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他乖巧又能干(80)
“沈爷客气了,我也是看不惯那魏疯子,可惜没人治得了他。”
“沈季青,三爷叫我名字就行。”
听煞神叫自己三爷,钱三儿汗毛直立。
“啥三爷,叫我钱三儿。”他讨好道。
钱三儿没待多久便走了,临走前姚沐儿去灶房捡了两个竹筒菜,让他带回去吃。
这才日中,一家人吃过晌午饭,沉默着将铺子打扫了。
酉时姚青云下学,见食肆打烊,还在高兴今天生意好,吃食这么早就卖净了,听沈秋说了今日发生的事,两条眉毛顿时皱成一团。
“欺人太甚,等我考上功名,非把他们一个个抓进大牢不可!”
小汉子一脸愤怒,他问一旁的沈秋,“我哥跟哥夫呢?”
“在房里商量对策呢,咱们还是别去打扰了。”沈秋低声道。
姚青云点头,背着书袋气冲冲回了自个儿房间。
西屋里头,姚沐儿愁眉锁眼,想了一下午也没想出个应对的法子来。
“我去把人杀了。”
猛然听见夫君说要杀人,姚沐儿吓了一跳,忙拉住夫君把人紧紧看住。
“别冲动,杀人是要蹲大牢的!你进去了我跟娘咋办?”
怕制不住他一把将人抱住,苦口婆心说了许久,抬眼瞧见汉子眼底的笑意,这才知道自己被骗了。
“都火烧眉毛了,你还笑得出来。”他捶着汉子胸口,气道。
沈季青抓住夫郎手,放在掌心中捏了捏。
“怕你气坏身子,说个玩笑话。”
“这节骨眼说玩笑话合适吗?”姚沐儿瞪他一眼,“若是想不出法子应对,后日就得关店搬回沈家村,有魏疯子在,往后再来镇上都得绕着走。”
“魏疯子借徐家名头作威作福,但他本人只是一个毫无权势的平头百姓,若是死在家中,徐家也不会追究。”
姚沐儿瞪大眸子,“不行!威胁吓唬就算了,这里又不是战场,杀人可是要赔命的,我不想你有事,大不了咱铺子不开了,回家种地也能过活。”
沈季青道:“听夫郎的。”
他本就没想杀人,只是见夫郎神情恍惚,吓吓他罢了。
姚沐儿哪里晓得自家夫君心思,他信以为真,还当夫君真要去杀人,就连睡觉都将人抱得死死的。
心里装着事儿,又怕夫君趁自己睡着溜走,直到夜半都毫无睡意。
沈季青也没睡,揽着夫郎肩膀,指腹一下下擦过肩头,无声安抚着怀里人。
“夫君,我想起一件事。”姚沐儿侧过身子,在窗外月光的映照下,那双杏眸格外明亮,“六娘婶子的儿子在县衙当衙役,要是能把他请来,这件事是不是就解决了?”
“六娘婶子是?”
“翠荷婶子她弟媳,说起来还算是你我媒人呢。她儿子叫姚石头,我小时候见过几次。”
姚沐儿眸子越发明亮,“石头哥人很好,咱们找他帮忙肯定能成。”
石头哥?
听夫郎叫得亲热,沈季青有些吃味,绷着张脸将人往怀里揽了揽。
“夫君,明儿咱回沈家村,找翠荷婶子帮忙吧。”
“好,时辰不早了,睡吧。”
“嗯。”
事情有了转机,紧绷的心弦一松,困意接着袭来。
姚沐儿打了个哈欠,寻了个舒服姿势,靠在夫君怀里安稳睡去。
翌日一早,姚沐儿在饭桌上将法子说了,一家人闻言脸上皆露出笑意。
吃过早食,姚青云背着书袋去了书院,沈氏留在家里,沈秋跟着一起回了趟沈家村。
姚翠荷听说了这几日发生的事,一巴掌趴在桌子上,将那些毁人营生的混子怒骂一顿,尤其是魏疯子。
骂够了,喝口茶,润润嗓,对夫夫二人说道:“走,我跟你们去姚家村找六娘。”
一行人坐上牛车,摇摇晃晃去了姚家村。
“娘,姚沐儿跟他夫君来咱村了!”
姚玉珠在村口等着坐牛车去镇上,远远瞧见姚沐儿一行人,忙提着裙子跑回家。
姚桂芝听了,没好气道:“来就来呗,腿长他身上,咱还能管住他去哪儿不成。”
“他不是在镇上开了家食肆吗,听说差点吃死人,市监大人都来了,让他三天凑够十两银子赔给人家,凑不够就找人来砸店!”姚玉珠着急道,“不在家筹银钱,反倒跑姚家村来了,娘您说他不会是来咱家借银钱吧?”
“丧门星到哪儿都是丧门星。”姚桂芝掸掸袖口,吊着眉梢道,“让他来,他要是给我跪下磕三个响头,你娘我就发发善心,借他个四五文。”
“十两银子,岂不是能把头磕烂?”姚玉珠心里一阵暗爽。
母女俩正做着美梦,院外有村民经过,冲二人喊道:“兴福家的,你家沐哥儿领着哥儿婿到村里了,这会儿正往孙六娘家去呢,你不过去瞧瞧?”
去她家干啥?难不成知道从自个这儿讨不到银钱,去别家借了?
不行,我得去瞧瞧那个丧门星葫芦里卖的啥药。
姚桂芝院门一锁,母女二人小跑着去了孙六娘家。
这会儿姚沐儿一行人已经到了,姚翠荷叩开院门,屋都没进,将此行目的与孙六娘一说,一群人便又坐上牛车匆匆赶往县里。
待姚桂芝母女跑到村尾,孙六娘家大门紧锁,人已经走了小半刻钟了。
姚家村离源阳县约莫二十七八里路,到了岭水镇走上官道,牛车便快了许多,只用了一个半时辰便到了县里。
姚沐儿等人不知县衙在哪儿,孙六娘指了路,沈季青赶着牛车行了两刻钟的时间,远远瞧见了县衙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