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续不愿和这等货色多加纠缠,侧身下达逐客令,“这是我的房间,请你离开。”
语气不重,意味却分明。
柏沿嗤笑一声,起身靠近,“听我爸说,你马上就要‘嫁’入商氏了?真以为自己有了靠山就可以无法无天了?嗯?”
“……”
柏续眼色淡淡的,懒得和他多费口舌。
兴许是刚淋浴完,他的身上还带着一点浅淡香气,被热水浸润的白皙皮肤隐隐透着红,碎发刘海将干未干的垂落,隐约可以窥见纱布拆后的粉嫩伤口。
柏沿视线轻浮地来回,莫名有些口干舌燥,他下意识地想要伸手去碰,但被柏续迅速躲开。
“我说了,请你离开。”
被拒绝的柏沿却意外没有发飙,反倒笑了笑,“哟,大半个月不见,脾气渐长啊?”
说起来,柏续额头上的伤口全拜他所赐。
半个月前,柏任道指名道姓要让柏续和昏迷中的商延枭联姻,柏续不愿意,少有地对着高声拒绝、争执。
刚睡醒的柏沿在一旁听得烦杂,趁机不备一脚踹了上去。
哪里知道柏续这小身板不禁踹,额头磕上茶几一角,当场血流如注昏死过去。
柏沿自知下手重了,于是溜了大半个月,没想到刚回来,他就听说了柏续和商延枭确切的联姻消息。
柏沿盯着柏续这张脸,自以为拿捏住了对方的软脾气,“行吧,我承认我那天是下手失了分寸,谁让你这么不识趣?来,让我看看你这伤口好了没?”
——啪!
柏续眼疾手快地拍开,“别碰我。”
说完,他就绕开发愣中的柏沿,朝着床头走去。
柏沿盯着柏续的背影,被用力拍开的手臂泛出一丝酥麻的痛意,那被他压制的不悦骤然间冒头,“柏续,我给你脸了?”
“你算什么东西?真以为进了商氏就能摇身一变成主人了?要不是我们柏家给了你机会,恐怕你这会儿还在替别人打工呢。”
“眼下拿了我们家的钱,得了便宜就该老实听话!”
柏沿露出自己的真面目,说的话越来越放肆难听,“什么狗屁联姻?不就是换了一种方式卖吗?我看你这小身板,就算是出门卖屁/股都禁不住几下折腾。”
“……”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柏续听着这些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眸底晃过一丝戾气。
这番沉默落在柏沿的眼中,自以为重新拿捏住了眼前人,不由自主地嗤笑了一声。
他的眼神游离在柏续白皙滑腻的颈侧,莫名地被后颈中央的那颗褐痣吸引了注意力,像是造物主隐藏的设定,勾得心头荡漾。
柏沿呼吸一沉,心中的烦躁越烧越旺。
他一直就对柏续有着不可言说的花花心思,先前碍于名义上的关系和柏老爷子的权威不敢乱来,想着总有一天有机会下手。
结果等着等着,柏老爷子是没了,但柏续马上也要离开柏家了。
什么狗屁联姻?
俗话说得好,近水楼台先得月!就算是要卖了柏续,也得由他先尝尝甜头!
柏沿打定主意,顺势就关上了门。
听到房门的动静,柏续迅速转过身子,他对上柏沿的眼色,瞬间就明白了对方那点不可言喻的肮脏心思。
“……”
好啊,这是上赶着找打了?
柏续垂下眼睑,眸底晃过一丝微妙冷意,再抬头时,他倏然换了一副神色,脚步有些慌张地后退。
“你、你做什么?”
床头柜挡住了柏续的去处,使得他的身体微微后撤,半挨半靠地抵在柜面上,逃无可逃。
柏沿逼近,居高临下地望着眼前待宰的小羔羊,“现在知道怕了?”
“你……”
柏续喉结滚动,紧张了半天也只挤出了一句没什么威胁的话,“……你别想乱来。”
毫无震慑力的拒绝,配着隐隐发抖的身子,让人有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施虐冲动。
柏沿感受到他越来越弱的气势,自以为胜券在握,“柏续,当初老爷子轻信了风水运道、领养了你,现在他不在了,你看这个家里还会有谁搭理你?”
“你别忘了这里是我家,我想做什么,自然就能做什么,你要是这会儿把人喊来了,你觉得他们是向着你,还是向着我?”
“……”
“反正你都要被我爸妈送出去买了,不如就先让我尝尝味?” 柏沿逼近,毫不掩饰自己的欲望,“要是乖乖听话配合,我还能少让你吃点苦头。”
柏续看似慌了神,没了反抗。
“看来还算懂事。”柏沿很满意柏续的顺从,偏头凑近他的耳侧,“放心,我一定给你最好的体验感。”
话音刚落,假意配合的柏续就抓准了时机——
他借着近身的便利,猛然抬腿顶膝,毫不留情地直击要害。
“——啊!”
柏沿难以忍受突如其来的暴击,重心不稳地栽倒在了床上,脸色迅速涨红,溢出难以忍受的痛苦神色,整个人恨不得蜷缩在一块。
他额头上冒起青筋,不可置信地看向柏续,“你、你!”
“我怎么了?”
柏续一把抄起桌上的台灯,顺势重砸。
顷刻间,额头上的爆痛又让柏沿发出了一阵惨不忍睹的吼叫,血色模糊了他的视野,而在血光中的柏续就冷冷地站在那里,眼色狠厉地像是变了一个人。
不像是待宰的羔羊,反而随时可以给予致命一击的雪豹。
短短几秒,柏沿没了刚才调戏人的轻浮模样,反倒是涌起了一股钻心的恐惧,“你、你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