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同奸臣篡王权(182)
如今还不到下衙的时候,但谢文喆却觉得自己一刻也等不得,随便找个头疼的借口便告了假,上车回
张野正在左相府的书房中写字,细细的行书写满了十几张纸,袖口染了墨迹也未曾察觉。风透过开着的窗子吹进来,叫他脑后简单梳成的马尾微动,又有碎发滑落至腮边,划过他微皱的眉,却不显得女气。他整个人如同一柄入鞘的剑,尽管藏起了锋芒,却仍透着英武。
谢文喆走在院中透过打开的窗子看着他的阿野,只是这样便叫他唇边不自禁的带了笑。
张野听着脚步声,抬起头来看到谢文喆,舒展了眉目,也露出个笑来。二人隔着一扇窗,就这样彼此看了一会,还是张野先说道:“怎的站在那里傻笑,不冷么?”
谢文喆哪里肯认下傻字,立刻反驳道:“你才是,这种时候还开窗,可是嫌屋里太热了么?”
张野笑着关了窗,谢文喆朝房门走去,与出来迎他的张野撞上,张野握住谢文喆的手,便觉得似是握住一块冰,“还笑呢,手这样凉还站在门外做什么!”
谢文喆被他牵着进了屋,笑道:“这屋里也连点暖和气儿也没有了啊,这大冷的天你开窗做什么!”
张野将谢文喆的手放在手心里捂着,有些不好意思,小声道:“不知你什么时候回来,开着窗,你进来便能见到了……”
谢文喆哈哈大笑:“阿野这是恨身翻不作车尘,万里得随君呀!”这诗原是首闺怨词,张野听他这般调笑,当即有些羞恼,将他腿弯抄起,打横抱在怀里,吓得谢文喆短促的尖叫一声。
“怕了没有?小心我将你摔下去了!”
谢文喆伸臂搂住了张野的脖颈,狡黠的眨眨眼睛:“我家小将军才不会舍得呢!”
张野对他半分办法也没有,又哪里舍得他受半点痛,只好冷冷哼了一声,抱着他走了几步,弯腰把人放在了书案后面的椅子上,然而小将军想要起身却是不能了,谢文喆揽着他不肯放手,见他抬头,便送上唇去,在他嘴上轻啄一下:“我也想阿野了,这才早早就回来了。”
张野半跪在椅子边,上身微微前倾,手扶在谢文喆的腰上,一边使力让他与自己离得更近,一边回吻住他的甜言蜜语。
这个吻便不再是蜻蜓点水一般了,他们的唇舌纠缠着,吮吸与舔舐着彼此,轻柔的动作渐渐粗鲁起来,仿佛交换着彼此的灵魂。
一吻罢,二人都是面红耳赤气喘吁吁。偏张野还要在谢文喆耳边轻声问一句:“还冷么?”
谢文喆一愣,随即笑起来:“阿野好高明的取暖手段,从哪里学来的……”
“从你这里,”张野看着谢文喆的眼睛:“每次你看着我,我就会热起来,每次看着你,我就想着要用唇舌堵上你的嘴,叫你的视线被我充满,叫你和我一样的热起来……”
纵是花楼里打滚的谢文喆,如今也听得面红耳赤:“怎的肉麻起来了……”他视线扫过那桌上的东西,见上面密密麻麻都是些来回划去又填补的痕迹,仔细看才发现是些边塞布防和外城望楼的设计安排。他仿佛找到救星一般的拿起一张来,转移话题道:“这布防怎的这般勾画的厉害?阿野可是有什么为难么?”
张野知他此时怕是害羞,也不逼迫他,顺着他的话道:“如今这丰乐外城还要好好的构划一番,毕竟如今虽与旅国相安无事,但也说不准他们会不会突然撕毁盟约劫掠一番。”张野说着话,眉毛忍不住就蹙了起来:“可是如今曲炳君回来繁阳,朝中情势不明,只怕建这外城是会有变故,若要加紧工程,只怕会有纰漏……”
“你大可不必担心这个,”谢文喆伸手去抚平张野眉间的褶皱:“我刚刚受命,要暂领户部了。你的外城尽管尽善尽美便是,有我在,没人会过问此事。”
这明明是个好消息,张野却并没有很高兴:“你暂领户部?如今户部可是个烂摊子,巩夕的那一笔烂账算也不能算,国库几乎就是一个空壳,你领了户部岂非麻烦?”
谢文喆此时又得意起来:“对别人来说是一块朽木,对我来说却是未雕璞玉,你只安心便是了,我自是能叫户部起死回生!”
张野却哪里能安心!谢文喆的剑走偏锋的确有奇效,然而有时为了要达到目的,他甚至可以伤害自己。
“事情哪有你说的那般轻松!上上个户部尚书在户部经营多年,他和右相郭振海过从甚密,致使整个户部对郭相很是逢迎,巩夕更是还未站稳脚跟就已经失利,你贸然统领户部,光是底下人给你暗地里下绊子便能叫你寸步难行!”
“阿野莫急,这个问题我自是想到了,”谢文喆笑盈盈道:“前些时户部侍郎王意给我上了拜帖,可见郭相阵营也不是铁板一块的。而王意这个户部侍郎也在户部呆了多年了,自是户部上下都熟悉的很,正是一个绝妙的帮手!”
张野惊讶道:“王意?他平素很受郭相信任的,你如何能叫他为你做事?”
谢文喆朝他眨眨眼:“你怎的知道的这般清楚?想必我的阿野也在郭相府上埋钉子了?”
“不过是一个院里的洒扫,只有些不重要的消息可以传的回来……你莫要打岔!”
“哈哈哈,”谢文喆笑的开心:“我自然要靠王意给我送的那张拜帖啊,郭相最是多疑,对背叛他的行为更是深恶痛绝。要是被他知道王意给我送过拜帖,你说他会怎么想?我甚至都不用拿出证据来,只在郭相面前说上一句,他那多疑的性子就会帮我把王意推到我的阵营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