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
等回到家中,已过晚上九点。
两人同步上了楼,趁着进房间前,柏续忍不住喊住他,“商延枭,等等。”
商延枭配合地停住步伐,“怎么了?”
柏续笑着凑近,隔空点了点他的鸭舌帽和口罩,“都到家了,怎么还戴着呢?不闷啊?”
商延枭才记起这事,摘下,“忘了。”
原本刚坐进车内就已经摘下了,临时遇到那位红衣西装男后,他只好又一次戴了上去。
商延枭发觉柏续的视线还定格在自己的脸上,“怎么了?”
“这里。”
柏续重新伸出手,揶揄,“你这里被口罩印出一道红痕了,看上去还挺可爱的~”
温软的指尖似有若无地划过脸颊,明明没有彻底触碰,却还是卷起了一阵轻微的痒意,搅得人心不宁。
商延枭下意识地拢住他“作乱”的指尖,“柏续。”
“……”
指尖被指尖拢着,薄茧相互抵触。
柏续被这怪异的感觉吓得一愣,想要抽手却低估了商延枭捏拢的力气,一时间竟还没有抽动。
“商延枭?”
再寻常不过的一个名字,难得沾上了不确定的慌乱。
商延枭松开对他指尖的禁锢,不着痕迹地滚了一下喉结,“累了吗?今晚累了就早点休息。”
柏续闷咳一声,“还好,不是还要等谢奇那边的背调资料?我先抓紧时间洗个澡。”
“也行。”
房间门关上。
独自一人的柏续捏了捏自己的指腹,甩去那点不着调的莫名念头,快步走向浴室。
没过几秒,他又忍不住在浴室里嘟囔,“商延枭搞什么啊?怎么还给我系死结了?”
…
柏续花了点时间洗澡,等换上睡衣再出门的时候,就看见楼梯右侧的书房正亮着灯。
他缓步靠近,敲了敲虚掩的门,“商延枭?”
“进。”
同在书房内的谢奇喊道,“小柏先生,你来得正好,我刚打算和三少说褚家的事情呢。”
商延枭用眼神示意自己边上的位置,“坐吧。”
柏续坐下,看见桌上还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燕麦牛奶,“怎么还有牛奶?”
谢奇代替解释,“三少让佣人给你泡的,说是你这样晚上好睡些。”
柏续双手拢住温度正好的牛奶杯,总觉得这份温度连带到了心底。
“谢谢~”
他笑盈盈地看向商延枭,没了在外人面前佯装的冷调,嗓音听上去格外柔和。
商延枭回以一笑,旋即让谢奇开始说正事,“查到什么了?”
谢奇说,“褚氏是新国排得上名号的大型集团,一开始是做矿石发家的,后面延伸到了很多其他产业,也算是家族企业。”
柏续看向商延枭,“听上去,应该和商家差不多?”
“能类比。”
谢奇肯定了一句,继续说着背调资料,“褚氏现在的董事长叫褚天,是褚允程的亲生父亲,今年已经七十了。”
柏续并不意外,“褚允程几岁?看来这褚董事长结婚生子不早啊?”
谢奇说,“褚允程三十二岁,二十岁出头那会儿是有名的花花公子,听说四五年前才开始正事接触集团事务。”
商延枭看得明白,“褚老董事长都这个岁数了,该到了退休的时候。褚允程要是再不接手、学着处理公司事务,只怕最后会便宜了家族旁支。”
谢奇点头,却继续补充,“恐怕盯着他的人,不止是家族旁支。”
柏续听出言下之意,“什么意思?褚允程还有其他兄弟?”
谢奇翻转平板,将唯一拿到手的照片递给两人看,“褚允程还有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兄弟两人据说差了七八岁,是褚董事长和原配离婚后、和其他女人生下的老来子。”
平板上是一张合照。
站在中心位的人就是褚氏集团的董事长褚天,而站在他左侧的人是长子褚允程,站在右侧的年轻人则是——
柏续瞧见这张熟悉的混血面容,不自觉地看向商延枭,“我们在停车场遇到了那个人?”
商延枭也有些惊讶,“嗯。”
谢奇说,“这人叫亚特,听说母亲是德国人,褚老爷子当年到德国商谈,聘用了对方作为随行翻译。”
说得直白点,两人在工作之外发展了一点儿你情我愿的肉/体关系,但不至于走到婚姻的地步。
商业项目结束后,两人就分道扬镳了。
“但没想到的是,那女人生下亚特后才找上门,据说她不要褚董事长对自己负责,只要定期给孩子打上抚养费就行。”
褚天在确认了自己和亚特确实存在血缘关系后,喜出望外,不仅没有藏着掖着,反倒还大肆张扬、认回了儿子。
这些年,褚亚特在新国和德国两地跑,但一直都是褚家人和外界公认的二少爷。
商延枭猜测,“听上去,这褚氏两兄弟的关系应该不会太好?”
谢奇说,“应该是一直不对付,特别是褚亚特大学毕业后,同样开始进入了褚氏集团、上手了不少项目。”
眼看着褚老董事长退休在即,兄弟两人只怕是铆足了劲在明争暗斗呢。
柏续慢悠悠地饮了一口牛奶,这下子彻底确定了,“我说什么来着?敌人的敌人是朋友。”
谢奇能长期作为商延枭的助理,少不了有举一反三的办事能力,“三少,我刚刚顺带查过了——”
“褚亚特和小柏先生说的那家高尔夫球场是私人化的,完全采用高奢会员制度。”
“不仅需要一带一的提名推荐,而且只有累积年消费达到一定金额才能进入,我们暂时没有办法靠消费就能直接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