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同奸臣篡王权(99)
于是谢文喆决定,他曲炳君就是死也要死在王座上,逃也甭想逃出繁阳去!
如今光用南边的太子遗孤说事,曲王也听不进去了,谢文喆略作思索,决定团结几个盟友,正所谓三人成虎,自己一个人说不动曲王,那好几个人一起忽悠,不信曲王不在心里头琢磨琢磨,如今便是能拖多久,能多拖他一天就要多拖一天,拖到最后,要么旅军围了繁阳逼得他不得不踞城抵抗,要么旅军撑不住自己撤出曲国,反正无论如何也要曲炳君硬撑在这里当个护国的门面,免得自己的张小将军为难!
要何人来开口忽悠曲炳君也是个难题,首先这人必须是要在曲王面前说的上话的,还要是个近臣才好。按说郑超仕便的身份便很适合,可是这老家伙一门心思讨君上欢心,已经到了不要名声脸面的程度了,如今正跳着脚说要跟着君上往东跑呢,眼下是一点也指不上他能劝谏了。
而与左相郑超仕相反,右相郭振海强烈反对曲王东巡,便成了谢文喆的天然盟友,也不再需要谢文喆再去拉拢……排除掉两位宰相,剩下的可以选择的曲王近臣就很有限了,谢文喆挑挑拣拣,终于定下了两位人选——内侍总管康和安;起居郎史兴平。
但是问题接踵而来,这二人与谢文喆关系都很不错,不过彼此却很不对付,要他们能相互合作,只怕谢文喆自己还要费一番功夫才行。
谢文喆叹一口气,此时身边的王妈妈立刻一巴掌打在他后背上:“快别叹了,年纪轻轻,也不怕把福气都叹没了。”
谢文喆平白挨了一下,只好苦笑道:“妈妈说的是。”随即招呼随安:“叫外面备车吧,我一会还要出去一趟。”
王妈妈十分不乐意:“好容易清闲一天,喆哥儿你这是又要走?成天东奔西走,眼见着前些日子养出点肉来,如今又瘦下去了,这可怎么办才好!”
谢文喆正要开口去哄王妈妈,就听随安在一旁接话道:“这不是张小将军去打仗了嘛,等他回来,少爷一准又高高兴兴的了!”王妈妈拉下脸来:“就算是那野哥儿去打仗了,你这日子难道就不过不成?整天得空就往将军府里跑,我要是将军府里的人,肯定都烦死你了!”
谢文喆瞪了随安一眼,笑呵呵对王妈妈道:“我不去将军府,今日是有朋友约我去家中稍坐,我与他说说话。”王妈妈这才面色稍霁,仍是唠叨了一句:“可少喝些酒才好!”
“是是是!”谢文喆连声答应,逃也似的跑了。
上了车,随安问道:“少爷,将军府?”
“……”
谢文喆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真的去将军府的次数太多了……
“今日我们去史”
马车调转方向,朝史兴平家中奔去。
史兴平自打向曲炳君低了头,做了他的起居郎之后,便带上了奴颜婢膝的帽子,人人都说他折了史家的脊梁,在士林的名声狼藉,因此也没什么朋友,谁知竟出了一位谢文喆,填补了他久旷的友谊,此时听了谢文喆来拜访,高兴的大步出来迎。
“贤弟快进来!你来的可巧了,我这里正有一幅印启的草书,贤弟快来与我掌一掌眼,看看到底是否为真迹!”
谢文喆知道史兴平向来醉心古玩字画,此时也不着急说事,笑呵呵道:“连史兄也拿不准么?那我可要见见!”
二人移步书房,史兴平兴冲冲的拿来,小心的摊在桌上,谢文喆凑上去看,见一方粗娟上墨迹如行云流水,正是印启的《闻达贴》。
“用料笔风落款无一有瑕,叫我说,这是真迹无疑!”谢文喆一拱手:“恭喜史兄又添收藏!”
史兴平喜的搓手:“王谢两家皆是高门,你见过的古玩字画只怕车载斗量,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说着把那《闻达贴》小心收好,又笑呵呵招呼谢文喆:“贤弟快坐,你今日来可算是有功,我必得好好招待才是了!”
谢文喆笑着坐在书房太师椅上:“光说可没用,前些时听了史兄这里有了雨前龙井,想必此时也能尝尝。”
史兴平一挥手:“这算的些什么,今日你就是要龙肝凤胆,我这里也是——没有的!”
二人笑了一阵,史兴平又把话题扯在他新的字画上了,谢文喆不愿败他兴致,便也顺着他的话题问道:“印启的字难得一见,多在高门中收藏,怎的今日叫史兄捡了漏去?”
作者有话说:
不能再叫双十一这么耽误我了!更新!
第77章 勇安
史兴平听了这话,面上的笑意淡了下去:“如今朝中因为东巡的事情闹的不可开交,有那消息灵通的高门大户便要早作准备了。”
谢文喆也敛了笑容,他明白史兴平的话,如今看着繁阳似是一片乐土,但有一日曲王出逃,则必是大动荡。世家大族消息灵通,此时自是要早做准备,手边有些不便携带的古玩字画自是换成银钱带在身上安稳,合着你不能在逃难的时候拿出张字画来跟人说:劳驾,换张饼。
因此,这张《闻达贴》背后预示的乱世,总叫人愁烦。
“史兄看样子是不打算跟着君上去东巡?”
“东巡?”史兴平冷笑一声:“我生在繁阳,繁阳便是我的根,若这繁华有一天会被战乱变作废墟,我也注定是这废墟的一部分。”他目光定定的看着谢文喆:“贤弟呢?是否要上书颂扬东巡?”
谢文喆勾一勾唇角:“我只怕君上一走,这天下事,又有何人可堪决断?”
“正是如此!这道理你我皆知,可惜……”史兴平显然是想说些曲炳君的不是,但看一眼谢文喆,还是没有把话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