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婚当晚,被疯批太子强取豪夺(156)
沈知樾明白过来他的意思,点头,“放心,我有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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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
霁芳宫。
司沅拉着女儿,坐在内殿,细细打量着她的脸色。
她不放心地问:“晚晚,这几日是不是又生病了?”
虞听晚摇头,唇角扬着,“没有啊,母妃怎么这么问?”
司沅摸了摸她额头,“母妃看着你脸色不是很好。”
她放下手,语重心长嘱咐:
“一定要顾好自己的身体,有任何不舒服,要及时宣太医。”
虞听晚乖巧点头,一一应着。
虽然她都应下了,但司沅却一点都放心不下。
反而眼底深处的忧色越来越重。
虞听晚现在的情况,她并不陌生。
宫变后,刚被关在霁芳宫的那一年里,她几乎都是这种状态。
强装无恙,实际上却每天都疲倦得不行,打不起一点精神。
说白了,无非是心绪郁沉,慢慢的,身体就会像一个由内而外坏掉的果子,一点点垮掉。
这种日子,她一天天过下来,太明白其中滋味。
三年下来,她是靠着自己的女儿硬撑着身体,怕自己走了,女儿一个人在宫中更加孤立无援,难以立足。
可等她故去后,她的晚晚,要靠什么支撑着她在这深宫中活下去?
这种被人监禁的生活,又何时能解脱?
司沅眼中光亮一点点黯下去。
情绪起伏之下,喉咙深处,再次泛起那股熟悉的痒意,她用帕子压了压唇,在咳出声之前,用所有抑制力,强行压住了这阵咳嗽。
待缓下这股异样,才端起案上的茶盏,喝了口茶润了润喉。
虞听晚敏锐察觉到异样,看向自己母妃,轻蹙着眉问,“母妃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司沅笑着摇头,“没有,是这几天天干,多喝些茶水就好了。”
说着,她将茶盏放下。
茶盏底部落在桌案表面,发出轻微碰撞声响的那一瞬间,司沅垂了下眼睫,
心底深处,用尽一切方法,帮自己女儿脱离这座牢笼的那种念头,再次强烈。
她转眸看向虞听晚,摸了摸她的脸,眼底是深重的痛色,“晚晚,许多事,都是事在人为,只要我们不放弃,希望总会来临。”
她握住虞听晚的手,声音虽轻,却坚定。
“答应母妃,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别放弃,静等机会到来,你要相信,我们一定可以出去的。”
谢临珩的手段,虞听晚太清楚。
想要出宫,无异于痴人说梦。
她垂着眼,维持着唇角的弧度,反握住司沅的手,尽量用最无所谓、最宽慰的语气说:
“出不出去无所谓,只要母妃好好的,只要我们母女在一起,就足够了。”
司沅眼底激起一抹酸涩。
无所谓?
怎会无所谓?
她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她的女儿跟她一样,被生生困死在这座牢笼里?
司沅摇头,拍了拍虞听晚的手背。
“不够,晚晚,你答应母妃,若是将来有机会了,一定要离开这里。”
“这座皇宫,是你出生的地方,也是你自小长大的地方,但绝不能是,将你困成笼中雀、郁郁而终的地方。”
身为母亲,没有谁,比司沅更了解自己的孩子。
现在虞听晚的状态,和从前那个明媚开朗的女儿,完全不能比。
这才短短一个月而已,就到了这种地步,那等她离开了,她的孩子,该如何熬?
越过这个话题,虞听晚瞧着自己母妃,想到她刚才有些异样的脸色,始终放不下心,她喊来若锦,让她去请太医。
司沅无奈轻笑,“母妃的身体,母妃自己清楚,不用这么麻烦。”
虞听晚执意坚持,“还是让太医好好诊诊,才能安心。”
司沅见拗不过她,只能应下。
很快,太医来到霁芳宫。
张荣跪身行礼:“微臣参见泠妃娘娘、宁舒公主。”
“免礼。”虞听晚起身,给太医让出号脉的位置,“张太医,来为母妃号号脉,看是否是染了风寒。”
张荣应声,拿出帔帛,覆在司沅手腕上。
他手指轻搭在帔帛上,诊着脉象。
眉头渐渐皱了皱,很快复又松开。
仔细诊治过后,才收了帔帛。
第128章 我想和你一起离开
恭声回道:“娘娘并未有风寒之兆,只是娘娘平日中忧思过重,再加上情绪不疏导致长久郁结于心,这才造成身体逐渐虚弱。”
他声音顿了顿。
才接着说:“恕微臣直言,娘娘日后,切不可再多加忧思,好好将养着,时日一长,还能恢复过来。”
“若是继续如此劳心费神,长此以往,怕是……”
他话没说完,但司沅明白他的意思。
她的身体,她比谁都清楚是什么情况。
张荣停顿一瞬,正要再开口,却被司沅打断。
“劳烦张太医了,本宫日后会多加注意。”
张荣止声,开了药方,便行礼告退。
虞听晚看着手中的方子,眸色微沉。
她喊来若锦,让她准备煎药。
她自己则是随口找了个借口,从殿中出来,在霁芳宫外的宫道上,追上了张荣。
“张太医。”
张荣立刻止步,回身看过来。
他立刻行礼,“宁舒公主……”
虞听晚抬手,打断这些虚礼。
她看着张荣,压住眼底的急色。
“张太医,你如实告诉我,母妃的身体,到底如何?”
张荣静默一瞬,叹道:“回禀公主,微臣方才所言,便是实情。”