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覆山(117)
辛哥塔刚回复了一句“青梨在我这里”,西极的电话就打了过来,“无法无天了,不报告行踪就敢玩失踪,你把电话给她!”
“抱歉,我手机没电了,但我发消息给先生说我骑摩托回庄园了。”青梨解释。
西极懒得听这些,“我们也刚回来,岳峙受了点伤,你快点过来看看,他矫情得像个大小姐,啄木鸟气得要给他两针安定剂,已经快要打起来了。”
青梨听他这么说都能想象那是怎样一种混乱的局面了,“好,我马上就去了。”
挂了电话她匆匆和辛哥塔告别,一路跑着回到了庄园,心里不断地揪着,怎么会受伤呢,难不成终于和李潮科撕破脸了吗?
刚踏出电梯,就能听到西极和啄木鸟两个堪称最暴躁的人在那里大喊大叫,互相吵架。
西极:“你刚才不是还说要给他来两针,把他打晕过去吗,我不拦你了,你倒是扎针啊!”
啄木鸟:“你怎么不来,他是老板你是老板,你真当我傻呢!”
西极:“你和傻子有什么区别,拿个手术刀真把自己当人了?”
啄木鸟:“你再说,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切了你胯.下二两肉?!”
“老子才不止二两……”
“都给我滚出去!”岳峙压抑地低吼响起,终于让两人成功闭嘴了。
青梨推开门进去,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岳峙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上半身的衣服脱掉了,肩膀和半个胸膛都沾满了血迹,一个疑似枪伤的血洞开在肩头,还没有包扎起来,上面有些被血浸透的止血药粉。
她从没见过岳峙这样,一时心疼得无法动作,胸膛燃起一股怒火,像是要炸开,她真恨不得立马冲去打死李潮科,这样岳峙就再也没有后顾之忧,也不用去做那些违背意愿的事情了。
“阿梨……”岳峙看着站在门口的青梨,抬了抬能活动的右手,声音虚弱,听着委屈又可怜,“过来。”
青梨一步步走过去,半跪在床上,看着他的伤口,想抱抱他又怕碰疼了他,“谁干的,怎么回事?”
岳峙却不管不顾地一把搂着她的腰,把自己整个都埋进了她的怀里,“你去哪儿了?”
“都怪我,我应该和你一起去的,我没有保护好你。”青梨自责极了。
西极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我去都没挡住,你去也不过是多个人头,别说那么多了,你把他按好,子弹还在里面呢,他不去医院,啄木鸟已经很生气了。”
“我会陪着你的,你乖乖的。”青梨跪在床上搂着岳峙,几乎将他整个人都笼罩起来。
啄木鸟已经做好了准备,“他不要全麻,可能还会有点感觉,你千万别让他乱动。”
青梨点点头,她记得岳峙以前说过,完全失去意识对他而言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所以他从来不接受完全麻醉。
尽管已经做了局部麻醉,子弹入得很深,取出过程不免扯动神经,好几次青梨都感觉到岳峙浑身的肌肉疼得绷紧了,她只能亲亲他的额头,或者不断摩挲他的脑袋,期望借此缓解他的疼痛。
啄木鸟处理这种枪伤已经很习惯了,所以很快就取出了子弹,缝合了伤口并绑好了绷带,岳峙的冷汗把床单都浸透了,手术刚结束,他就睡着了。
青梨在西极和梁津的帮助下帮岳峙换了床单和睡衣,然后守在旁边等他醒。
卧室里只剩下了她和岳峙,她走到书桌前,果然看到她生日时岳峙送她的那条天价钻石项链的盒子还随意地丢在里头。
她拿出盒子打开,取出钻石项链,细细地看着水滴形的项坠,那天晚宴前,她收到这条项链的时候,记得项坠旁前几节链条的地方好像多了一个小关节,不仔细都察觉不到,略微有一点点不对称。
当时她以为是正常的,毕竟是古董项链,或许中间经过修复,所以才会多了那么一个小关节,可今天她再想起,却突然觉得,那个小关节很像辛哥塔那里那个迷你窃听器。
她当时还在想,岳峙在窃听她吗,为什么呢,那晚她也不过是和相识的人随便聊了几句而已,有什么好窃听的呢?
现在再把这条项链拿出来看,又发现那点小小的不对称消失了,就是一条完美的,毫无瑕疵的,价值八百多万美元的钻石项链。
难道是她的错觉吗?已经过了两个月,或许真的是她的记忆出现了偏差?
“阿梨……”
岳峙睁开眼,就看到书桌上的台灯亮着,而青梨站在那里,手里拿着那条闪耀着绝佳火彩的钻石项链,他下意识地叫了一声青梨的名字。
“先生。”青梨把项链放回盒子,回到床边,“怎么样,伤口痛吗,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什么,我让厨房去做。”
“痛,不饿。”岳峙慢慢摇摇头,“过来抱一下。”
青梨便躺在他没有受伤的那边,偎进了他的怀里,“项链怎么还在这里,不是说要拿去存起来?”
岳峙摸了摸她的脑袋,“项坠连接处有点问题,送去欧洲总公司那边修复了一下,前两天才接回来。”
原来如此,青梨想起蒙格玛上周确实和托马斯他们去了趟欧洲,估计就是取这条项链了,原来真的不是她记错了,也不是什么窃听器,是项链确实有点小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