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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同奸臣篡王权(232)

作者: 白面暹罗 阅读记录

郭明珠还要说话,张野却冷下脸来道:“郭姑娘,我张野承认自己不是那心有七窍的聪明人,但也不是个痴傻的,你要是以为只说一句‘有苦衷’就能打发了我,那可就别怪我不留情面了!”

郭明珠面色煞白,不知是冻的还是吓的。

“将军误会!”她看了看张野怀中还在挣扎的庄哥儿,面上的焦急不似作假,迟疑片刻,郭明珠咬了咬牙,似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

“不瞒将军,我本就不是什么待字闺中的姑娘家,”她深吸一口气,将一切原因和盘托出:“当年繁阳城中的军权,殿前都虞侯可以统领三成之多。这自然是个极好的联姻对象,于是父亲便将我许给侯爷。成亲之后,我夫妻二人颇为恩爱,不久便有了庄哥儿。本以为日子就会这样和和美美的过下去,谁知忽有一日,郑超仕突然发难,揭发说夫君勾结匪徒冒领军功……”

郭明珠说道这里,仿佛被唤醒了什么悲惨的记忆,开始发起抖来:“郭家早早就知道了这个消息,父亲知道此事定会让整个朱家面临抄家灭门之祸,他不忍我受苦,便提前做了安排,叫我与夫君和离。”

这件事张野自然是知道的,那时便是他与阿喆二人结伴去双龙山剿匪,才为后面揭发朱勇勾结了匪徒的事情做了铺垫——况且这一切都是阿喆的算计……

想到这里,张野不由自主的添了一点心虚,却听那郭明珠继续道:“当时,夫君已经知道朱家恐怕要遭难,于是便去求父亲,想让郭家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救一救朱家,谁知却从父亲那里听到了我要与他和离的消回来后我夫妻二人痛哭一场,我原想着就随着夫君一起去了,可夫君却劝我与他和离……为了我母子二人的安全,他二话没说便签了和离书……”

“郭姑娘尽管已经与那朱勇合离,可是话里话外仍是唤他夫君,似是仍未忘前尘故人啊!”

郭明珠凄然一笑:“得遇此生良人,纵是哀痛,也不舍得忘却分毫。”

张野叹了一口气:“那怎的如今又答应了郭相前来陷害我?你如此行事,难道不是对你自己所爱的亵渎么?”

郭明珠嘴唇颤抖,双手紧紧握成了拳:“将军明鉴,明珠自是一刻也忘不了夫君,可是我已经答应了他,无论如何也要保住我们的庄哥儿,为此,明珠可以不要脸面,不要名声,甚至不要贞洁!我只求我的庄哥儿能平安无事……”

张野皱眉想了一想:“我倒是越听越糊涂了,你想要保护自己的孩子,这我可以理解,只是怎的你说的好似不嫁来张家,这庄哥儿就要不得活命了一般……”

“将军是个厚道人,自然是不能明白这其中的残酷。我郭家不似将军府一般真心疼爱女儿,听闻张老将军在时,君上便屡屡有纳张家女儿入宫的意愿,谁知竟皆被张老将军拒了去……真叫我好生羡慕。”

“可是我郭家的女儿变没有这般的好运气,若无联姻之用,这日子只怕比我那庶出的四弟还要难过一些。”

“我能嫁与夫君,与他共度了这几年的好时光,只怕已是花光了我这辈子的运气。此后余生,我便只有守着我的庄哥儿这一个念想。”

郭明珠看着张野怀中的庄哥,这个孩子可能是方才挣扎的累了,此时小脑袋一点一点的,昏昏欲睡的样子。

她看着孩子,绽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可是很快就又流下泪来。

“可是偏偏庄哥儿是朱家的后人,是已经被满门抄斩的罪臣的孩子!”

张野听着她的话不由得微微蹙了眉头:“郭姑娘只怕是多想了,既然郭相费尽心机的救了你和庄哥儿,又怎会去加害他呢?这岂不是前后矛盾?”

“呵,将军也觉得救庄哥儿是因为父亲的慈爱吗?”郭明珠一把将面上的泪痕抹去:“将军有所不知,当初父亲与朱家联姻,两家亲密无间,自然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可那朱家出事满门都没了下场,可是我郭家却连个训斥都未遭,这其中的道理,还请将军细想!”

张野蹙眉细思片刻,惊讶的抬眸:“……难道是……朱家满门抄斩,只剩庄哥儿这一个男丁,郭相是以庄哥儿为人质,方才叫朱家三缄其口……”

郭明珠笑起来,笑容里满是凄凉与无奈:“将军果然聪明……保下庄哥儿是父亲当时的无奈之举,而今朱家人皆已伏诛,庄哥儿这个人质也自然失去了价值。

“所以……现在这个孩子反而成了郭姑娘你再嫁路上的绊脚石了……”

“正是如此!我听闻说张将军为人正派,于是便动了心思,想借着将军的威势保住我的孩子……”郭明珠跪在地上,将头重重地砸向地面:“将军,我不求嫁到张家后能真的拉近你与父亲的关系,也不求大将军的正室之位,只求将军能发一发恻隐之心,保住我的庄哥儿一命,哪怕叫她在将军府当个下人,也比丢了命强!”

庄哥儿被张野抱着动弹不的,此时却在张野怀里打盹来,只是仔细听的话,还能听到他口中小声的呢喃:“阿娘莫哭……莫哭……”

张野低头看了看怀中的孩子,把他抱得更安稳了些,叹了口气道:“纵是如此,庄哥儿到底也是郭相的亲外孙,血脉相连,想必郭相不会下此狠手吧……”

郭明珠撇了撇嘴角,露出个嘲讽的表情:“将军可知,我有一个庶弟,唤作郭四郎的?”

张野点头:“我知道,如今他已是户部侍郎了。”

“说起来,我这四弟是个痴情种子。这些年对一教坊女子动了真情,那女子怀了我四弟的骨肉,按说也该是父亲的亲孙子,可是那又如何?到底叫父亲狠心的除了去。纵是四郎官做的再大,却也不能对抗父亲分毫。父亲对旁人便是如此,对我,又会有什么差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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