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色堇(出书版)(40)
绂雯说笑嘲她一句,貌似调笑实为试探。只见解语依依难舍地多看几眼,然后乖乖出去了,「我知道男女授受不亲!」
「乖。」
绂雯说待解语离房后便谨慎关门。
「临风怎说?」嚣狄长袖看到绂雯说凝重的神情便益发不安。
临风御医来诊断过,却只交代一句「并无大碍,会自然好转」就离房了,绂雯说当然不满意这样含糊的答案于是追了上去。只是,他在外逗留得实在久了点,难道出了什么大问题吗?
绂雯说不答,只是坐于床沿,翻开被守娆争扯皱的衣襟,「看到你就懂。」
嚣狄长袖与阑雪都惊讶地瞪大了眼。
好半晌,嚣狄长袖才寻回自己的声音,「这是……」
吻痕、咬痕。
不止脖子,锁骨、胸腔,被衣衫遮掩的地方肯定也有痕迹。
阑雪撇开了脸。
嚣狄长袖的拳头为了镇定心神而握了又放,「这……到底是谁……」
守娆争是从小于深宫中受训的皇储护卫,放眼朝廷也难找到人与他旗鼓相当。
瞧他,连嘴角也瘀伤了,要对他作出这种事除非是他心甘情愿吧?唯一令他甘心的人是……
他和绂雯说的眼光碰上,绂雯说替他说出没宣之于口的答案,「小皇子。」
他长长的呼了一口气,他早有听闻守娆一族自古就是皇储们的……
但其实他们也不用想得太悲观,也许他俩是两情相悦的,只是太……惊世骇俗了点。
「绂雯,可能守娆争是自愿的……」除了瘀青吻痕,在他身上也找不到其他伤痕,不是吗?
绂雯说的神色黯淡下来,将守娆争衣衫的扣子扣上。
他刚听到临风欲言又止,立即猜出了七八分。「恐怕没这个可能,我直说好了,他被下了媚药。」
嚣狄长袖咬紧牙关、压下怒涛。对,那个娆罗緁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
「那混蛋……」真是禽兽不如!
反而阑雪最是冷静,插问:「现在要怎帮他?」
「此药药性猛烈,用多两三次身子都被玩坏。」绂雯说打开门,在走廊上等候的医童手上接过之前吩咐的东西。「所以……」
他转回来,眼神暧昧地将嚣狄长袖从头扫视到脚尖。
「我、我来?」嚣狄长袖结巴地指着自己鼻尖,向后退一大步。他?不行的、不行的……他不能对不起解语。于是,他的目光就定定放在房中最后一人身上。
「阑雪,这就是你向我报恩的时候。你从容就义吧!」嚣狄长袖说的脸不红气不喘。
阑雪竟然毫不犹豫,二话不说就开始解自己衣领钮扣。「你确定要我来吗?」
嚣狄长袖大惊失色,抓着他的衣襟,「不、我不确定了!」
……干嘛反而是他被吓回去啊?
「我来。」只见绂雯说用扇柄分开主仆二人,直直向床边走去。
他手上捧了一碗黑漆漆的药汁,「长袖,我扶起他,你喂他吞药汁。」
说毕,他便倚着床柱扶起还在昏迷的守娆争,掐住他的下巴。
「原来有解药,你早说嘛……」
嚣狄长袖将药汁灌进他的口中,守娆争的嘴巴一张,竟有淡淡的甜味从中溢出。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会随身携带春药的的解方?这是临风开的药方子,主要是宁神清心、消毒活血的,我们不确定对他有效不。若还是不行,依旧由你来。」
朋友间几许笑语,把方才凝重的气氛打得烟消云散了。说真的,绂雯说看起来蛮期待他跟守娆争……怎样怎样。
「阑雪,若还是不行,依旧由你来。」嚣狄长袖立即把皮球抛出去,反正先备案没坏。
药汁顺利地灌进半碗,守娆争也被那浓苦味呛得清醒了大半,揪着胸口狂咳起来。
他甫一醒来,便警觉性极高地掐住嚣狄长袖的脖子!
他的来势既猛既急,当他看清眼前人而怔住的同时,脖子已传来异常冰冷的触感。
阑雪的软剑抵在他的脖子,只要他对嚣狄长袖作出什么伤害,剑都会不犹豫地一抹。
眼前的迷雾渐渐散去,他揪着喉咙喘气。
守娆争放下抵着嚣狄长袖的手,但阑雪却丝毫不敢松懈,没放下剑。
「很高兴看到你这么精神。」嚣狄长袖悠闲的笑了笑,「放下剑吧。你俩要在我面前全武打吗?」
绂雯说则忙着用扇柄格开停在他眼前不够半寸,白晃晃的剑。
欺负他不懂武功啊?
他们当然可以泰山崩于前面不改容、谈笑风生,但也要顾一顾他好不好?
《待续》
文案
为了以其道还治其人之身,
绂雯说等人将守娆争留于袭府,
可……即便他们都是才智之士,栋梁之才,
娆罗緁的手段,招惹守娆争的代价,却不是他们承受得起的。
就算对主子的所作所为看不过眼,
守娆争却不敢相信自己竟有了想逃的欲望。
他多么希望能骄傲地向别人述说,
他跟随半辈子的主子,是足以让他心甘情愿的对象。
他只是想尽心尽力、全心全意保护好他的主子……为什么,却如此之难?
第七章
守娆争暂住在袭府。
袭家人世代行医、悬壶济世,医术代代相传,是为民间神医。直到袭临风这一代,袭家被招揽进宫中当御医。在御医府的后头便有袭府,无巧不成书,袭夫人曾是宫中七大侍卫的总教头,教出过这么一个守娆争,于是当他们带守娆争来求助时,袭家人便不多问原委、二话不说地应允,并安置争在袭府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