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他乖巧又能干(185)
至于元宝,婆婆、青云、秋哥儿,还有小叔他们,定会陪着他好好长大。
一刻钟、两刻钟……
每隔一会儿姚沐儿便会查看一下夫君情况,直到两个时辰过去,夫君面色如常,身上也没有出现任何异常,悬着心终于落了地。
沈季青醒来,未时已过。
他偏头看向夫郎,见他睡得正香,没有出声唤醒,而是揽过夫郎肩,低头亲吻了下怀里人额角。
“抱歉,让夫郎担心了。”
姚沐儿这几日也睡得不踏实,一觉醒来发现天都黑了,而自己正躺在牛车上,十分缓慢地移动着。
“夫君?”他轻声唤道。
沈季青扭头,眸子里含着笑意:“醒了?”
姚沐儿呆了下,随即欢喜道:“你没事了!”
“嗯,没事了。”
姚沐儿满心欢喜,过去坐在夫君身旁,一起赶着牛车。
“居然已经这么晚了,元宝没瞧见我们,该哭闹了。”
沈季青握住夫郎手道:“别担心,还有不到半个时辰便能到家。”
姚沐儿点头。
小半个时辰后,两架牛车晃悠悠拐进巷子。
“姆啊呜呜呜……”
刚进院,便听见小家伙嘹亮的哭声。
二人对视,脸上皆挂着无奈地笑。
卧房内,沈氏将孙子抱到窗前,“元宝不哭,看看谁回来了?”
小元宝揉着眼睛去瞧,看见是阿姆跟爹爹,有些红肿的大眼睛,忽地放出光来。
“姆啊,爹爹!”
小家伙踢着脚丫,身子往外挣。
姚沐儿与夫君不敢去抱儿子,让秋哥儿点了草药在两人身上熏过,又去洗了药浴,换了身干净衣裳,这才抱起见不到阿姆跟爹爹,又在哭唧唧的小元宝。
“我们元宝是个小娇气包。”姚沐儿亲着儿子脸蛋,笑着说。
小家伙嘴巴一瘪,“宝不啊。”
“那是小哭包?”
元宝摇头晃脑,“宝不啊~”
“好,元宝是个不爱哭,也不娇气的乖宝宝。”
小家伙高兴了,小手够着爹爹要飞飞。
沈季青抱起儿子举过头顶,飞了两轮便被沈氏呵停。
“先不飞了,阿姆跟爹爹刚回来,饭还没吃呢,咱明儿再飞。”
元宝是个懂事的,小手指着地面,奶声奶气道:“宝下。”
夫夫二人吃饭时,小元宝安静坐在爹爹腿上,一双大眼睛转来转去。
沈季青夹了块肉片,送到儿子嘴边。
小家伙啊呜一口,吃地兴高采烈。
一家三口吃过晚饭,便洗洗睡了。
翌日,来铺子里用饭的食客寥寥无几,梁松与林松柏今日来了,这会儿正凑在一处谈论江阳爆发瘟疫一事。
“听说有好些染了病,但暂时没症状的百姓进了大牛镇。”
林松柏皱眉:“怎会如此,县令大人不是下令只出不进?”
梁松低声道:“守门的官差受不住诱惑,收了那人二十两银子,就把人放进来了,谁料上午还好好的一个大活人,下午就口鼻流血死了,听说身上肿得厉害,皮肤都是黑紫色的!”
林松柏听后心里不齿,“为了点蝇头小利,害了一整座镇子的百姓,这样的人必须好好惩治,才能一解百姓心头之恨。”
“那是自然,县令大人是不会放过他的!”
梁松瞧见沈季青,招手道:“沈老弟过来聊会。”
左右无人,沈季青便过去坐下了。
林松柏道:“这鼠疫目前还没有治疗的法子,只能隔离预防,那些得病的都集中在一处,病死的焚烧了,可你们说有些只是得了风寒,也被当作疫病一并处理了,这未免也太过残忍。”
梁松叹道:“没办法的事,瘟疫大爆发那会儿,百姓都乱成了一锅粥,但凡有点头疼脑热犹如惊弓之鸟,若不及时处理,便要动私行活活将人打死,官府也是没法子,只能把人关进一处再慢慢筛查。”
另外一桌听了许久的汉子,也凑了过来,“听说染病的百姓已有上万人,死亡的有好几千。”
“要我说老天爷就是对上头那位心生不满了,光是释放大将军没用,还得写下罪己诏,几十年前那场洪水,不就因为先帝写了罪己诏方才退了吗。”
梁松压低嗓门:“这话可不敢轻易说,当心掉脑袋!”
话虽这么说,心中也觉着有道理。
当今皇帝是个圣贤的,可奸佞当道,先是处置了好几个对国有功的武官,大力扶持文官,后又听信谗言将大将军关押进大牢。
后来便发生了旱灾,大将军被释放后才开始降雨,可紧接着又发起瘟疫……
有食客进门,几人忙各自散开,沈季青也起身前去招待食客。
七月二十,处暑。
气候依旧炎热,持续高温加速了瘟疫扩散程度,如今就连都城也发现了染上鼠疫的百姓。
龙椅之上的那位日日愁眉不展,直到瘟疫流进宫中,这才在户部尚书的冒死谏言下,效仿先皇写下罪己诏。
事情便是如此巧,罪己诏昭告天下的第二日,便有御医研制出新药,虽不能药到病除,却能很好地预防疫病,阻止进一步扩散。
三日后,神医孙济制成解药,数万百姓终于有了活下去的希望。
岭水镇距离都城千里之外,这一消息传到镇上已是十日后,百姓见有官差押送药材到镇子,面上露出久违的笑容。
两日后便是中秋节,百姓重获新生,借着如此佳节大肆庆祝。
镇上到处张灯结彩,行人比肩接踵,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姚沐儿跟夫君穿梭于街巷间,怀里的小元宝脸蛋儿都被挤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