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掌乾坤+吾掌乾坤之旖旎极乐+吾掌乾坤之醉笑风云(8)+番外
他眼里的光瞬间黯淡了,耷拉着脑袋慢吞吞地跟着我跟凛熙走,依旧是一句话也不说。
又默默无声地走了一段,我觉得这小孩需要开导了。
於是我指着一旁的桃树说:“青彦,你知道桃花为什麽这麽漂亮麽?”
青彦没抬头,嘟嘟囔囔地说:“漂亮就是漂亮了。能有什麽原因。”
我顿时大怒。X,你要是早知道这个道理,为什麽我跟你说月亮上有玉兔,所以它是圆的你不信?
还没等我怒出结果,青彦先发制人,他泪眼婆娑地发泄似的冲前方喊:“哥……”
然後他马上惊慌地捂住嘴巴,使劲回头看,似乎很怕碧涯在後面听到。
其实我真的觉得他挺搞笑,还没等我笑出来,青彦已经扑在我身上,我想他没哭。可是他把头使劲捂在我的胸前,虽然声音有些闷,我却还是听清了他的话:“夙墨,你说,你说,哥……他为什麽讨厌我?”断断续续的,有些哽咽的话语。
我最终没有推开青彦。而是静静地任他抱着,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背,很瘦。
忽地一个抬眼,看见凛熙站在不远处看着我们,目光很柔和,红衣的袍角微微翩跹,静怡的像一幅画。
我想,那麽温柔的目光,一定不是因为我。
……
我很喜欢凛熙的床。当然,这里面没有任何不太健康的内容。只是他的床又大又软,躺下三四个人都绰绰有余(看到这YY的同学不CJ)。再说,没睡着的时候看看头顶镜子里的自己,也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
此时我就躺在他那非常极品的床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青衣跟白衣不同。白衣多变,可以清傲也可以妖媚。而青,是翠竹的青,更适合挺拔高洁的人。
我的手轻动。看着镜子里,青色的衣襟微微敞开,露出欣长的脖子和白皙的胸膛,修长的手指在锁骨处一圈圈打转,桃花细眼微眯,是无尽的情色。
还行,技术没退步太多。我满意地一笑,抻了个懒腰,盘算着在外面已经转了半盏茶时间的左护法什麽时候会进来。
百无聊赖地清了清嗓子,我终於高声说:“那个……左护法阿,其实我没干什麽见不得人的事。”
言下之意,你可以进来。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我在干什麽,这也是你的地盘。
凛熙很笨。
他慌慌张张地推门进来之後,我得出这样一个结论。
如果是我,即使在门外偷窥被逮个现行也会在外面整理一下自己神定气闲地走进来。可是凛熙明明什麽也没做,却慌得跟被谁踩了尾巴似的,这也太丢人了。
面色有些红,他看起来非常的无措,呆兔子似的看着我。
我懒洋洋地往里面挪了挪,云淡风清地说:“天色不早了,过来睡吧,还有地方。”
我说过,我的每句话,都有目的。可是此时我却很难说出我有什麽目的。
看他脸红麽?未免太可笑。
不过左护法还是没那麽轻易被调戏到的,他沈默了一下,表情慢慢平淡了下来,说:“天色确实不早了,你回去吧。”
我靠在床头,“可是我喜欢你的床。”八个字说得异常清楚。
清楚得,居然带着种很正经的味道。
我想,我应该是在挑战左护法的忍耐极限。
凛熙面色一冷,淡淡地说:“下来。然後出去。”秀丽的眉头微微皱起,不怒自威。
我纹丝不动,嘴角挑起一个淡淡的微笑,伸手抚上那面圆滑的镜子。
温柔地,从雕花镜框抚到无一丝瑕疵的镜面。
“你讨厌这面镜子对麽?”
我从镜子里看到凛熙的脸色瞬间一白,仿佛被谁重重打了一拳。
我嘴角微微弯起了一个残忍的角度,继续说道:“我提到这张床的时候,你发怒了,可是你为什麽生气呢?”
“你在害怕。”
我忽然发现,其实我真的是一个非常恶劣的人。我在镜子里看着那个从来都静若止水的人,淡漠的面容瞬间如同被烈焰焚烧过一般绝望,心里涌起一阵满足。
我漫不经心地掀开墨色的薄被,轻巧地跳下床,走过凛熙身旁,转弯,开门。
天色不早了呢,是时候休息了。
(七)
“这里,手腕要轻转,由外向里划过去。”
极乐西宫,青竹林。
一片翠绿的青竹影间,凛熙一身红衣,长剑上泛着寒光,手腕如他所说一个轻转,一截青竹轰然而倒。
我保持着马步的姿势,郁闷地看着那个自说自唱自舞自演玩的很开心的人。
“左护法,我蹲马步蹲了很久了……”我脸上挂起了大大的讨好笑容。
“哎,这剑招也不是很复杂,你怎麽就是听不懂呢?”凛熙摆出一副十分无奈却又有耐心的良师模样,装模作样地又舞了一套剑式。
人太嚣张,是会有报应的。我很感慨,其实如今的这场悲剧,主要是因为我对凛熙左护法了解不够。
没错,他确实有一些不愿提及的东西,他确实对那面镜子无比厌恶。而我错在不该去撩拨他的底线,不该认定人家笑容温柔不说狠话就去欺负,更不该忘记了,凛熙是要教我武功的人啊……
这时,凛熙淡淡一笑,靠在一旁的巨石上,眼神平和地看着我。
“夙墨,你很聪明。”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拭过冷厉的剑锋,眼睛却没看我。
“但是……锋芒太露。”
一阵微风吹过,竹影投映在他深邃的瞳仁里,一片沈静。那是种大劫之後的安宁沈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