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同奸臣篡王权(65)
“岂有此理!宋氏奴婢出身,竟敢如此欺辱与你,我去找她理论!”
“夫君且慢!”郑婉仪做贤惠状,道:“太太虽出身微贱,但到底是长辈。夫君肯为妾身鸣不平,妾身心中安慰,便是受些委屈也不妨事的。”
谢文喆感动道:“婉仪肯受委屈,我却不肯委屈了婉仪。那宋氏最是在乎银子,此时见你嫁妆丰厚,想必是动了歪心思,日后种种伎俩定然不会少了,你且要日日当心才是!”
郑婉仪已经上过一回宋氏的当,此时也不觉得谢文喆是危言耸听,只着急道:“这可如何是好,只有千日做贼,哪里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呢?”
“说的也是……”谢文喆假作为难的样子道:“我倒是有一招釜底抽薪,只是怕婉仪不肯……”
“什么办法,你说说看!”
“那宋氏既是图你的嫁妆,你索性将嫁妆都送回郑家去!”
“这……”郑婉仪很是犹豫,这样一来的确可万无一失的保住自己的嫁妆,但是向来只有被休弃或者和离的女子才会将嫁妆都返还娘家,偏她嫁妆甚多,且都是不便折现的首饰古玩字画一类,这要是全都抬回了左相府去,只怕会遭人议论。
谢文喆见她犹豫,说道:“怎么不说话了?可是觉得我的主意不好?”
郑婉仪为难道:“也不是非要……”
“自你嫁入谢府中,我便总觉得你似有疑虑,好似有事情瞒我一般,我只当是你我相识得晚,你顾忌着我曾将其他人放在心上,可是我既然娶你,便已是与他断了往来!你可信我?”
郑婉仪自然信他,因为这往来还是她亲自下手断的。但无论如何,听了谢文喆这一番话,着实让她心下安定不少。
郑婉仪又想了一想,谢郎将嫁妆返了郑家,于她是没有什么损失的,况且也能说明谢郎娶她并不图钱,倒也显得他二人夫妻情深。
“谢郎做主吧,我自是听谢郎的。”
谢文喆得了她一句话,立刻就叫人给她收拾嫁妆,直收拾到日落西山,才勉强都装了箱去。谢文喆雇了车来,连夜将郑婉仪和东西拉到了郑家,倒把郑超仕和高氏二人吓了一跳。
郑超仕听女儿说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之后颇不赞同,训斥女儿道:“怕夫家夺嫁妆,就把嫁妆还娘家?哪有这般行事的,被人知道了少不得要说我郑超仕的女儿不敬公婆,不守妇道!”
高氏却觉得这是件好事:“就婉仪那对公婆,也没有什么值得她孝敬的!若在夫家过的不顺,好歹还可以张嘴朝家里要嫁妆来傍身,总比将嫁妆给了别人花用的强!”
郑超仕气的直翘胡子,连声道:“歪理!都是些歪理!”
然而任凭他再反对,到底也不能再把嫁妆都送回去了——几车东西在左相府与谢府之间送来送去,只怕会更显眼些。
郑家只好收了嫁妆,留郑婉仪在娘家住了一宿,第二天又将人送回了谢府去。
作者有话说:
一步步收拾郑婉仪了,争取下章就揭盅!
第49章 哭诉
谢文喆虽住的离正院远,但是架不住宋氏眼珠不转的盯着,这边稍微有点动静,那边就已经开始猜这对夫妇到底在干什么了。
然而谢文喆动作快,东西都拉走了,宋氏才堪堪明白过来,当时便炸了锅了。
“老爷!您瞧瞧老大媳妇,来了咱家头一天,仗着自己娘家身份高,说不来敬茶就不来了。随后又要越过我这个婆婆来管家,我让她掌家了,她干了几天又撂挑子,还管我要起银子来了!”宋氏委委屈屈抹一把泪:“如今她嫁到咱们老谢家,却把嫁妆都送回去了,这是什么意思?怕我抢了她的还是怎的着?”
谢老爹听宋氏这么一说,那可还得了,也顾不得天色已晚,派人把谢文喆叫来问话。
谢文喆此时正在好睡,郑婉仪原想让他陪着一起去郑家,他却道:“你今日带着嫁妆回去,岳父岳母必要问起来的,我在只怕你与父母不好说话。”如此打发了郑婉仪,自己独占了房间,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
被叫起来的时候,谢文喆还带着些起床气,随安悄声对他道:“老爷在前院发了火,如今正叫少爷你过去呢!”
谢文喆没有办法,只好草草套了件衣服,出去见亲爹。
谢老爷叫谢文喆来时还是理直气壮的,不知怎的见他真的来了,反而有点怯他,许是平时被这个大儿子怼的太多,导致见到谢文喆条件反射般的就觉得理亏。
谢文喆大剌剌往他爹身边一坐:“明日不是还要早起去上朝么?怎的这么晚了又闹起来了?”随即又哦了一声道:“我忘了,爹你是不用上朝的。”
按照品级,谢老爷这个御史按说也有上朝的资格的,奈何他老是“死谏”,曲王见到他就不烦别人,特意下旨叫他“不得登殿”,于是他这御史连面君的机会都没有了,官做的可谓是名存实亡。
如今听了谢文喆这么说,谢老爷鼻子都气歪了,没好气道:“知道你明日上朝,我也耽误不了你多少时候,就是问你一句,你媳妇这些天可闹的不像话,你管是不管?”
谢文喆嗤笑一声:“我哪里管的了她!这些天我在朝中忙的脚不沾地,刚回家来她就与我哭闹,说是宋氏拿了她的嫁妆银子,我刚劝了她两句,她便叫人收拾了嫁妆箱笼回娘家去了!”
谢老爷大怒,一巴掌拍在自己大腿上:“胡说八道信口雌黄!宋氏便是再不知事,也不至于要谋儿媳妇的嫁妆!”
谢文喆凉凉道:“你确定?我倒觉着宋氏一向就稀罕别人的陪嫁,如今看着郑婉仪的嫁妆眼热,不正是她的作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