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如一夜春风来(104)
动手人家都怕你三分,可你见谁都能缩成一团毫不反抗,人家能不打你吗!”受不了,求窦甫附身
啊!
豆腐眨着眼睛作恍然大悟状:“是……是这样的?”
“少废话,我问你点事。”我凑近了一把揽住豆腐的脖子,“看你们头把子这么年轻,怕才来
了不久吧?他凭什么当上头把子的啊?”
“头把子?他来了可久了啊。听说那是俺们从前的山寨遭了官兵围剿,前头把子在逃亡路上救
了个浑身是血的年轻人,本想着不过是个挨咱们同行抢了的书生,没想到他却跟有神通似的,愣带
着大家突围而出,又在这里建了现在的山寨。后来前头把子中了埋伏当场死了,于是那个年轻人就
当了头把子,到现在都快十年了。对了,双双姐就是前头把子的闺女。”豆腐说完,忽然压低声音
,“你说可怪呢,我十五六岁就到了这里,十年过去,寨子里的老人不知死了多少,连双双姐都长
大成人了,可头把子……好像一点都没有衰老啊。”
魔界的岁月与人间果然不同步,与行歌分开不过一个多月,他却已在人间经历了十年的时光。
十年刀头舔血的日子,他又改变了多少?
“那……你有没有见过他身边有一对琵琶勾?”这个才是重点啊。
豆腐颤了一颤,迅速抱起扫帚退到墙根边上:“你怎么知道?难道你真是官府派来的卧底!”
“卧你的头啊,听说书的听多了吧你!”我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照他头上拍了一巴掌,“我
要是官府的卧底,早放出讯息把你们山寨都铲平了,谁还有空跟你唠嗑啊!”
“丑婆子……你,你又欺负俺!”豆腐开始抹眼泪了。
“去!憋着!这山寨里就数我对你最好了,真是不知好人心!”重新凑到豆腐面前,“我好奇
不行啊?那对琵琶勾放在哪里?”
“你怎么这么好奇啊!”豆腐委委屈屈的说道,“那是他的兵器,当然放在身边啊!”
昏死,用那个当武器,你还真够非主流。稍稍停了一下,忍不住继续追问道:“那晚上他把那
琵琶勾放哪儿?”
“丑婆子,俺又不陪他睡觉,俺哪能知道?”豆腐又要被逼哭了。
“你……”真是恨铁不成钢,越打越怂样啊!
“你想知道,直接来问我不就行了。”
我的呼吸再次收紧,手心涔涔的冷汗渐渐沾湿了豆腐的衣角,迟疑之间豆腐已经跪下去了,等
到我想跟着跪下,却被行歌拦住:“你年纪大了,以后见我都不必行礼。”
“谢……谢头把子。老奴还有事,先走一步……”要命啊,打听消息的时候被抓了现行,作者
你还敢不敢更狗血点?(某龙:= =!)
“倾欢。”
“嗯?”抱头鼠窜之时听见有人叫我的名字便下意识的应声了,等到发现不对劲也已经晚了,
只能尴尬的站在原地,“头把子还有什么吩咐?”
“随我来,路上留神看着,替我采束花。”行歌转身就走,好像并没有什么异样。我松了一口
气,乖乖跟在后面,还好是我想得太多了。
沿着竹林间的小道越走越深,我忍不住有些不安,陪着笑问道:“今天不是头把子生辰宴席么
,您缺席怕是不妥……”
“今天不是我的生辰。”行歌慢慢停下步子,朝远处一眺,“可惜,那本该度过生辰的人已经
不在了。”
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只见绿竹从中藏着一个小小的坟墓,定然只是个衣冠冢。“哦……”我也
不敢多说话,默默的跟着他慢慢靠了过去。到了近处我才看清上面的字迹:爱妻倾欢之墓,行歌泣
立,最下边一段诗词,看不出半点哀伤依恋,倒像是字字句句都在斥责墓主的负心薄幸。
又是倾欢之墓,我这不还好好的活着吗,三牲九礼巴巴的朝那空墓里供着,还不如全部换成魔
币改善下我的生活质量呢。爱妻?我除了曾和袭月有过白头之约,其余时候何曾答应过这些个不靠
谱的婚事了?全都仗着没有死人没有抗辩权就能乱写?说什么今天是我的生辰,我的血肉都是曜殊
直接造出来的,哪来的什么生辰?我肚子里骂得凶狠,表面上却不敢露出丝毫破绽:“原来头把子
已经成婚了啊,夫人的名字也叫倾欢,真巧啊。”
“她并没有答应过与我成亲。若她泉下有知,只怕正气得直骂吧。”行歌抚着墓碑微微一笑。
我吓得一个激灵,赶忙换上了一付慈爱的调调:“知道头把子这么多年不曾忘情,她也许也会
感动吧。其实您也不必太过悲伤,斯人已逝,身边还有这么多痴心女子一心向着头把子呢,与其坐
怀伤古,不如把握现在啊。”
“倾欢……明明亲口听她说爱上了别人,我却始终不能忘掉她。”行歌坐到墓碑之前,抚摸着
那个名字自嘲般笑起来,“我以为岁月可以抹去我的思念,却一天比一天更加想念她。”
靠,你要真不能忘情,还成天裹着这么多莺莺燕燕做甚?去!肚里有气,懒得搭理他,就这么
静悄悄的陪他坐到了太阳下山,慢慢进入了昏昏沉沉的半神游状态。
“倾欢。”
“嗯?”半睡半醒之间听到有人唤我便又应了声,等我睁眼才发现——行歌叫的是墓碑上写的
那个倾欢。“啊,老奴不是故意要插嘴的!老奴睡着了,不好意思,啊不,失礼了……”这就叫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