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废土世界扫垃圾(976)
所以刘年年的职责很重要。
三号机想要杀了苏何只有48小时,刘年年的时间只会比她更少,不会更多。
她做了两手准备,三号机和刘年年是两条并行的线,所以才会是她最重要的两件事。
三号机能推测出祝宁的思维方式,很有条理也很符合逻辑,是一个被剔除多余感情之后纯粹理性版本的自己,但她对此竟然很反感。
苏何和祝宁都在进行两种未来道路的实现,在这样的命题下,个体的人类显得那样渺小并且无足轻重,她们的思维方式都要放弃一部分人。
但三号机不是,她从头到尾就不在乎什么人类集体命运,什么狗屁理想和主义,她从来没变过,从头至尾厌恶宏大的理想。
三号机突然抬起头,说了一句毫无关联的话:“你创造我,不是为了利用我,是因为你需要我。”
如果单纯利用,祝宁只需要操控自己,不需要赋予她灵魂。
她有其他躯壳使用,想杀苏何也有其他达成的方式,但三号机突然明白了,自己是祝宁的镜子,是她缺失的人性。
她可以计算出无数种方案,可以冷漠看着人类去死,为了阻止自己真的成为恶魔,她需要的是三号机的思维方式,和她真正的底色,来提醒自己到底是谁。
可能祝宁看到自己的躯壳时只是想要操控,但后来她明显犹豫了,有了更多想法。
大脑深处的祝宁久久没有回答,最后她败下阵,好像内心最大的秘密被人发现,这场对峙自己是输家。
“是的,我说过我是你的系统。”
不是三号机服务于祝宁,而是祝宁服务于三号机。
三号机想要杀苏何靠的也不是什么异能芯片,作为一个残缺的实验体她没那么强大,她真正的后盾是作为新世界的祝宁。
三号机冷声问:“所以苏何在哪儿?”
祝宁既然制造了自己,那一定知道苏何所处的大概范围。
第424章 敌人
三号机来不及多想,装载芯片和枪之后立即离开实验室,这里算是她的出生地,但她都没来得及多看一眼。
实验室外身穿白大褂的医疗人员双手紧紧扼住自己的脖子,大概率是被吓疯了。
三号机快速绕过,祝宁说门口有一辆飞车在等待自己,武器已经准备好了,祝宁警告她珍惜使用异能的机会,不然很容易早死,所以她在遇到苏何之前更依赖自己的老本行射击。
这里是地下,实验室一片空旷,她毫无阻碍地进入电梯,看着电梯按板上的一排数字,这地方让她想起清洁中心。
叮咚一声,电梯门打开,三号机枪口对准门外,果然外面全是人,人员密集让她想到丧尸世界里的丧尸。
这些人身穿白大褂,或者是安保队的制服,大概率是基地的“原住民”,还有部分赤身裸体,或者如同刚苏醒的三号机一样身穿病号服,应该是基地的原有实验体逃脱。
祝宁跟自己说过,实验基地和关押异能者的监狱是最先被袭击的,一旦失去管理,这些人富有攻击性的人类很容易解放。
但他们看到三号机之后没有立即攻击,反而嘴中念念有词。
这些人不可能全是非自然人类,非自然人类是人群中的少数,而且出现时往往伴随着污染区。
三号机心里一紧,是苏何先一步找到了自己?
不可能,苏何应该还不知道有三号机的存在。
“神国坠落,”距离三号机最近的研究员突然出声,他声音有点茫然,祝宁快速用枪口指着他,而他仿佛一无所知,“一等公民也就是自然人类对于世界奴役太久了。”
他在跟自己说话?
三号机眉头紧皱,对方继续:“拥有异能的人只是六等公民,我们戴上项圈,戴上枷锁,活得如同蝼蚁——”
三号机掐住他的脖子,他立即脸色青紫,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就在他闭嘴之后,在他隔壁的人竟然顺着他的话说:“高墙没有必要存在,墙壁是为了保护弱小的自然人,异能者可以在墙外生存……”
砰——
三号机抬手开枪,子弹穿过额头,滚烫鲜血洒在后一个人脸上,第三个人连脸上的鲜血都没有抹去,竟然接着开口:“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我们不该是奴隶,自然人才是奴隶……”
三号机扣着扳机的手卡了一下,下一句话竟然是从自己嘴里发出的,“推翻高墙是唯一的出路……”
这句话如此陌生,仿佛有一股力量操控了她的舌头,逼迫她说出了自己不想说的言语。
她才说了一半自动停止,仿佛嗓子眼都被污染,但她说完之后,隔壁的一位安保人员继续:“让一切复苏。”
三号机觉得毛骨悚然,自己刚才不自觉成为了其中的一份子。
什么中二病发言?三号机听明白了,六等公民想要创造一个异能者压榨普通人的世界。
但以祝宁的认知来看,普通异能者到墙外还是会死,只有少数幸运儿才能存活,这是被忽悠瘸了。
三号机心中烦躁,同时感觉这种情况很诡异,游荡在大厅中的人在交头接耳,很像上课时一个班级的人在传纸条,从第一排传到最后一排,只不过三号机没找到传播链。
“别浪费子弹,”祝宁的声音响起,“这是布道者。”
“你就不能直接跟我同步消息吗?”三号机有点不满,自己知道的信息量太低,每次都是遇到了祝宁才会解释。
“我的错。”祝宁竟然道歉了,这让她很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