债都还完了，谁还伺候你(89)

她拍了拍苏毓的手，表情有些悲伤，“我看过老姐姐了，小苏，你得有个准备，生老病死人之常情，每个人都有这么一天的。”

这个道理是个人都明白，只是真的发生的时候，还是忍不住会悲伤。

苏毓红着眼睛点了点头，“我知道的，大娘。”

苏奶奶现在就他一个亲人了，就算他再怎么伤心也要撑住，陪苏奶奶走过最后的路程。

苏毓缓了一会儿后就去卧室继续陪苏奶奶了，即便苏奶奶现在睡着了，他也想陪在她身边。

顾怀璋没有跟着他一起进去，这个时候，就让祖孙俩独处吧。

客厅里只剩下他和张大娘两个，张大娘抽了张纸巾擦了擦眼泪，她和苏奶奶相处大半年了，跟这个老姐妹有了感情。

苏奶奶要走了，她也难过。

张大娘擦完眼泪，轻叹了一口气，脸色转而变得严肃起来，看着顾怀璋道：“小顾，你跟大娘说实话，你和小苏是怎么回事？”

顾怀璋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一问给问愣了，这张大娘到底是什么身份，知道的是不是太多了点？

张大娘道：“我刚才都看到了，你搂着小苏呢。”

她说的没有太明显，毕竟她也算是长辈，不好直接说看到俩年轻人亲嘴儿了。

顾怀璋松了口气，原来是刚才看到的，他还以为张大娘连他和苏毓以前的事也知道了。

“我很喜欢苏毓。”

张大娘鄙视的看了他一眼，“那你的男朋友呢，你不是说你和男朋友的感情很好，要一辈子在一起的吗？”

当时他说这话的时候，张大娘还夸他是个好男人呢。

顾怀璋脸一红，解释道：“我说的男朋友就是苏毓，我们之前在一起过，不过因为我做了错事，他和我分了手，带着奶奶来了青溪镇。”

张大娘已经准备批评教育他了，没想到竟然会听到这样曲折的理由。

苏毓就是他口中“感情很好”的男朋友？

死鸭子嘴硬呢这是。

既然开了头，顾怀璋就不再隐瞒了，他现在也算体会到了，撒一个谎就要无数的谎来圆，而谎言总有被戳破的一天。

“抱歉大娘，我不是故意隐瞒的，我怕苏毓知道我来之后会离开青溪镇继续躲我，所以才没说。”

张大娘反复回味了几遍他这两句话，才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所以你也不是什么保镖，就是对面的老板对吧？”

顾怀璋点点头，他的马甲连带着脸皮，这下子算是彻底扒光了。

不过虽然被扒光了，但是他却感觉自己强的可怕，再也没有什么能阻挡他追求苏毓了，包括他自己的脸皮。

张大娘恍然大悟，明白了对面的老板为什么大方的不太正常了，三天两头的送礼，原来是想求苏毓的原谅，和苏毓复合。

根本就不是普通的邻居关系。

张大娘道：“原来是这样，那我就放心了，我还是以为你是移情别恋了呢。”

“或者是想脚踏两只船，趁着小苏难过趁虚而入，骗我们家小苏。”

听她这么说，顾怀璋额头上冒出几滴冷汗来，他倒不是那样的渣男。

“大娘您想多了，我真的只喜欢苏毓一个人。”

张大娘捂嘴笑了笑，现在的年轻人还真是开放，张口闭口都是喜欢，不知道害臊，哪像他们这些老家伙，就算憋死也说不出一句好听的话来。

她叹了口气道：“小苏是个好脾气的，大娘我虽然不知道你们具体因为什么分手，但十有八九是你的错。”

“不过你能追着他到青溪镇，应该也明白自己的错误了，算是有心。”

她看苏毓的态度，应该也有原谅顾怀璋的意思，不管怎么样，小情侣能破镜重圆也算好事。

“行了，你们年轻人的事你们自己解决吧，这段时间小苏肯定会很难过，你多陪陪他。”

顾怀璋点头，“我会的。”

就算张大娘不说，他也会陪着苏毓的。

到了下午，顾怀璋联系的医生到了，助理领着他们进门。

正好这个时候苏奶奶醒了，医生们没有休息，先给苏奶奶做了一个简单的检查。

检查的结果和他们预想的一样，医生从卧室里出来后遗憾道：“老人就是年纪到了，这个时候就算治疗也没有没什么效果，只能勉强维持一段时间的生命，不过过程会很痛苦。”

苏毓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真听到这个结果的时候，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明明苏奶奶前几天还好好的，可以到院子里晒太阳，给唯一梳毛，和他一起吃饭，结果今天就……

他感觉有些晕，幸好顾怀璋就站在他身后扶住了他，他才没有摔在地上。

医生在等着苏毓做决定，是让苏奶奶安稳的离开，还是多坚持几日。

苏毓脸色苍白，声音干涩道：“我奶奶说过了，她不想去医院，最后这段时间能让她舒服一点吗？”

医生点头，“可以的。”

除了请来了好几位医生外，顾怀璋还请了两位专门照顾临终老人的护士。

医生们看过苏奶奶的情况后离开了，两个护士留在这里照顾苏奶奶，以免有什么突发状况。

护士给苏奶奶打了一针，针打完之后，苏奶奶有些不规律的呼吸平缓了下来。

苏毓趴在床边轻轻按住她手背上的针眼，问道：“奶奶，你感觉舒服了一些没有？”

苏奶奶笑了笑，“一直躺在床上，怎么会不舒服。”

苏毓也跟着她弯了弯唇角。

等针眼的血止住了，苏毓小心翼翼的把黏在她手背上的胶带揭开，老年人的皮肤很脆弱，撕的快的话，很容易把皮肤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