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四同人）与君同归(58)

紫萱看着自家晨哥这副模样，不觉浅笑着拉住墨半夏的袖子，难得有些撒娇地开口。

“半夏姐姐~”

墨半夏抿抿唇，不再言语，目光却是对上了夙瑶复杂的眼神，一时有些歉意地笑了笑。

“夙瑶……师姐。”

夙瑶皱了皱眉，嘴角却是不知不觉柔和了一丝笑意，心里有些难过有些纠结，终于，还是板下了脸冷冷地喝道。

“谁是你师姐？！”

“……”

墨半夏一顿，笑容却是真诚了许多，连带着那双从来到此处便有些冷漠的金色眼眸中的神色也柔和了起来。

——夙瑶师姐，一贯是个嘴硬心软的人。

“当年，关于太清的死，我不会说什么。他既然想要用我祭剑，便要做好承受后果的准备。”

眼神若有若无地瞥向一侧，却在半途硬生生地收了回来，只是有些略略绷起的脊背，似乎能够感觉到他焦灼在自己身上的眼神。

“我虽是妖王的孙女，却，并不是妖。充其量……恩，也不过是个混血吧。”

无奈地摊摊手，墨半夏没有错过夙瑶眼中一闪而逝的挣扎和笑意。

“另外，我家紫萱，便托付给你家晨儿了。”

“……”

夙瑶没说话，只是垂下了眼帘，一副眼不见为净的模样。

男子却是笑了起来，自家娘亲这般，便是默许了，心中微动，忍不住伸手握住了紫萱的手掌，牢牢地，锁在了手中。

“升仙，”

墨半夏抬眼看向那越来越近的昆仑天光，眼中方才那一丝温情已是敛去，唇角的笑意越来越深。

“真的如此重要吗？！”

略带嘲讽的目光一一掠过眼神狂热的琼华众人，最后落在了玄霄的身上——方才，即便是自己背向着他，他也不曾有过动作。

“六界之中，虽不能说唯人有情，但是，若说无情，怕是只有这神仙之界了。”

——当然，若是伏羲的话，恐怕应该算是……多情……

玄霄定定地看着墨半夏片刻，忽而张狂地笑了起来。

“飞仙，飞仙？！我一生成于修道、亦毁于修道，纠结已深不可解，此种心境，他人怎能体会？”

手中的羲和停顿了片刻，终于指向了墨半夏。

“不必多言，你当日所说，玄霄记下，你所做，玄霄也记在心中。今日，我可还是没有资格与你一战？！！”

墨半夏微微眯起眼眸，手中的诛仙划过一个凌厉的弧度，剑尖斜指向地。

“你此一生，我不必懂。但是，当日你那一剑，我尚且记得清楚。”

冷冷地笑了起来，墨色的长发垂在脑后，被风缭乱。

玄霄略微一愣，竟是有些恍惚，掌心一翻，从袖中现出一条纤长的丝带，边角绣着的金色暗纹已然有些褪色，仿佛是被人摩挲着怀念了十多年般，泛出一种自然而又温润的灰白。

墨半夏也是微愣，心中有些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一时间，本应剑拔弩张的两人之前陷入了一种尴尬的暧昧。

夙瑶摇了摇头，微微叹了口气，之前那种仿若着魔一般的执着，此刻只剩下了浅浅的迷茫，究竟是为了什么，自己如此执着于飞升……

只是……

她抬眼看了看近在咫尺的昆仑天光，说不激动，那是假的。琼华一系的夙愿，终于在她的手中得偿。

如今……无论对错，都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玄震看她眉宇间笼上一层轻愁，不由得伸手握住了她有些微凉的手掌，安抚地紧了紧。

昆仑天光泛着柔和的光芒，还未靠近，便可以感受到了澎湃而又清冽纯净的灵气。

墨半夏眼神微凛，手指一动，玄霄掌心的发带已然出现在她的手中，五指微拢，再张开的时候只剩下点点碎屑。

玄霄心中一紧，只觉得有什么很重要的他可以想要忘记的东西似乎被挖了出来，而后被狠狠地割了去，很痛——他不是没有想过放弃，却是此时，却方才觉得，原来，早已割舍不去……

墨半夏将玄霄的表情收在眼底，不着痕迹地在心底暗笑，已经收在袖中的指尖摩挲着那条本应是被毁去的发带，倏地收紧，发带便是没入袖中的暗袋里。

一时间，莲花台上的众人都沉默了下来。

突然梵音响起，似乎连周围的空气中都带上了几分平和肃穆的气息。

伴随着浅金色的光芒，一位容貌端庄的女子缓缓地从天而降。

神棍……

墨半夏的眼中好不掩饰地写着这两个大字，唇角的笑意带了几分不怀好意。

——既然你都冒泡了，这不是往爷爷枪口上撞吗？！

“本座乃天帝驾下九天玄女，奉命相传神界旨意。”

九天玄女垂眸看向地上的几人，眼神在墨半夏和紫萱的身上顿了顿。

一个女娲后人，一个妖王后裔，神帝……你此举到底是何用意……

“……九天玄女娘娘……”

夙瑶的声音中带了几分颤意，神情激动而又带了几分狂喜。

“终于……终于……琼华派已升至昆仑天光处，琼华派多年夙愿，终于我手中达成！”

九天玄女冷冷呵斥，墨色的眼眸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暖意，如视蝼蚁般俯视着脚下琼华一派昂首期待的众人。

“无知！凡心入魔，妄想升仙。”

她的视线停在墨半夏的身上，见她神色中带了几分讥诮，纵使心中不悦，却也略略心安，这才继续说了下去。

“神帝有命，琼华派逆天行事，犯下滔天罪孽，令其受天火焚烧，陨落大地，派中弟子打入东海漩涡之中，囚禁千年！水灵珠虽为女娲族之物，却是依然浸入怨气，且带回神界镇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