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云覆月(260)
王佐展开一轴画卷,里面画了一座城,一位将军,一位自刎的妇人,一位怀抱孩子的妇女,还有金将模样的人,很象父王金兀术。
“本朝有位知州,他守着一座大宋的门户重镇,潞安洲。这天,金国大军浩浩荡荡杀去中原,兵临潞安城下~~”王佐边说,边留意陆文龙的表情,子龙听得聚精会神。
当王佐讲到陆登和夫人自杀殉国时,子龙忽然拍案而起,那神色中充满悲愤和崇拜。
王佐笑了笑,指着画上的孩子说:“这个孩子被金国的一位王爷养大了而且已经成人,他至今还蒙在鼓里,不知道他是汉人,不知道他的养父就是杀父仇人。”
子龙脸色大变,顿然醒悟,一拍桌案,宝剑出鞘:“你是何人,在此胡言乱语,动摇军心,挑拨我父子恩情。”
王佐哈哈笑了,看向乳娘,如今已经痛哭流涕对子龙说:“小官人,你是陆登老爷的唯一血脉,你姓陆,不是完颜家族的孩子,不是金国人。”
第二天清晨,金兀术就听说子龙天不亮带了乳娘离开,没有带亲兵。
心想,难道是乳娘那天祈福没有成,被宋军劫持,如今子龙儿陪她再去祈福?
正在狐疑,就见亲兵送来一封书信说,是子龙王爷早晨留下的。
金兀术展开信笺,里面几个赫然的字“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亡国之恨雪耻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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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兀术这才明白了其中的隐情,气得跺脚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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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岳云调养吃药后已经精神大好,只是身体还是虚弱。
牛皋来到营帐看望岳云,却见那云来大仙正坐在地上,连啃着鸡腿,边嘴里咕哝着对岳云吩咐:“乖徒儿,听话,快把鸡汤都喝了。喝了才有气力,你们岳家军这颖昌一仗,就算是打到头了。”
“啐!”牛皋瞪起双眼痛骂。
“你这疯道士没有好话,金兀术的‘铁浮图’再厉害,我岳大哥也有的是方法灭了他。岳家军一定赢!”
云来大仙翻了眼睛看了眼牛皋,怪声怪气地说:“我说你们会败给金兵啦?我说你们会输了吗?”
“那你说什么‘最后一仗’?”
“但凡这英雄不会败给敌人,多半是败给自己人。嘿嘿,你们手里的刀枪,不如某些人的唇枪杀人。”
云来大仙边吃鸡肉,边伸手到衣服里捉虱子,边对岳云吩咐:“云儿,给师父搔搔痒,这虱子太厉害了。”
“师父,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打赢朱仙镇一仗,就不必再打仗了?”岳云认真地问。
云来大仙却骂他说:“你只管养身子,回头随师父走就是。你同你爹缘份已尽,师父是来接你走的。”
牛皋骂了句“疯子!”,出了营帐,却见他的藤牌军的将士都在地上学狗爬,顿时就来了气,几步过去对撅着的屁股一人踢了一脚,骂:“这还没打败呢,先学乌龟王八爬了。”
“牛将军,是元帅吩咐的。元帅遵了云来大仙的指点,吩咐我等练习匍匐、削甘蔗。说是有破敌的良方。”
“我啐!是不是都闲得无事可作了?”牛皋骂骂咧咧,王贵却笑了出来对他说:“天机,不可泄露。”
第二天,大病初愈的岳云率领一队手持盾牌的步兵同张宪等部队分头从各个不同方向冲进敌阵。
就见士兵同敌人一堵堵铁墙般迎面而来的队伍一交锋,立刻卧地不起,手中的削甘蔗刀抡起向“铁浮图”的马腿砍去,而且每三匹连在一起的马只砍最左边一匹马的马腿。手起刀落,盾牌挡住马上金兵的反抗。不多时人喊马嘶,金兵的阵脚大乱。三匹被锁在一起的战马一旦有一匹失利倒地,其它的马应声倒做一片。“盾牌军”视死如归,匍匐前进,挥动斩蔗刀一阵乱砍,一仗下来,金兵的“铁浮图”、“拐子马”几乎被全歼。
宋营里欢呼庆祝,岳飞端起一碗酒,高举过头说:“待到直捣黄龙府,定与诸君痛饮!”
牛皋高兴地灌云来大仙喝酒。
云来大仙却把岳飞喊到一旁,一改平日嬉笑怒骂的疯癫神态,认真对岳飞说:“岳元帅,贫道佩服元帅的勇气和斗志,只是自古有云,‘功遂身退’。元帅,何不就此罢手?”
岳飞困惑地望着云来大仙,这位神出鬼没,指点他破敌良策的云来大仙,如何说出如此丧气的话。眼下正是要挥兵直捣黄龙府的时候,就差这最后一步了。
云来大仙摇头说:“见好不收,怕就有人会来为你收。”
见岳飞不屑的神情,云来大仙说:“云儿是我徒弟,我要带走。”
岳飞笑而不答。
拦马
宋营里欢呼庆祝,岳飞端起一碗酒,高举过头答谢众将官说:“待到直捣黄龙府,定于诸君痛饮!”
牛皋高兴的灌云来大仙喝酒,云来大仙喝得烂醉如泥,同牛皋称兄道弟。
“疯道士,当日后牛爷爷灭了金兵,一定请你好好大吃大喝一顿。”
云来大仙笑了摇头:“还是你随老道去隐居,去山野里去喝果子酒。”
云来大仙哼着歌,谁也听不懂。
众人喝得酒意正酣,云来大仙却把岳飞喊到一旁,一改平日嘻笑怒骂的疯癫神态,认真对岳飞说:“岳元帅,贫道佩服元帅的勇气和斗志,只是自古有云,‘功遂身退’。元帅,何不就此罢手?”
岳飞困惑的望着云来大仙,这位神出鬼没,指点他破敌良策的云来大仙,如何说出如此丧气的话。眼下正是要挥兵直捣黄龙府,就差这最后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