒馆,坐在靠门的位置,要了一壶酒自斟自饮了起来。酒是浓烈的烧刀子,很辛辣,一股热气直冲入腹。不过在这种到晚上就冷寒入骨的地方,烧刀子还真是不错的选择。
其实这两年来我大江南北地四处游历,早就习惯了一个人的日子。我可以把自己照顾得很好,只是有些时候,还是克制不住地感到寂寞。
“夙墨宫主。”一个青衣人忽然恭恭敬敬地走过来,行了一礼。
我懒洋洋地看了他一眼,又喝一杯才开口道:“你刚才一路跟着我是想过来打个招呼而已?”
“我家主人拜上一封信,夙墨宫主一阅便知。”青衣人丝毫不敢看我的眼睛,弯下腰递上了一封朴素的纯白信札。
我漫不经心地打开信札,里面是素净的宣纸,简简单单的写着几句话。
“漠北荒芜,土地贫瘠,甚是不登大雅之堂。凤备感羞愧,当一尽地主之谊为君接风。万望赏光一聚。”
落款是龙飞凤舞的两个字,隐凤。
他的字也正如其人,狂傲飞扬,潦草却不失风骨。
“无极堂麽……”我喃喃地说。
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他的消息。他带着梅兰菊三公子加入了漠北的大门派无极堂,仅仅两年就登上了仅次於堂主雷无极的副堂主之位。人称凤公子,智计无双,据说武功也是深不可测的。短短两年,就混到这个地步,他的手段和魄力从来都让人惊叹。
而极乐宫和无极堂曾经有过几次接触,我下的命令都只有一点,无条件退让。
此时到了他的地盘,我却没想到,他会派人来找我。
“我家主人很期待见到您。”青衣人在旁低声说。
“想见我都不亲自来请麽?”我冷冷地斜了一眼那青衣人,面带微微的嘲讽。
青衣人表情有些怪异,似乎在想要说什麽。
“我在。”一道低沈平淡的声音响起。
小酒馆的棉布帘子被人掀起,那人一身玄黑色长袍,脖颈处围着雪白的狐皮,黑发如瀑,蜜色的肌肤依旧显得那麽光滑莹润,一双斜挑的凤眼竟似已变成了彻底的幽蓝色,可是里面却不复凌厉跋扈,只有一丝丝温润的柔和。
“我自然是会亲自来请你。”他轻声说。
我抬起头,静静地看着他。
那瞬间,时间似乎忽然静止。
过去的一幅幅画面仿佛就在我眼前,岁月安静地在彼此之间流淌而过。
刹那成千年。
我已不知该说是物是人非,抑或是人是物非。
(六)
我的目光从他脸上移下,平淡地给自己又倒了一杯酒:“原来是凤公子亲来,夙墨面子倒真是大。”
穹隐凤笑了笑,坐在我面前:“我们也有两年没见了……”他的声音有些飘忽,似乎在回忆着什麽。
我不置可否地看了他一眼,注意到他左手修长的食指上戴着枚白玉指环,剔透的玉上刻着无极两个字。
“你过得倒也不错。”我漫不经心地开口:“喝点酒吧?”
“好。”穹隐凤点点头,拿起另一个酒杯,也倒了一杯烧刀子,他喝得并不快,却不知为何忽然无法自制地剧烈咳了起来。
站在一旁的青衣人有些担心地向前一步,但被穹隐凤摆了摆手拦下了。他掩住口鼻,偏开头,俊秀的眉宇也有些痛苦地微微皱了起来。
我有些心烦意乱。当年他在地牢里,我也曾看到他难受得好像要把肺都咳出来一样的情景,但我却实在不愿细想。
“抱歉。”穹隐凤过了半晌终於恢复过来,转回头冲我歉意地笑了一下,脸色有些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